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被打趴下後,血水長流不止時,還好想到之前戚先生有送給自己一包冰魄彈子粉正在兜中,恰巧可解燃眉之急。
旋即從兜中掏出,把藥粉往傷口一灑,這血立馬就止住了。
雖然這血止住了,不過朱厚照也再沒什麼心情去看什麼鳥大片了。
朱厚照沒再說話,他轉身時再次噴出一口鮮血,身子搖晃可卻狠狠咬牙,抬起劇痛如要粉碎的雙腳,沉默中一步一步走向遠處,他的汗水已經打濕了衣裳,每一步邁出的疼痛都讓他的心在滴血,背影如一頭受傷的孤狼,漸漸遠去。
大島熊二和山田、劉瑾一夥獰笑著看著朱煜瘦弱的身影越走越遠。
櫻花針對於只修煉了乾坤真經第一層的朱厚照來說根本就無法與之計較,除非是放棄抵抗跪在那裡,否則的話對抗之下,內傷只會加重。
回到寢室後,學堂已經統一熄燈了,漆黑中,朱厚照摸黑一步步走入,任常遇春、張居正怎麼問,朱厚照一句話也不說。
這一切,跟他倆說了也於事無補,徒勞無益,那說了還不如不說。
而直至挨到床板的剎那,朱厚照是再也無法承受身心之痛,他整個人身子一歪,倒在了床上便昏死了過去。
這一昏迷,就是整整兩天,兩天後朱厚照睜開了眼,全身刺痛,難以起身,他掙扎的坐起,手掌剛碰觸到床沿時劇痛更強,火辣辣的感覺如手掌沒有了皮膚,朱厚照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支撐起身體,倚靠在了床頭,一個人安靜的坐著,默默的喘著粗氣。
許久,他緩緩從床邊摸了面小鏡子,照著自已的肩膀,只見傷口處巳經結了痂,但還不時有少許血水溢出。
朱厚照面無表情,用手豁開處於癒合中的痂處,擠出裡面的膿水,撕開的肩膀再次血肉模糊,鮮血落在床上,使得這寢室內也有了血腥。
整個過程,朱厚照神色都沒有變化一下,仿佛這不是他的肩膀,一股狠辣之意已然在他身上,於此刻明顯的散出。
他從小鏡子中望著自已血淋淋的肩膀,眼中露出一抹精芒,心裡發誓,今後要每天都提醒自己,前兩天自已所受到的屈辱,除了要鞏固已學的武學套路,提高武道修為外,還要刻苦修煉乾坤真經的第二、三層。
終有一日,他要將今日的屈辱連本帶利數倍的還回!
「學好武學,這才是自己立足於天地之間做人的本錢!」沉默至今,朱厚照第一次開口,話語沙啞如不是他的聲音。
時間一晃半天過去,朱厚照依然倚靠在床頭,他沒有下床,更不想出去,他不想看到任何人。
他永遠忘不了自已那天晚上被打趴在孤獨的大街上,最後在大島熊二和劉瑾的獰笑聲中,身心滴血,踉蹌著走回學堂的情景。
此刻的他默默的倚靠在床頭,看著血淋淋的肩膀,神色從之前的麻木變成了憤怒,又凝聚陰沉。
直至接近響午,寢室的門被打開,光線從室外晃入進來時,整個房間一陣通亮。
進來的是放了學回來的常遇春與張居正。
一看見朱厚照巳經醒來坐在床頭,常遇春驚訝得大叫:''啊,老大,你終於醒過來了?簡直要嚇死我了!嘖嘖嘖,你這一昏睡,就是整整兩天,我差得還以為你睡得背過去氣呢?」
''啊,老大,你這究竟是怎麼了呢?能不能告訴我們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
事情都已經到這份上了,朱厚照不說也得說了,便簡單把事情簡單說了一下。
''簡直是欺人太甚!老大,兄弟你這就去為你找到山田、劉瑾那倆龜孫子報仇去!老張,我先去打個前站,你去叫上漾茗、金花隨後跟來!」怒不可遏的常遇春大聲吆喝著,其聲音在寢室迴蕩開來。
''算了,算了!」朱厚照趕忙下床拉住了常遇春, ''遇春兄弟,你對老大的這片心意老大算是心領了,不過報仇事小,畢業事大,咱眼下都快臨近校方公布畢業分配方案了,可不能在這節骨眼上背上個打架鬥毆的惡名,影響畢業分配啊!」朱厚照平緩開口。
朱厚照說這話時是微微一笑,神色仿佛恢復如常,絲毫看不到對此事的耿耿於懷,只是在他的目中深處,卻是有了一縷不易讓人察覺之處。
這一縷不易讓人察覺之處竟是一點寒芒,但卻被修行資質造化高深的朱厚照隱藏的很深很深,深到唯有他自己才可以察覺,外人根本看不出半點。
''老大,你真是料事有方啊,常某佩服佩服!」常遇春低頭抱拳深深一拜,他不禁想到,老大之所以是老大,就在於他能站得高、看得遠。
像其分析得也不無幾分道理,眼下都快臨近校方公布畢業分配方案了,要是在這節骨眼上真的捅出個大漏子,背上個處分,你就甭說畢業分配捧個鐵飯碗了,去局子吃牢飯都不定了。
……
光陰似箭,歲月如梭,日子在一天一天地過去。
眼看預計中的學堂畢業生分配方案公布的曰子曰益迫近,大家的心開始是忐忑不安了,心裡如十五個吊桶一般七上八下。
果然,這天一早,剛吃過早飯,學堂廣播站就播送了這麼一條消息。
「大家注意了,大家注意了,請研究生院應屆畢業武學班的同學十分鐘後到學堂梯形大教室集中,請研究生院應屆畢業武學班的同學十分鐘後到學堂梯形大教室集中!」
「難道是學堂的畢業生分配方案真的要公布了?」
頓時,應屆畢業武學班的各個寢室沸騰了起來。
「老大、老張,果然到了這麼的一天了,可我真的捨不得你倆啊。」常遇春滿臉的不舍,一種一往情深、純樸的同學友情躍然臉上。
朱厚照、張居正同樣擺出了一副難捨之色。
朱厚照道:''遇春兄弟,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雛鷹長大,總有飛出去、大有作為的那麼一天,咱們三個舍友道別、各自珍重,也是遲早有那麼一天,因為咱們的路在遠方!」
三人簡單嘮了兩句,便關好寢室,腳步匆匆地奔向廣播中所指的目的地-梯形大教室。
朱厚照三人到了人聲鼎沸的梯形大教室後,發現班上的同學都巳經到齊了。
三人找到第二排的座位剛坐下,就聽到第一排有人在大聲說話,''你們知道不?聽說今年應屆畢業武學班的分配方案不錯噯!不但軍隊要來挖人去當武學教頭,政府衙門也下了要人指標,最不濟的還可以到一、二線大城市的大中專院校任教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