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終於將村子裡發生的怪事講完,忍不住長吁了一口氣。
「這件事村長讓我們三緘其口,除了我們幾個抬棺材的人,其餘的村民並不知道……」
「不過我還是將這件事告訴了我爸,他在知道後警告我不要告訴任何人。」
桑榆冷不丁地說道:「然後你又告訴了我們。」
表哥:「……」
【然後我們也都聽到了……】
【表哥的嘴真嚴】
【不過真的好嚇人啊,隨機抽一個直播間的男生來我家裡保護我,人家一個人好怕怕】
【妹子選我,我八塊腹肌,健身十年,小區散打冠軍,絕對能保護你】
【樓上哥們兒別信那個死基佬,他騙了直播間好幾個集帥了】
【瑪德,詭計多端的臭男人……】
表哥抹了抹鼻尖,用來緩解一下尷尬。
「你們明天最好離開這裡,反正從那件事情發生以後,村子裡就變得越來越奇怪……我爸雖然故意嚇唬你們,但也是為了你們好。」
表哥從沒有見過桑榆這個表妹,對她說不上親近,但還是想勸桑榆離開這裡。
桑榆搖了搖頭:「我們暫時不能離開這裡,舅舅說那封家書不是他寄過來的,你知道是誰寄的嗎?」
表哥頓時吞吞吐吐起來……
他看了一眼倒立擺放的黑白遺照,又看看了靈堂里的棺材。
不用他回答,桑榆已經知道了答案。
「是外婆嗎?」
表哥愣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
「那封信是奶奶寫的,但是我爸拿到後就把信偷偷撕掉了,他並不想姑姑回來,雖然我不知道姑姑身上曾經發生了什麼事,但肯定和奶奶有關係。」
表哥這時又看向陸洆,他好奇地問道:「你說我們得了一種傳染病,這是怎麼回事?傳染病會鬧鬼嗎?你真的能幫到我們嗎?」
他看著陸洆的眼神閃爍著一絲希望。
這半個月的時間,他每天晚上都做著同樣的噩夢。
夢到大半夜裡有人敲門……
但即使是夢中,他也不敢去開門。
陸洆一本正經地說道:「根據我的初步調查,這種傳染病應該是來自一種只存在你們村子裡的特殊病毒,你們長久的生活在這裡,在病毒的持續感染下,身體裡的細胞逐漸產生變異,從而導致你們的面貌變得相似。而這種病毒也會對你們的感知造成一定的影響,即使死亡也會被病毒操縱,這也是屍體會動的原因……」
表哥聽著陸洆專業的分析,直接愣怔在原地。
「真……真的嗎?」
他怎麼感覺對方像是在忽悠他?
【亡夫哥這麼一解釋,恐怖靈異片直接變成走近科學了】
【我們要相信科學,拒絕封建迷信】
【樓上忘記你的財神爺了?】
【亡夫哥再說下去,表哥就要被忽悠瘸了】
【說不定亡夫哥說的才是真相呢】
陸洆沒有錯過表哥眼底的懷疑,他淡淡地說道:「當然了,這只是我目前的猜測,畢竟你們村子裡的這個現象跟我曾經看到過的一個病例極為相似。不過……你提到的詛咒,又是怎麼一回事呢?」
在三言兩句中,陸洆又把問題拋回給表哥。
表哥還不知道自己被套路了,他撓了撓頭說道:「詛咒是村子裡的一個傳說,說是我們村子曾經得罪了喜娘娘,於是喜娘娘就下了一個詛咒,只要生活在這個村子裡,長相就會慢慢變成她的模樣。」
「而且家裡如果有人快要去世的話,半夜喜娘娘就會來敲門,然後問開門的人一個問題,問題回答的讓她滿意,她就會離開,如果不滿意,她就會繼續問下去。」
「但是一定要回答她的問題,聽說不回答的話……喜娘娘就會非常生氣,把他的靈魂帶走。」
「那個死在棺材裡的老太太兒子,絕對是因為沒有回答喜娘娘的問題,所以他才被帶走的。」
對於喜娘娘,表哥的神情充滿敬畏。
桑榆從表哥的話中抓住重點,村子曾經得罪過喜娘娘然後受到詛咒……
不過見表哥這樣子,他知道的並不多,而舅舅明顯知道些什麼,卻不願意告訴任何人……
靈堂里的氣氛變得安靜下來,白色蠟燭在今晚燃燒得格外的快。這才深夜,蠟燭只剩下一小節,凝固的蠟油粘在桌面上。黑色的燭芯在燃燒時發出「啪嗒」的聲響,火焰隨之一顫一顫,整個靈堂的影子也微微顫動著。
表哥忍不住吞咽一口唾沫,在靈堂里待久了,那股子恐怖的感覺愈發變得強烈。
正當表哥開口想要回屋休息時,靈堂里的棺材響起「砰砰砰」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