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什麼秘密?」
徐安疑惑的看向了魚余。
「他們跟那女人一樣,只不過因為他們是靈者,所以借著特殊的法子,還能壓制一點。」
魚余平靜的道。
徐安,「……」
先前那女人的狀態,完全就是嗜血而狂躁,沒有絲毫的理智可言。
同時,身體也會變成一種近乎不死的狀態,一般的傷,殺不死。
「你乾的?」
徐安沉聲,問了一句。
魚余沉默著,沒有回答,眼神變得無比複雜。
可有時候,沉默,就是回答。
「他們不都是你的隊友嗎?不都是你出生入死的兄弟嗎?」
「你……」
「為什麼要對他們下手?」
徐安這一刻才忽然意識到,面前這個人,早已經不是巡夜人了。
「還有時間,可以聽我講個故事嗎?」
魚余微笑著,認真的看著徐安道。
徐安看著眼前這個花季少女,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
徐安剛想說什麼,但是抬頭卻發現面前已經不見了魚余的身影。
同時,四周的環境悄然發生了變化。
這裡,不再是廢墟,而是……
一個貧窮落後的小山村,映入眼帘的是低矮的土牆,土坯的房子。
外面下著雨,整個屋子,到處漏雨。
屋檐下,一個小女孩認真的將盆盆罐罐擺放在地上,接著屋頂上流下來的雨水。
屋內,昏暗潮濕。
床上躺著一個癱瘓的男人,一個乾瘦蠟黃的女人,正手忙腳亂的想要遮住漏雨的地方。
地上,跟個泥坑似的。
「魚余……魚余呀……」
女人輕聲的呼喚著外面的小女孩。
「媽媽……」
小女孩清脆的聲音響起。
畫面逐漸淡去,像是電影畫面一般。
周圍的環境再度變換,這一次……
卻好像是一個廉價賓館的房間。
這時的魚余,已經長大,身體也開始發育,清純的長相讓她看上去很是可人。
「魚余啊,你們家的情況呢,叔叔也了解過了。」
「叔叔辦的公益網站,的確就是幫助你們這些貧窮上不起學的孩子的,尤其是……女孩子!」
床上,一個留著長發,身形乾瘦,面容猥瑣的中年男人,點著煙,一臉感慨的道。
「謝謝叔叔!」
魚余對於這種場景,似乎渾身不自在,怯生生的回道。
「不過……」
「話又說回來了,這窮山溝溝裡面,什麼都缺,就是不缺窮人啊。」
「你們家有困難,人家別人家也有困難啊?」
「我憑什麼就得將名額給你啊?」
「哎,你媽媽也不容易,又要拉扯你,又要照顧你那個癱瘓的爸。」
「來,別怕,過來坐叔叔旁邊……」
男人拍了拍自己身旁的床鋪,微笑道。
這一瞬間,徐安只覺自己血氣上涌,忍不住一拳狠狠的砸向了這扎著馬尾的長髮猥瑣男。
打這慈善的名義,行如此畜生不如之事。
但!
拳頭穿過了男人的臉,他……
不在這個時空,或者說,此刻的他,只是外面的一個看客。
「魚余……別,快離開這裡!」
徐安焦急的大吼。
但,這個時空中的魚余,根本聽不見。
在男人的威逼利誘下,男人滿意的伸手摸向了魚余的大腿。
「這就對了嘛……」
「反正你以後給誰都是給嘛,給叔叔,你還能讓你爸多活兩年,也能讓你媽輕鬆一點。」
「我這邊,每年別人給的捐款那麼多,名額肯定會給你的。」
「能一直資助到你大學畢業。」
男人笑呵呵的說著。
畫面快速閃過。
後面一段時間,的確,因為有了資助,家裡輕鬆了不少。
母親和父親臉上也多了些許笑容。
魚余也很努力,成績還不錯。
只是……
沒多久,魚余懷孕了。
徐安看著畫面中,魚余低著頭,抱著自己的書離開了學校。
村子上的人也紛紛指指點點。
這一刻,她似乎成了全世界的罪人,十惡不赦的罪人。
可明明……
該死的不是她!
那日,母親帶她去了醫院,躺在冰冷的病床上,她面如死灰。
那日,沒等她出院,母親氣不過,大半夜去找那個禽獸理論。
那日……
大雨,她的母親掉下山崖,死在崖底。
等她回到家裡時,刺鼻的農藥氣味,充斥著整個狹小陰暗的屋子。
看著床上那具父親的屍體,她已經哭不出來了,平靜的看著來安慰的村民。
這一刻,徐安只覺心裡堵得慌。
如鯁在喉的感覺!
好在,畫面很快就閃了過去,一切變換。
魚余被領養了,到了雙塔區。
領養的父母都是雙塔區有頭有臉的大人物。
似乎,這一次,上天終於垂憐她了。
她不用再擔心吃不飽飯,也不用再擔心被人欺負了。
直到……
畫面中,那是一間溫馨的閨房。
粉紅色的床鋪,粉紅色的牆紙,很是有少女感。
漆黑的夜晚,養父推開了房門。
不顧她的反抗,將她摁在了床上。
「別叫,再叫我弄死你!」
養父威脅道。
這一刻,徐安終於看清了這男人的臉,林楚!
魚余咬了男人一口,哭喊著逃出了房間,企圖得到養母的庇護。
可……
啪!……
清脆的耳光聲,扇懵了魚余。
「你個小賤人,你裝什麼裝啊。」
「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這小賤種在農村上學的時候就被人搞大肚子了,還在這兒裝什麼清純!」
「我們供你吃穿養著你,這兩天我不方便,你伺候一下他怎麼了?」
「還委屈你了?」
中年女人刺耳的叫罵聲,滿嘴難聽的髒話。
徐安這一刻不由的攥緊了拳頭,渾身顫抖。
他想要幫忙,可是……無力!
眼睜睜的看著魚余再度被拖進了臥室,悽厲的慘叫和哀嚎響徹整個房間。
那粉紅色的小臥室,再也沒有了溫馨可言。
此後,男人每當在外面有拿不下的客戶、權貴,都會帶上魚余去陪酒。
魚余,成了他不斷事業攀升的秘密武器。
畫面再換,家裡多了個小姑娘。
她一直都喊魚余叫糖果。
因為……
糖果是她之前養的一條狗的名字,那狗被她玩虐死後,魚余就成了那條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