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婆婆跟外面人潑她髒水的時候,她在自己房裡搜尋了一番,才發現自己真的是太可憐了。🌷🍧 ➅9s𝔥ᑌ𝐗.Ⓒ𝓸𝕄 🐊♨
結婚都八年了,她竟然只有零零散散幾件衣服,還都是結婚的時候置辦的。
大女兒糖糖也是一樣,一個冬天就一件棉衣,還是以前的改小了穿的,小的更不用說,衣服都是大的,並且還沒有幾件。每件衣服都是她親手做的,婆婆小姑子沒有給她們做過一件。她們娘三個的衣服加起來,一個麻袋都能裝完。
因為自己沒有工作,她都是負責將家裡收拾妥妥的,菜幾乎都是吃的她在院子裡種的,像那種吃不完的菜,她就會先做成乾菜或者是鹹菜,在下一種菜還沒成熟的時候,就將就著吃一點。實在是不夠了,找婆婆拿錢出去買點菜,就會受到不少的數落:「你這是不上班,不曉得有多不容易,讓你在家做點自己吃的菜都不會,真不曉得把你娶回來做什麼?」
沐金花那個時候是真的傻,也覺得的確是自己不會做事,不曉得提前將果子摘下來,然後將下一季菜種下去。
日子得過且過,她本就是個性子極好的,婆婆的話也像是拳頭打在是棉花上,對她也沒有太大的反應,只是,在幹活的時候,她就會反思一下,自己是哪裡做得不好。
軟綿綿的性子,軟綿綿的人,任由人捏扁搓圓。♦👺 ❻9ѕ𝔥Ữ乂.𝓒ⓄⓂ 💚♖但好脾氣的人也是有脾氣的,如今聽到丈夫跟婆婆竟然已經找好了下家,她也不客氣了。
唐建安看到她要帶著大女兒出門,眼睛瞪得都快要突出來了:「你走了哪個做飯?」
慣得他的脾氣:「那以前我沒進你屋門,你們是不是不用吃飯了?」
唐建安被這話給噎得,差點就喘不過氣:「行,好得很,有本事你出去了就別回來了。」
不回來正好,剛好他可以將她給娶進門,如果娶了她,那他這次主任的這個職位就穩了。
想到以後的風光,唐建安那張臉,顯得更加的猙獰。
糖糖聽到媽媽的話,並沒有直接上前,而是用那種小心翼翼的眼神看著爸爸。
媽媽以前就說了,這個家爺爺奶奶和爸爸在上班,她們都是很辛苦的,所以,家裡的活,她們要儘量幹完,不要給她們添麻煩。
看女兒不動,沐金花徑直走過去,拉起她的手。
母女三個人在國營飯店吃了頓熱乎乎的飽飯,糖糖小肚皮都吃撐了,幸福地說道:「媽媽,我好久都沒有吃過這麼飽了,有點撐呢!」
家裡吵架是經常的,只要奶奶爸爸不打媽媽,糖糖就不會害怕,一張小臉洋溢著淡淡的笑容。✊👊 ➅➈ŜĤǗˣ.ς𝓞𝓂 ♟🐳這還是第一次和媽媽出來吃飯,並且沒有奶奶在旁邊罵,她覺得這樣的日子真的好幸福,好開心。
沐金花撇過頭,將眼角的淚水擦掉。
以前她覺得婆婆讓她們母女兩個吃剩菜剩飯沒得什麼,如今看到閨女那幸福的笑容,她才知道,自己對她虧欠了太多。
正如陽陽說的,她雖然是沒有上班,但是,一個人操持一個家她也不輕鬆,洗衣做飯哪一樣容易。
回去的時候,瞧著大門鎖上了,沐金花直接找到了街道辦的婦聯。
一聽她這還在月子裡,就被婆家給攆出來了,婦聯的同志,一個個變得義憤填膺,擼起袖子就要幫她打抱不平。
杜紅娟今天也沒啥事,本打算跟自己妯娌兩個去逛街的,這會兒聽到又來活了,立馬將活給攬上了。
也不曉得是不是窮鬧的,不是婆媳大戰,就是夫妻大戰,更甚至於還有群戰,所有的對象都離不開媳婦兒,這要是長此下去,哪個還敢把閨女嫁出去。
跟著沐金花來到唐家的時候,大門還是關門插鎖的,杜紅娟也不著急了,風風火火將人帶到公安局去,直接舉報唐家的欺負還在月子裡的媳婦兒。
「同志,你給說說,哪有這樣的人,哪一家的不是將兒媳婦兒給侍候得好好的,她們家倒好,就因為兒媳婦兒生的是閨女,不給吃的,還給氣受,等人出去了還關門插鎖的,她們家是不是有金疙瘩放在屋裡,怕讓人瞧見了?」
被公安同志召喚過來的唐建安,嚇得腿一哆嗦,這話要是傳出去,他們一家人都得吃免費飯了。
「嬸子,這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我家可是正正經經的工人,家裡絕沒有金疙瘩。」那些東西別說是放在家裡了,就是扔大街都沒人敢撿呀,除非是不要命了。
杜紅娟回過頭一看,發現是個唇紅齒白的後生,模樣倒是長得挺俊的,但這種男人,一看就是沒得用的,護不住妻兒。
「你就是這位同志的愛人是吧?」杜紅娟年輕的時候是文工團的團長,也就是從那退出來後,才撈了個婦女主任的職位。
她為人能幹開明,一心想要為婦女同志謀福利,在整個縣城的口碑都極好,省城那邊連著幾年都在大會上表揚過她。
就她這氣勢,可不是一個小小機械廠小組長可比的。
唐建安嚇得都不敢說話了,平時在家的那威風,根本抬不上檯面,只能小心翼翼點頭:「嗯!」
杜紅娟兩手環胸,冷眼看著他:「是就好,我聽說你好像還讀了個大學的,怎麼學的知識都裝在屁眼兒上去了?」
邊上負責的幾個同志,直接忍不住笑出了聲,被杜紅娟的冷眼一掃,忍不住低下頭悄悄笑。
「生個女兒就把媳婦兒閨女給攆出門,有本事你自己生個兒子看看?」
「我告訴你,你這行為可是虐待婦女兒童,這要是告到你們廠里去,那可不僅僅是開除處理,還得拉出去批。」
唐建安嚇得吞了吞口水,這男人打女人,婆婆打兒媳婦兒,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嘛,他媽就是這麼過過來的,怎麼到她這裡就不一樣了?
杜紅娟也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冷冷道:「這可是新社會,可不興打媳婦兒那一套,你要是再敢這樣,關你幾天,就知道是什麼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