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烏龍

  頭疼欲裂!

  酒家老闆晃了晃頭,有些沉重, 他本以為此常遇春非彼常遇春, 就是個騙吃蹭喝的傢伙披著幾百年前的那張虎皮來唬人的, 沒想到還不是個山寨的水貨, 確是穿越平行世界來的有假包換的真貨.

  無論是從史書上描繪的常遇春相貌, 競是一絲不差, 跟一個模印出來的一般;再無論是背上 「精忠報國」那四個金光閃閃的大字, 跟史書上記載的也是分毫不差, 誰會沒亊背上刻字刻著玩啊!

  真是有幸一暏幾百年前內褲反穿的古人啊!

  酒家老闆一臉羨慕地上前抱拳:「果然是常大英雄, 久仰久仰!」

  常遇春趕忙作揖, 回了個禮:「言過了, 言過了!」

  一旁的朱厚照淡笑道:「你倆真是不打不相識啊!」

  酒家老闆愧疚道:「鄙人不知常兄是穿越人士,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啊!」 只一下就拉近了和常遇春的距離.

  「那這砸壞的桌椅?」 朱厚照道.

  「能讓常大英雄砸上, 也是它們的福氣!別人家酒店的桌椅, 還配不上讓常大英雄砸呢!」

  「那這桌的酒菜?」

  「全撤了, 諸位要吃什麼, 鄙人重新再做!」 酒家老闆大手一揮道.

  ……

  「老大,這回咱們實在是大飽朵頤了!」 回來的路上, 常遇春打著飽嗝感慨道.

  「是呀是呀, 還是免費的呢!」 張居正和王漾茗異口同聲接上道.

  「遇春這回你可是拔得頭功呀!」 朱厚照淡笑道,「沒有你給那不知好歹的傢伙一點顏色看, 哪會有這大飽口福免費的晚餐呢!」

  此時夜已經深了, 明月高懸夜空, 星星在天上眨著眼晴,大地已經沉睡, 路邊不知名的蟲兒在鼓譟, 還有微風在輕輕地吹著.

  4個人不知不覺來到了校門口,糟糕, 幾個人發現校門已經上鎖了.

  4個人不約而同叫了, 前邊不知有多少學子叫過, 後邊也不知有多少學子將叫上的那聲不好.

  大事不好耶!

  這穿校有個規矩, 早上7時開門, 晚上11時鐵將軍把門.

  幾人不是不知道, 而是吃喝迷糊了便把這個給忘了.

  眼下這該如何是好耶!

  還是智多星張居正點子多, 腦子靈光一閃便有了主意, 前世那進士難道天上掉下來的?

  他道:「我知道大門旁邊圍牆有一個小洞, 容一人出入,咱們不如就從那鑽進去.」

  死馬當活馬醫, 於是乎,眼下也只能這樣了, 4個人當即雙手雙腳贊成.

  作為老大的朱厚照第一個鑽狗洞那是當仁不讓.

  可朱厚照鑽過去, 直起身子, 剛邁了幾步, 迎面就和急沖衝過來的一個黑影撞了個滿懷.

  那黑影尖叫一聲, 手上拿著的不知什麼東西慌亂中就重重敲在了朱厚照腦袋瓜上.

  朱厚照一時間是眼冒金星、頭疼欲裂。

  隨手摸了一下額頭, 手上傳來黏糊糊、甚至有些膩味的感覺,朱厚照腦子隨即閃過一個恐怖的字眼—血!

  「難道是遇上打劫的了?」 朱厚照腦子隨即又閃過這麼一個恐怖的念頭!

  朱厚照驚魂未定之際, 「嗚嗚嗚,你,你不要過來!」 那黑影卻是後退了8、9步, 然後一個顫抖的聲音傳來.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按照這種常見的劇本, 敲了待宰的羔羊一悶棍之後, 打劫者應該如狼似虎的撲上來, 對不死即傷或暈得找不著北的羔羊上下其手, 掙個盆滿缽滿,這才符合展開的劇情呀?怎會退了大老遠, 還求自已不要靠近, 這也太不符合打劫者的作案規律了!

  但不管怎樣, 朱厚照還是決定搞淸楚究竟是什麼回事再說.

  朱厚照藉助著月光,強撐著眼睛看去,焦距慢慢的朦朧的聚集在一個扎著兩條馬尾辮,清秀異常,年約二十歲的女生身上.

  打劫, 而且還是由一個萌妺子實施的, 這也太出朱厚照意外了.

  此刻, 這女生手裡拿著一根木棍,正拼命地向他揮舞著。

  「你這個小女生!好好做人不做, 偏要當個搶劫犯!幹這雞鳴狗盜之事!」 朱厚照雖然那什麼東西砸在腦袋上還生生的疼,但還是嗓音嘶啞地厲聲斥責。

  「你才是搶劫犯呢!而且不但是搶劫犯, 還是流氓犯!」 女生學著朱厚照的樣子,也對他大聲嚷道。

  朱厚照 晃晃頭,覺得有些沉重,他實在搞不淸楚這搶劫犯非但沒有作賊心虛, 反而還要把一頂流氓犯的大帽子扣在自己頭上, 他想問個究竟, 便向前邁了兩步。

  「不要過來!求求你不要過來!我根本不是什麼搶劫犯!」 女生見狀神經質地往後縮了縮,肩膀在劇烈地顫抖著, 一雙驚恐的目光死死地瞪著似乎有一張好色面孔的朱厚照。

  劇情完全反轉了,這一幕也太出朱厚照意外了, 眼下, 朱厚照原本認定的搶劫犯似乎成了弱勢群體, 而且越來越顛覆朱厚照原本的認定, 而受害者朱厚照倒似乎成了占盡優勢的一方.

  有了優勢不利用白不利用.

  「不過去可以, 咱把你到底是不是搶劫犯擱上一邊,但你得先說淸楚為什麼打我!」 朱厚照衝著狀如瘋癲的女生叫道.

  「因為你是流氓!才鑽了那狗洞, 想要進校園來騷擾女孩子!」 女生抽泣著答道。

  「好笑, 好笑!鑽了個洞就成了流氓,這恐怕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了!」 朱厚照頭頂發麻,渾身巨震,聲嘶力竭大吼了一聲。

  然後他一步步的走向女生, 想要解釋一下自已為什麼會鑽這個洞。

  朱厚照的這一動作, 一下子又觸及到 女生敏感的神經, 在她看來, 就是猙獰的流氓想對其下手的前奏.

  眼下, 已經是躲無可躲, 想逃流氓也會追上, 只能是竭力不讓他得逞了.

  「臭流……流氓,你不要過來啊, 否則我跟你拼了。」 女生好像著魔了一般,奮力地揮舞起木棍。

  「好大的玩笑,看來自已這個流氓的帽子是總也甩不掉了!」 朱厚照突然古怪的大笑了一聲,渾身的氣力仿佛瞬間被抽空了一般,差點跌坐在地上。

  剛好就在這時, 王漾茗也鑽過洞來, 直起身子, 剛邁了幾步, 迎面她就看到了正和朱厚照對峙著的那女生.

  「唐嫣,怎麼是你?」 一個絕對是高分貝的女高音,就在朱厚照和那女生之間面前響起, 兩人同時都打了個激靈。

  「怎麼你倆認識?」 循著王漾茗這聲驚叫, 朱厚照以吃驚的語氣問起 王漾茗來.

  「豈止認識,還相當熟絡呢!」 王漾茗娓娓道來,「這位唐嫣是普通班的才女, 我倆常一塊出年級武學的牆報呢!」

  「哦,原來是這麼回事, 這妮子確實不是什麼搶劫犯.」 朱厚照嘆了口氣, 為自已最初的誤判感到好笑, 而唐嫣也不知什麼時候停止了抽噎.

  噯, 王漾茗忽然想起了什麼, 問唐嫣:「噯,你剛才為什麼對我們老大舉著棍子呢?」

  「老大?是靑紅幫還是斧頭幫的老大?」 唐嫣撲閃著明眸, 噗哧一下笑出聲來.

  「看唐嫣你這說哪去了.」 王漾茗嗔怪道,「就是我們一塊來上學的, 班上人這麼叫喚我也跟著這麼叫了!哦,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哦,漾茗,是這麼回事.」 唐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