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轉頭一看,不由得呆了呆,朱厚照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幾人身後,滿臉通紅,正瞪著他們,雙眸泛著怒火。
「朱煜兄弟,別誤會,我們就是開個玩笑。」老唐趕忙解釋道。
「我知道你們是開玩笑,所以我也不是真的生氣,只不過你蹭張小胖的飯吃可也別拉下我噢,沒有我這個由頭,哪裡有得你…」朱厚照淡笑道,口氣中透著詭異。
「噢,明白明白,不過就是多一雙筷子的事嗎。」張小胖忙不迭道。
「啊呀,張小胖,你這人也太不厚道了,請吃就獨獨請了朱煜和老唐,難道把我們其他人當空氣使喚啊?」
蹭吃尚未成功,大家需要努力,結果張小胖話音剛落,就又有互濟會幾個人咋呼道,一擁而上、爭先恐後紛紛加入到了蹭吃蹭喝的光榮行列。
俗話說''壞事不出門,好事傳千里。」張小胖請客的消息,很快就跟長了翅膀一樣從二樓的互濟會傳到了樓下的民政局各股室,最後除了幾位領導外,其他人也紛紛加入了進來。
不吃白不吃,吃了也是白吃,不大一會工夫,張小胖就成了民政局口口相傳,慷慨解囊的名人,大家似乎看到了一桌的美味隹餚在頻頻招手。
除卻幾位領導外,再加上出差開會泡病號外,剩下的民政局留守人員剛好可以湊成一桌。
開席的地點就選在縣衙所在的那條街上的那家麵館。
上午下班後,一大幫人就說說笑笑著便來到了那家麵館。
「喂,歡迎歡迎,稀客稀客呀、來、裡邊請、裡邊請。」麵館老闆一見來了大生意,便笑容可掬的迎上前來,熱情招呼道。
十來個人不由分說就在麵館裡頭找了一張桌子坐了下來。
不大一會兒工夫,一碗碗、一碟碟,熱氣騰騰、天南地北的各種麵食便端上桌了。
「各位同仁,開吃開吃。」作為東道主的張小胖大聲地招呼著。
「開吃個屁!開吃拳頭好嗎。」就在這時麵館外頭傳來一句惡狠狠的聲音。
隨著這惡狠狠的聲音,從麵館外頭大搖大擺的走進來七個看起來像是混黑道的黑臉大漢。
這七個黑臉大漢清一色的都是人高馬大,清一色的打著描龍繪風的赤膊。
朱厚照目測了一下,這夥人最矮的身高超過一米七五,而最高的那個估計也有一米八五左右,這年頭混黑道的欺行霸市,四處蹭吃蹭喝,才吃得這樣營養有些過剩,壯得跟牛,肥得跟豬一般。
而民政這班人吃得是草,擠得是奶,一個個小身板,若是跟這幾個聲勢浩大的貨一比,那就顯得是太可憐了。
「這年頭打擾一幫吃貨蹭吃的幻想是很不道德的、太沒天理了!」。」朱厚照下意識地這樣嘟囔了一句。
很快朱厚照就為他脫口而出的這句話成功吸引了仇恨。
這夥人中一個領頭的很快走到了朱厚照面前,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看著他:「靠,小子,看來你還挺大根的呀!我估摸著寫小字報告警察局的刁狀,把罩著我們的大當家,不,局長大人給擼下來的小子應該就是你吧?」
「蒙抬舉蒙抬舉。」朱厚照臉紅得跟猴子屁股似的,頭搖得跟撥郎鼓似的,連連擺手。
「不過你也太恭維了太恭維了,確切地說是這警察局長作奸犯科,讓縣長給擼下了,跟我是一毛錢的關係都木有。」朱厚照一字一頓、很認真的看著這傢伙說道。
「你丫的臭小子還死鴨子嘴巴硬啊!」這領頭的叫噐道「若木有你小子那張小字報,哪會有這後邊的一切發生,你小子真他媽的欠抽!」
「別罵人、別罵人!」
「罵人?我不但要罵人,還要打人呢!」
「老大,干他!」
「老大,扁他!」
其幾個同夥也是齊上陣,你一句我一句咋乎著,這唾沫似乎都能把朱厚照給淹死。
「先停!」領頭的抬起手,打了一個響指,另外幾個黑臉大漢便都安靜下來,然後這傢伙看著朱厚照,一臉倨傲的神情:「小子,如果你現在趕緊磕頭求饒,興許我能放你一馬。」
朱厚照搖搖頭,又點了點頭,然後很認真的看著這傢伙,「磕頭求饒,求人放一馬這主意倒是不錯,不過我認為你是不是在耍猴戲?因為這不是我做的,而應該是你們。」
朱厚照此話一出,幾個傢伙是張大嘴巴,目瞪口呆,半晌無語。
但很快
「哈哈哈,你丫做夢呢?」
「靠,你吃屎去吧!」
「我草,這丫真他媽欠抽!」
幾個黑臉大漢便又得意洋洋狂妄叫嚷起來。
朱厚照的本事民政同事是曉得的,所以對這幾個跳樑小丑的表演大家是看在眼裡,並木有當一回亊。
此刻,朱厚照反替東道主張小胖大聲地招呼起來,「各位同仁,咱們吃咱們的,甭讓麵食給涼了,這幾隻螻蟻要表演就儘管讓他們表演去吧。」
黑臉大漢中這領頭的瞬間就像是被當頭潑了一盆冷水,又像是被人扇了一個耳光一般,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他狠狠的瞪著朱厚照,狂吼道:「臭小子,你真極品啊,看揍!」
說著,便是揮起一拳向朱厚照頭面部擊來。
這下這腦殘的小子該是眼冒金星、被扁成熊貓眼、臭頭了吧?黑臉大漢中這領頭的頗為得意。
其幾個手下也是一陣興奮,堪可一捧奧斯卡小金人的動作巨片即將上演啦!
讓手下對自已心悅誠服,頂禮膜拜的一拳瞬間便會有了結果。
可正當他得意洋洋的時候,他的視線中突然出現了一個拳頭!
哇、哇、哇塞,自已揮出的拳頭居然掉轉方向撲向了自已。
這搞的什麼搞啊!
眼見自已的拳頭正以極快的速度朝自已奔來,黑臉大漢中這領頭的想躲卻已經是不及,下一秒,他便覺眼冒金星,頭面部更是一陣酸酸辣辣的劇痛,鼻血狂飆而出!
他終於忍不住發出一聲慘叫!
「現在到底誰是極品啊?」看著臉上滿是鮮血這夥人中領頭的,不緊不慢的問道。
四周瞬間寂靜無聲,正所謂旁觀者清,本來大家都是看到,這黑臉大漢中領頭的明明是給了朱厚照一拳,但最後詭異的是這拳卻打在了其自已身上。
這也實在是很突兀,太突兀了,完全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在場人頭腦亂成了一團漿糊,想不明白這究竟是咋個回事?
黑臉大漢中這領頭的也是愣了幾秒,他用手摸了摸臉,然後看了看手掌,便看到一手的鮮血,在這鮮血的刺激之下,這傢伙突然瘋了一般怒吼出來:「草,你居然敢打老子?看老子怎麼弄死你!」
其話一出,引得民政人是一陣哄堂大笑,甚至其手下也是偷偷竊笑,這明明是你自已打了自已,怎能硬說是別人打你呀!
恥辱,絕對是恥辱!
黑臉大漢中這領頭的從小到大,都沒有遭受過這種恥辱,從來都是他打人,木有別人打他的事發生。
況且,從小到大,他還是第一次被人打破了臉,這種極大的反差,讓他幾欲瘋狂,怒罵之中,他便緊握拳頭,再次沖向朱厚照,狠狠又是一拳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