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各位選手,經過鍛體鍛比的第一個關卡-單槓引體向上項目,咱們二十三名選手經過淘汰測試,最後只剩下了十名,下面咱們繼續第二道關卡-伏地挺身一萬個的測試!」
朱厚照說話完畢,那些落選的醜小鴨們用羨慕又憧憬、心嚮往之的目光看著那些既興奮又緊張的幸運兒們,而那些上榜的幸運兒們則報之以「這回我先開一步,下次你也能行!」的微笑
「好了,接下來我們繼續進行第二道關卡-伏地挺身一萬個的測試!周曉曉,你先來!」
朱厚照說完微笑著將目光投向隊列中的周曉曉,結果發現也不知是什麼時候,周曉曉居然脫離了隊列,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
此刻的周曉曉雙手支在大腿上,托著下巴,一動也不動,似乎在專注地想著什麼心事。
看來這周曉曉連走神都走得有些意興闌珊,本來對周曉曉第一個關卡傑出表現精神大為一振的朱厚照也被這突發情況搞得一愣,有些心裡發毛。
第一個關卡-單槓引體向上測試,朱厚照並沒有因為周曉曉是自已的弟子,就對她的表現抱有太多期待。
可是沒有想到的是一番測試下來,周曉曉的表現,是沒有比場上這二十二個人哪一個人表現更好了。
不過,也正因為這樣,也就是這麼短短的時間,先測試一步的周曉曉就這麼爭分奪秒開了小差,走了神,讓朱厚照覺得這弟子實在是太不靠譜,滿腔的希望一下從天巔跌入谷底……
「周曉曉,上場!」
朱厚照再次衝著坐在凳子上的周曉曉喊道。
沒應。
周曉曉依然是保持著剛才的那個姿勢沒動。
周曉曉沒應,朱厚照還以為是不是自己站的有點遠,現場又吵,他的聲音周曉曉沒聽到,於是乾脆走過去叫,但當他走到周曉曉身前的時候,才發現有點不對……
因為將下巴枕在雙手上的周曉曉……眼睛居然是閉著的!
「周曉曉?」朱厚照嘗試著又叫了一下。
沒反應,眼皮都沒抬一下。
「周曉曉!」朱厚照提高了音量。
但面前的人不動如山嶽,穩坐在被太陽曬得滾燙的小板凳上,還是毫無反應。
這下朱厚照終於可以確認了,雖然這個現實挺不可思議的……
那就是,這丫頭一輪引體向上的單槓測試做下來,居然一旁找了張板凳坐下……睡著了!
無疑是她太辛苦了、太困了,單槓引體向上三千個也確實是挺不容易的。
可話又說回來,難道就她一人太辛苦、太困了,另外通過的九人就不辛苦、不困?人家就容易?
哭笑不得的朱厚照一時是瞪目結舌,他不得不剛想上前直接伸手推一把周曉曉的肩膀,然後是大喝一聲:「周曉曉同志,天亮了,該起床了!」
卻木想到下手還是晚了一步,有人搶了先了,這搶先下手的是周父-周副村長大人。
在這裡咱們把鏡頭不妨倒倒。
當頭一輪引體向上單槓測試時,遠遠站著的周副村長看著自己女兒的背影,還為女兒的傑出表現而暗自叫好,可眼下在第二個關卡面前,女兒居然是朱師父在叫他,她都沒有給出一點回應。
朱師父幾次三番之後,作為周曉曉的爸爸,周副村長心中突然有一個不太好的預感……
於是,就不由分說,快步衝上前去,重重拍了周曉曉肩膀一記,「女兒,你在想什麼呀!難道就沒聽見朱師父在叫你嗎!」
周曉曉做了一個夢,夢中,她置身於地勢高聳、茫茫巍峨群山環抱著的、一片綠樹掩映的美麗訓練場中,不,準確地說,應該叫做早春鄉中學體育場。
身邊站著二十三位面目模糊的靑少老年,還有面目模糊的朱師傅,在他們這群人遠遠的旁邊,則站著幾位依然是面目模糊的中年人。
這個夢周曉曉最近一個月來常做,不說天天嘛,一個星期還是能夠夢到兩三次的。
所以周曉曉現在已經猜得出來了,那些人除了朱師傅外,應該就是與她同樣參加選拔的選手,以及個別選手的親戚朋友。
只是她並不完全知道這些選手叫什麼名字,也不知道他們所有人的來歷。
在他們的前方,就是朱師付了。
只見得朱師付炯炯有神的眼眸掃過隊列中的每一個選手, 然後星目流轉,鏗鏘有力地道:「各位選手,早春鄉參加這次武學節的各位選手,歡迎大家報名參加武學節,我作為一個武界人士歡迎你們!
但是說完這句話之後,朱師付就不動了,也不繼續說下去,依然保持微笑看著大家,尤其是看的站在前排中央的周曉曉有些心裡發毛。
也就在這個時候,周曉曉所處的操場突然震顫起來,眼前的景象全都扭曲起來,包括面前的這位朱師付,也一閃一閃的,身上還出現了雪花噪點。
然後就是有人對著自已大叫,再接著就是感覺自已肩膀好像是被人重重拍了一下。
再接著,周曉曉就猛地一下醒了。
她發現自己確實貨真價實的身處一座美麗的訓練場中,不,準確地說,應該叫做早春鄉中學體育場,這裡有籃球場,有跑道,有看台……還有那些人,怎麼跟夢境是完全一樣?
哦,對了,我現在是身處早春鄉武學節報名選手鍛比和武比的淘汰賽中,剛才還經歷了鍛比的第一個關卡-單槓引體向上項目,自己以優異成績通過了嘛……
周曉曉一個激靈,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眼下是身處何地,以及看清楚了站在他面前的人。
「曉曉,你這人也真是的,瞧瞧朱師付都叫了你多少遍了,要不是我拍了你一下,你還不知要睡多久……」周副村長沒好氣地指責起女兒來。
「啊,老爸,對不起,我也不是故意的,剛才也是太累了……」周曉曉抹了一把嘴角邊的口水,解釋道。
朱厚照也被周曉曉的這副樣子氣樂了,指著場上的墊氈說:「該你上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