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女醫生從男醫生瞪得比電燈泡還大的眼珠子,和驚訝得張開足足可以塞進個鴨蛋的嘴裡,以及辦公桌上流淌的口水鼻涕,就徹底明白了一切。
她瞬間不難做出判斷,敢情這傢伙咋晚一直是趴在辦公桌上夢遊值班兼畫世界地圖啊!
男醫生從女醫生的眼色里明白她看出了些道道,堪堪的臉色一紅,目光有些躲閃。
不過同為醫學領域同一戰壕里的戰友,女醫生也不便多說些什麼。
於是只是激動的心情陡然飆升,拉住曠金花的手不住的問長道短,仔細回想起來,咋晚她走的時候,這病患的傷情還是挺嚴重的啊,怎麼可能無緣無故的就好了呢?
想到了這事情,女醫生還是有些不放心,立即就問了出來:「啊,這位大姐,你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傷怎麼會無緣無故就好了?要不要我幫你檢查檢查?」
「檢查就不必了。」曠金花搖了搖頭,她也想不明白,昨晚她模模糊糊當中好像感覺有人來幫她治療過,可是又有誰能夠在短短一晚上的時間就將傷勢如此嚴重的自己治好呢?兩大夫可是幾天都沒能治好咦。
這來去無蹤人的實力,可謂滔天啊!
「這位大夫,我想一個人想想,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曠金花忽然說道。
女醫生此時心裡激動無比,對她來說病患突兀過了一晚好了雖然很離奇,但是醫學出現奇蹟也並非不可能。
此時見曠金花這麼說,女醫生鬆了口氣的說道:「那好,你就好好想想吧,我別地方還有些事兒,過會再來。」
然後便想招呼下剛才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的那男醫生一塊出去,可轉頭一看,哪還有那男醫生的影子啊。
等女醫生出去,曠金花才繼續皺著眉頭苦思起來,她想自己的傷絕對是有人幫忙治療了,但是誰又有這麼大的本事?在自己睡著的時候,幫自己的傷給全部治好了。
「金花姐,你好了?」一個驚喜的聲音在門邊響起,原來是王漾茗直接推門進來了,後面還跟著常遇春與張居正,以及依然激動的那女醫生。
「漾茗、遇春、老張你們進來吧。」曠金花定了定心神,臉色恢復了一些,她心裡雖然煩躁,但是決定暫時不去想這件事。
王漾茗一臉不相信的看著曠金花,當時金花挨了一棍之後的傷情有多嚴重,她不是不知道,剛才在通道口碰到出去的女醫生,詢問金花的傷情時,女醫生說金花的傷已經好了,她還有些難以置信,一夜痊癒難道是有什麼靈丹妙藥?眼下是耳聽為虛,眼見為實,當下看到的這一切,才沒理由不讓她不相信,此時確信金花姐是真的好了,她激動的簡直就要落淚,上天保佑,金花姐竟然是一夜痊癒。
常遇春與張居正的心情同樣如此,對曠金花突然痊癒,他倆也是十分的高興。
「金花姐,你的傷果然好了,來,讓我看看。」王漾茗激動的說道,別人不知道曠金花的傷勢,但之前她親眼看見過曠金花的傷勢,對其傷勢有多嚴重卻是知道的清清楚楚,她絕對沒有想到,這麼嚴重的傷勢,竟然突然之間就能好了。要說離奇,有什麼事情比這更加離奇的,難道是誤診?
對曠金花突然康復了,王漾茗雖然很是不理解,但是心裡的驚喜卻是表露無疑。
曠金花搖了搖頭說道:「不用看了,我自己可以感覺的出來,是真的痊癒了,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昨天……」原本想說昨晚可能有人幫自己療傷的事,但是話到了嘴邊,卻又咽了下去。
曠金花拒絕王漾茗的檢查完全可以理解,她自己的身體狀況,比誰都更清楚,這絕對是百分之百康復了,她不想這種事情鬧得全地球人都知道。
對於昨晚來幫她治療的人,曠金花想了半天,似乎也只有一些模模糊糊的印象。
她依稀記得自己當時想要自殺,可是她的匕首似乎沒有刺入自己的咽喉,而是刺入了另外一個人的手臂,然後她就暈了過去。難道她刺入的那個人就是朱煜不成?還是自己太過念叨他,所以將昨晚的人認定了是朱煜?
朱煜什麼時候會療傷呢?甚至還有這麼大的本事?曠金花的心一顫,臉色微變,她不相信,如果朱煜真的會懂醫術?那麼床單的血應該就是他留下來的了。
突兀,大伙兒在一旁嘮喀,曠金花揮了一下手,悄悄把王漾茗叫到身邊。
「漾茗,你幫我將這塊布上的血跡拿去化驗一下。」曠金花的聲音微微的有點顫抖,她剪下了床單上面的血跡,交給了王漾茗,她想知道這血和朱煜的血是不是一樣的,雖然通過血型也無法百分之百確定這血就是朱煜的,但是至少也有了一個方向,如果這血是朱煜的,那麼她就可以確定幫她治療的人是朱煜。
王漾茗接過布片並沒有問什麼,曠金花不想說的話,就算是她問,她也不會說的。
……
當朱厚照再次在過道病床上醒來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趴在他床邊睡著了的江主惠,朱厚照一把將江主惠推醒,一臉疑惑的問道:''江記者,這是咋一回事?我不是回學堂去嗎,咋會來到醫院,而你怎麼也出現在這裡?」
''啊,是這麼一回事。」江主惠揉了揉惺忪的雙眼,笑著就把這事的前因後果告訴了朱厚照。
''啊,沒想到我朱某人居然會虛脫以至如此。」朱厚照也是臉色一變,眼睛微微的眯了起來,「江記者,那就謝謝你嘍。」
「朱大英雄,客氣話咱就甭說了,要論謝,是我得謝謝你嘍,在喜馬拉雅山那時……」江主惠輕聲說道。
朱厚照打斷了江主惠的話,「江記者,那你現在有何打算?」
江主惠道:「我本來是想來看金花同學的,不管怎麼說,都是她替我挨了那一棍,否則現在躺在醫院裡,或者就一個死的人就是我了。」
「那剛好,我也正有此意,咱們一塊去吧。」畢竟朱厚照對之前自已的醫療有多大效果並無十分把握,也想看看金花的傷現在究竟恢復得怎麼樣了。
「那你的身體?」江主惠臉上露出一絲牽強的笑容。
「哦?沒事沒事!」朱厚照頭搖得跟撥郎鼓似地,連連擺手說道。
兩人正往曠金花住的病房走著,好巧不巧,趕上來醫院幫曠結算醫藥費的戚弘譽,三個人便匯合在了一塊。
一會。
「噯,這裡本來不是有個病人嗎?咋就不見了?」一位護士走過來準備給朱厚照換瓶,看著空空如也的病床訕訕發了一陣呆。
「金花同學你好了呀?」幾個人一進病房,看見曠金花下床正在收拾東西,江主惠神色震驚、好奇的叫道。
「啊,好了好了,戚先生您也來了,您那麼忙,還來看我……」曠金花道。
「應該的,應該的。」戚弘譽難掩一臉的興奮、忙不迭道,「怎麼,金花同學你傷好利索了?」
「好利索了。」
「那好,咱辦出院手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