商允禾沒理會沈耘韜，快速吃完繼續回到會議室去梳理案情。
她一離開，王志國老生常談，「老沈，我真覺得小商是個搞刑偵的好苗子，你也知道我們現在人少，讓我給得了。」
沈耘韜推開他哥倆好的手，面無表情說：「小商的繪畫技術屬於我們技術科。」
放人是不可能放的，他還要琢磨怎麼才能讓商允禾放棄考藥廠。
還有周墨塵那裡，不等自己說通，他就能給自己收拾一通。
回到辦公室，商允禾在本子上寫寫畫畫，他們目前全都靠推理，並沒有實際證據。
她拿出畫好的雨衣畫像，打算去案發現場走訪。
王志國叫住要出門的商允禾，「你這是幹啥去？」
商允禾：「我去案發現場走走看。」
王志國不放心讓商允禾一個人去，可等下還要開會，「你先別去，我等下找個人跟你一起去，你一個人不安全。」
沈耘韜朝著商允禾曖昧的眨了眨眼睛，「等下有人陪你去，專門負責你的安全。」
商允禾一頭霧水，難不成刑偵隊又要來新人了？
話音剛落，周墨塵便出現在樓梯口，板正的深綠色軍裝，裡面的襯衫扣子一絲不苟的繫到最上面。
商允禾喉尖一緊，她知道周墨塵最上端扣子下的喉結滾動是多麼誘惑。
周墨塵肅著臉走到商允禾面前，「吃飯了嗎？」
商允禾怔愣片刻，「你怎麼來了？」
周墨塵拿出臨時借調文件交給商允禾，「我最近借調到這裡，等市局辦公場所弄好，再擴招人員，我再回去。」
商允禾拿著一張單薄的紙張，呆呆重複，「借調？」
周墨塵不答反問，「你們剛才在說什麼？」
王志國和周墨塵不熟悉，自然沒有開口的打算。
還是沈耘韜說：「弟妹要去案發現場，正好你來了，我覺得你可以跟弟妹一起去。」
周墨塵點了點頭，「你在這等我。」
周墨塵邁著大長腿直奔張局長辦公室。
剩下的王志國用手肘鉗制住沈耘韜的脖頸，「說說什麼情況？」
沈耘韜語氣不無得意，「我兄弟，現在是參謀長了，早些年參與過特務的抓捕，抓人這塊他是一流的。」
「正好你人手不足，完全可以先用著。」
王志國眼睛瞄了幾眼商允禾，「小商和你兄弟是？」
沈耘韜肯定點頭，「這倆人剛結婚，男才女貌般配吧！」
配個屁，王志國還想將人拐到刑偵大隊，誰能想到人家背景這麼硬實。
商允禾已經在原地等的都要發霉了，看見周墨塵回來了，眼睛不由得一亮，「你終於回來了。」
周墨塵和張局簡單說了幾句工作，就速去速回了。
「咱們去哪裡？」
商允禾說出案發地點後，發現一旁沒有聲音，「怎麼了？」
周墨塵回神，「離機械廠不遠，你以後晚上最好不要出門，陌生人也不要開門。」
案發現場不遠，倆人也很快到了地方。
商允禾在四周看了一圈，都是家屬樓和民房擠在一塊，只要深夜有人出來倒泔水就一定會看到經過。
在她沉思的時候，周墨塵沒有打擾。
過了幾分鐘，他才問，「你想怎麼查？」
商允禾道：「現在最大的問題還是沒有證據，我們看看有沒有當時的目擊者。」
早在觀察四周情況的時候，商允禾就注意到胡同口的牆根底下坐著一排老太太們，「我去找八卦小分隊。」
周墨塵順著她視線看過去，不得不承認婦女同志們每天東家長西家短，還真有可能會看到有用的消息。
而他則去下棋的大爺們中混個臉熟，看看能不弄了個套出來話。
商允禾露出得體的笑容，乖乖巧巧的聽著其他人說話。
其中一老太太正口水飛揚，一低頭旁邊就一個這麼那可愛的小姑娘，「哎喲，這是誰家小姑娘，老婆子我這麼大歲數就沒見過這麼俊的閨女。」
商允禾笑著解釋，「大娘您好，我不住在這片，我來是想跟您打聽個事情。」
老太太們人老成精，渾濁的眼珠子一轉，「來問殺人案的吧？我當時看到了，那女同志死的太慘了，就被扔在那條臭水溝里，那裡可是我門平時倒泔水的地方。」
商允禾顯然是來對了，大娘們果然是最懂的。
「你們晚上有沒有聽見什麼聲音啊？我看那邊都是平房，應該沒有衛生間，有沒有人晚上出來上廁所看到了？」
老太太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其中一個老太太指了指馬路邊緣的門市房，「魯家那小子手腳不太乾淨，是個夜貓子扒門縫偷東西，半夜正好是他幹活的時間，你可以去問問。」
商允禾眼睛一亮，果然這趟不虛此行，問的有價值了。
老太太欲言又止，「你真要去問問？我聽說老魯家的房子風水不好，好像有啥邪祟，直接將魯小子的媽弄好的人不人鬼不鬼。」
商允禾毫不在意，「沒事，我們不害怕鬼。」
周墨塵那邊收穫也不少，「我聽到一個大爺說，昨天晚上聽見有人呼叫救命了，不過他以為誰家開玩笑，就沒跟著出去。」
商允禾也說出了魯家的事情。
周墨塵爽快道：「先去魯家。」
倆人剛敲了兩聲，門咯吱一聲被拉開一個小小的縫隙，從裡面探出來一顆腦袋。
商允禾一時不察，嚇的後退一步。
周墨塵扶著她後腰，捏了捏她耳唇，「不怕，什麼事情都有我呢。」
腦袋的主人抬起頭，露出慘白的臉，「你們找誰？」
商允禾猛然想起老太太的警告，說魯家有鬼，她們不會是將陰天樂病人當成鬼了吧？
「我們找你兒子。」
魯母：「不成器的臭小子，我現在就去叫他。」
商允禾在門口等著的功夫，她心裡隱隱有一種預感，魯家小子應該是知道點啥。
魯小子打著哈欠，趿拉著拖鞋，搖頭晃腦，吊兒郎當，「誰啊？找老子什麼事情？」
周墨塵擰住魯小子的胳膊，疼痛讓他瞬間清醒不少，「大，大哥，有話好好說，咋，咋回事啊？」
商允禾給了周墨塵個眼神，示意他先放人，「你大名叫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