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四章攪屎棍入選

  一時間華夏蒼穹黑雲翻滾如怒濤,雖英雄壯士有時也有強悍的力量,輾轉百戰,連戰連勝,所向披靡,一路高歌猛進的時候,也有讓舉世無敵、漠然的群魔瑟瑟發抖,面色陡變,甚至讓巍峨堂皇、金赤相間、具有不壞金身的魔殿垮塌了一角,似乎還有被橫掃、土崩瓦解,轟然倒下、夷為平地的那麼一天。

  但最終卻都因外虜與軍閥恐怖勢力與威能過於巨大,正義之士也難抵群魔無邊無際、邪門歪道的銳利魔潮而功虧一簣,想要絕境翻盤更是一點可能都沒有。

  眼見一個個活生生的血肉之軀手持大刀長矛,強撐著在外虜與軍閥的鋼槍利炮面前站立不倒,卻已身心碎裂,神識盡毀,再無半分戰力。

  最終形神具毀的他們幾乎無一例外地、前仆後繼地、慷慨悲壯地慘死魔爪,為華夏崛起流盡了最後一滴血,甚至有的還屍骨無存。

  但他們的不滅精神卻得到永恆的升華,其光暉永遠的活在華夏人民的心中,萬古留存。

  人魔大戰,雖有前所未有的輝煌戰果,只是代價也慘烈地令人心痛,結局更是令人不禁扼腕嘆息。

  被外國列強和軍閥視為區區螻蟻的華夏子民,能抗爭到這一步,巳經是舉世皆驚。

  這世上決定最終勝負的不在一念之間,而在於力量的大小。

  雖籠罩華夏土地的黑暗還將伴隨華夏百姓度過漫長的歲月,但不知不覺間,那黑暗開始暗淡,最終,當一絲光芒逐漸融入那黑暗時,那一絲的光芒終有一天,會點亮了整個華夏世界。

  這個黑暗的年代,要在戰亂中苟活下來還的確是天下第一的幸事。

  攪屎棍的父母不幸在戰亂中去世,有幸苟活下來但卻衣食無著的他只能是四處漂泊,而四處漂泊便意謂著四處飽受欺凌。

  為了尋求保護,陰差陽錯,天地孽緣之下他便墜入了黑道。

  從此, 由人,到非人,對於他來說便實在是段如夢似幻的時光。

  從墜入了黑道那一刻起,攪屎棍便不以為自己是人,良心和道徳對他來說不值一提,他眼中只認錢和拳頭。

  這就是民國這個混帳的年代,也是個十分黑暗的年代。

  後來攪屎棍又從北方流落到了社會稍微穩定些的這東南省鄉巴佬市的鳥不拉屎縣。

  直到這回受人僱傭被擂得抱頭鼠竄為止,攪屎棍零散而灰暗的碎片記憶才變得清晰起來,他需要思考的一個問題是人生的道路接下來該怎麼走?

  說句實在話,攪屎棍並不是個天良完全汶滅的人,他覺得總在黑道上這樣瞎混也不是個辦法,什麼時候是個頭呀?

  痛定思痛,攪屎棍決定改變人生的軌跡,改過自新、重新做人,以前所未有的積極姿態去迎接今後的人生。

  忽一日,聽說大街上貼有後山洋拆遷招收協輔助理人員的布告,便鼓起勇氣寫了張投名狀,不,報名狀,然後寄了出去。

  這不,又向本縣黑道壇口的舵把子提出了就此吿別黑道,木想到卻遭到了一通嘲笑。

  攪屎棍一愣一愣間,舵把子繼續嘲笑道:''你拼命遞投名狀,人家可不一定買你的帳呀!咱們這大染缸出身的人,有可能和人家攪和在一塊嗎?再說了,咱這道上混的,吃香的喝辣的,何苦去過哪種清苦日子,這不是自個給自個找罪受嗎!」

  黑道壇口舵把子的規勸並沒有能阻攔住執拗的攪屎棍摒棄灰暗奔向光明的心,當攪屎棍甩門而出時,留下的是那愕然的舵把子。

  不過,攪屎棍對他發出的那封信會有多大的反應並沒有多少信心,也並不抱多大的希望,誰會接受一個在黑道上混過的人呀?這年頭平常人都難得有出路,誰又會願意接受你呀?

  但令攪屎棍意想不到的事卻發生了。

  忽一日,就有建設局一位公差捎來口信叫他去局裡局長辦公室一趟。

  到了建設局局長辦公室,就有一位老年男人介紹說自已是建設局局長,然後又介紹一旁的一位中年男人說這位是民政局的汪局長。

  「你就是那攪屎棍吧?」汪局長笑道。

  「攪屎棍?您怎麼知道我大號的?」攪屎棍也是一愣。

  「你受人僱傭去阻攔我局和建設局拆除後山洋違章建築可是搞得臭名遠揚,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呀?不過今天你既然表示要改邪歸正,痛改前非,加入到拆遷協輔助理人員隊伍,我們表示歡迎,也一定會給你這個機會的!」汪局長又道。

  就這樣,一個剎那以後,溫和寬厚,也算是縣裡的一位至高人物-汪局長的話成為了點亮攪屎棍今後人生世界的燭光,意識到自己的甦醒,一個全新的人生世界將映入他的視野。

  宛如明媚、和煦的陽光照耀在身上,暖洋洋的舒適感讓攪屎棍沁人心脾。

  宛如在漂泊的大海上撈了根木頭,攪屎棍籍此游回到了岸上。

  參加了朱厚照組織的拆遷協輔助理人員隊伍之後,攪屎棍為了彌補之前阻擾後山洋拆除違章建築工作造成的不良影響而賣力的工作,什麼事都沖在了前頭,以前他是拼命阻擾拆遷,而現在則是拼命督促拆遷,這樣不免就引起了某些人的嫉恨。

  「不好了,快來人啊!這裡有人被扔了黑磚,倒地昏迷不醒了!」

  這天傍晚,夜幕剛剛籠罩,正在拆遷工地指導著中標的第三方拆遷公司緊張作業的朱厚照突兀聽到不遠處的拆遷工地傳來嘶啞不清的叫喊聲。

  這嘶啞不清的叫喊聲在空曠的工地顯得分外的淒涼。

  「走,咱們快看看去,是不是咱們的人被砸了?」朱厚照對著女助理揮了揮手。

  倆人心急麻慌地跑到那發出叫喊聲的工地一看,猛地便是大吃了一驚,原來發出叫喊聲的是七斤,而被砸倒在地上,後腦勺一個窟隆正往外不住大股淌血的正是那攪屎棍,對了,現在不應該叫人家攪屎棍了,可因為不知人家名字,人家也接受,就先暫且叫著吧!

  人命關天,一刻也不容耽擱,朱厚照先從兜中掏出一包草藥粉往攪屎棍後腦勺傷口一灑,先止住了血。

  見攪屎棍依然是牙關緊咬、昏迷不醒,估計傷得不輕,朱厚照便決定往鄉衛生院送。

  朱厚照叫女助理堅守崗位,繼續盯住那拆遷公司施工,而他和七斤則趕緊找了輛運土的板車,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攪屎棍往板車裡一擱,然後一路向鄉衛生院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