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
漆黑的夜色與大海融為一體,形成無邊無際的黑暗,將這座孤零零的島包圍。
悽厲的慘叫聲時不時傳來,為這座監獄籠罩著一層陰森瘮人的氣氛。
桑榆躺在新的床墊上,計算著監獄長來的時間。
突然,廁所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監獄守則【8】:E區監獄有很多老鼠,老鼠是天生的欺詐者,無論它們說什麼都不能相信。
監獄守則【10】:監獄裡的馬桶時常堵塞,如果你聽到管道里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不用擔心,應該是有大老鼠爬進下管道里了。
這兩條守則里都提到了老鼠,會是指向同一種嗎?
老鼠是指人?還是真的老鼠?
畢竟在獄警口中,他們也習慣將囚犯說成老鼠。
牢房裡的燈泡亮度逐漸暗下來,慘白的燈光下,桑榆的皮膚看不到一絲血色。
她朝著衛生間走去,窸窸窣窣的聲音在她打開衛生間的門時,戛然而止。
桑榆一動不動,靜靜等待幾十秒後,聲音再次響起。
她的視線落在蓋著的馬桶蓋,猛地將蓋子掀開。
一隻碩大的灰毛老鼠受了驚嚇,拼命往沖水孔鑽。
桑榆眼神嫌棄,這監獄裡的伙食真好,能把耗子養這麼肥。
早知道這個副本將小黑蛇帶來了,還能給它加加餐。
正當桑榆按下沖水閥,準備送這隻老鼠一程時……
老鼠咕嚕嚕的眼珠子轉動,突然口吐人言:「審判降臨了,有罪之人都要死。」
桑榆皺眉:「審判?」
老鼠繼續說道:「審判島會自動審判每個有罪之人。」
【隨機抽個樓下幸運觀眾打一巴掌,告訴我這是不是幻覺,我竟然看到老鼠開口說人話了】
【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之前的副本又不是沒有過】
【對啊對啊,我當初在電視上親眼看到過一隻老鼠說人話,把貓耍得團團轉】
【不可能,如果這是真的,我怎麼沒有看過】
【樓上好慘,竟然沒看過貓和老鼠】
【……】
【聽說老鼠這玩意兒智商挺高,相當於八歲兒童的智商】
【這麼厲害,可以幫我小學一年級的兒子寫作業嗎?如果能的話,我馬上去養一隻】
直播間的彈幕歪出天際。
桑榆看著馬桶里的老鼠,蹙眉問道:「你還知道些什麼?」
然而老鼠來來回回只會重複這兩句話。
「是有人故意教它嗎?」
桑榆放走了這隻老鼠,她猜測是有人通過這隻老鼠故意給她送信。
「審判島會自動審判每個有罪之人,所以這座島才被叫做審判島嗎?」
桑榆重新回床上躺平,這是她服刑的第二個晚上,接下來還有很漫長的時間,她並不急於一時……
快要到了熄燈時間,走廊里傳來沉重的腳步聲。
腳步聲漸漸靠近,最後停在桑榆所在的牢房門口。
牢房的門在下一刻被打開,監獄長頎長挺拔的身影立在門口,冷冽的神色中透著不易察覺的慌張。
桑榆明知故問:「大晚上的,不知道監獄長找我是為了什麼事?」
她的聲音不大不小,如果顧茜在偷聽的話,剛好能聽到桑榆語氣中的慌亂。
監獄長明明面無表情,卻正正經經地說道:「解決一下生理需求。」
桑榆嘴角抽了抽,當一個悶騷的男人不悶了,那麼就只剩下騷了。
她順勢摟住監獄長的脖頸,輕笑道:「能幫監獄長解決生理需求,是我的榮幸。」
在身體的觸碰下,她瞧著監獄長的耳朵在悄悄泛紅。
監獄長喜歡桑榆的撩撥,但因為她的撩撥經驗太豐富,又忍不住牙痒痒。
「我為什麼沒有早點遇見你?」
他低啞的聲音在桑榆耳邊響起,透著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兒。
桑榆恍然道:「原來監獄長想被我第一個強啊!」
監獄長薄唇抿緊,在牙尖嘴利上,他根本不是桑榆的對手。
但他知道,如何堵住她那張令人氣惱的嘴。
監獄長捏緊桑榆的下巴,迫使她踮起腳尖,然後強吻住她的唇。
他的吻技依舊生疏,只會笨拙地啃咬,奪取著桑榆口中的空氣。
桑榆氣喘吁吁,她的身體被抵在門的邊緣上,任由著男人寸寸索取。
而在她眼角的余光中,可以清晰看到掩藏在黑暗中的窺視。
顧茜,果然在偷看。
【上來就這麼刺激,這讓我一個土狗怎麼活】
【親,給我親腫她的嘴】
【別只顧著親,床在裡面呢】
【此時,一個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國色天香傾國傾城明眸皓齒的美少女在屏幕前笑得像個猥瑣大漢】
【樓上,把藏在我家的攝像頭趕緊拆掉,不然我告你侵犯我隱私】
桑榆一直踮著腳尖,在這場充滿侵略性的吻結束後,她的雙腿有些發軟。
「監獄長大人,這裡是牢房門口,我們先進去吧……」
桑榆雙手勾住監獄長的腰,將他拽進牢房中。
「砰——」
牢房的鐵門發出碰撞的聲響,將外面的窺探的視線隔絕。
桑榆此刻掌握主動權,將監獄長的身體直接抵在門後,手指輕易解開他領口的衣扣。
監獄長卻瞪大雙眼,將桑榆不安分的小手按住。
「我覺得,門口外做的戲已經夠了……」
都到最後一步了,他卻開始打退堂鼓,沒門。
桑榆挑眉:「顧茜是個聰明的女人,真戲還是假戲,她一眼就能看穿,難道監獄長想要前功盡棄?」
而且……
送上門的肉,豈有不吃之理!
監獄長手上的力氣鬆動,桑榆唇角彎著,卻沒有進一步動作。
她往後退一步,與監獄長拉開距離:「脫——」
熟悉的台詞,讓監獄長的額頭爬滿黑線。
「監獄長大人難道連脫衣服都不會,還是說……你想讓我幫你脫?」桑榆充滿惡趣味地說道。
她向來心眼小,愛記仇,報復心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