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復仇的一槍!

  冀王趙元份帶著幾個豪門權貴家的紈絝子弟,去城南的賽馬場玩耍了。

  他的右手背上纏著紗布,騎在馬上和幾個紈絝們調笑風聲。

  昨日傷了洛府幾個下人的事,他根本沒放在心上。

  不過幾個奴才而已,別說只是給廢了,就算是弄死了幾個,洛府又能拿他這個皇子如何?

  韓國公潘美的兒子潘倫是個小白臉兒。冀王和他的姐夫襄王不睦,他卻是和冀王臭味相投,走的親近。

  :「冀王殿下,昨日裡你沒能縱情歡樂,還被洛府那個奴才咬傷了手背,只是挑斷了他的手筋腳筋,這事兒就完了麼?」潘倫不懷好意的挑撥了一句。

  別看他和冀王臭味相投一起玩兒的好,但心裡還是偏向著親姐夫襄王的。

  要是冀王趙元份能和秦王趙德芳火拼一番,身為三皇子的姐夫不就是漁翁得利了麼?

  冀王陰險狡詐的一笑,:「本王已經出了氣,將那個不識抬舉的狗東西挑斷了手筋腳筋,成了殘廢。

  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秦王的面子上,這事兒就算是揭過去了。」

  本王可不是個被人隨便當槍使的蠢貨。即使後面繼續找洛府的麻煩,那也是因為那些令人眼紅貪心的作坊里的搖錢樹。

  參政知事盧多遜的兒子盧奇拍著冀王殿下的馬屁,:「王爺您就是心胸開闊,仁慈大度。

  被個狗奴才咬了一口,還留了他一條小命兒。」

  冀王卻是唇角不屑的一撇!

  :「本王可不是個大度仁慈之人,本王一向最崇尚的是睚眥必報!

  將那個奴才的手筋腳筋挑斷了,讓他品嘗一輩子癱瘓在床當廢人的滋味兒,比要了他的狗命可解恨的多了!」

  盧奇聽了,想像著一個年輕力壯的小伙子,成了個一輩子癱瘓在床,四肢不能動彈的廢人,吃喝拉尿都要靠人照顧的滋味兒,不由得暗自打了個寒顫!

  怪不得老爹總是囑咐他,冀王是皇子裡最陰險狠毒,性情乖僻暴虐的一個,讓他不能和冀王走的太遠也不能太近。

  趙元份帶著幾個狐朋好友和五十多個護衛,來到了城南石家開的賽馬場。

  石家也是頂級權貴階層,只不過是在太祖皇帝杯酒釋兵權時,當家人石守信識時務者為俊傑,選擇了激流勇退,帶頭交出了兵權,響應太祖皇帝經商富國的政策,轉身投訴了商界,成了個富貴至極又餘威猶在的豪門權貴。

  石家人雖然將重心改為經商致富,但曾經的權勢顯赫和關係網,也是京城裡沒人敢惹的尊貴門楣。

  在石家馬場管事謙恭有禮卻也不卑不亢的接待下,冀王等人來到了賽馬場。

  幾人在賽馬場裡縱馬馳騁的賽了幾場,最後當然是冀王殿下拔得頭籌。

  就算是馬匹精良騎術精湛,幾個紈絝子弟也心裡有數,他們不過是來陪著冀王開心的,風頭榮耀只能留給冀王殿下。

  又是寶馬和騎術碾壓眾人,冀王得意洋洋的勒住了馬韁繩,跳下馬來。

  :「在這裡吃了午飯再回城吧!」

  馬場管事笑容可掬的迎了上來,殷勤的將冀王殿下手裡的馬韁繩接了過去,吩咐手下帶王爺等人去貴賓廳。

  好酒好菜的擺滿了桌子,冀王吃的興高采烈,和幾個紈絝子弟們比詩斗酒,喝的臉色通紅。

  酒足飯飽後,見在跟前斟茶倒水的小童長的俊俏,又按耐不住淫蟲上腦,拉著小童去了裡屋,白日宣淫縱情歡樂了一番。

  潘倫和盧奇等人在大廳裡邊喝茶聊天,邊耐心的等候著。回城的時間耽誤了一個多時辰。……

  洛璃帶著紅姑坐在一輛普普通通的馬車裡,向城南十里處的十字坡酒樓而去。

  飯時已過,十字路口處,一個緊靠在大路邊的酒樓里,食客已是寥寥無幾。

  洛璃和紅姑遠遠的就下了馬車,吩咐偽裝成車夫的影衛莫雷,:「你守著馬車在此等候接應我們。」

  :「紅姑,我們繞到酒樓後面去。」

  莫雷領命後將馬車趕到後面的樹林裡。

  紅姑跟著小姐,兩人都是一身利落的緊身衣服,在路邊樹木的掩護下,隱藏著身形悄悄的接近了酒樓。

  洛璃壓低了聲音:「紅姑,背我到酒樓房頂上去。」

  紅姑矮身背上小姐,施展輕功縱身而起,腳尖兒在高牆上點了兩下,就飛躍上了三層高的樓頂。

  洛璃被放下後四處觀望了一下,找了個視線良好又能隱藏身形的射擊點。

  紅姑驚異的看到小姐將背後的長條包袱取下來,掏出了一根樣式奇特,泛著黑色幽光的長型的武器。

  洛璃趴在射擊位上,調好了瞄準鏡里的射擊角度。

  扭頭看著身旁驚訝的又在發愣的紅姑,嘚瑟的一笑,:「紅姑,今日我讓你看看,什麼叫千步穿楊的神技!」

  紅姑壓抑著心頭的震驚,只是默默的點了點頭。……

  帶著六個影衛和三個俘虜,隱藏在路邊樹林裡的莫言有點兒心焦忐忑。

  王妃定要親手復仇,他只好聽命配合。

  只是,可千萬不要出半點兒的差錯啊!

  洛璃等的有點兒不耐煩了,掏出了懷裡的油紙包,拿出幾個肉脯遞給了紅姑,自個就美滋滋的吃了起來。……

  冀王騎著一匹寶馬良駒,帶著幾個狐朋狗友,在五十多個護衛的前呼後擁下,來到了一處長坡前。

  翻過這處長坡,就是離京城十里遠的十字坡酒樓了。

  大隊人馬剛剛翻越過土坡,路邊的樹林裡突然衝出了七八個黑巾蒙面的黑衣人來。

  一輪弩箭當頭射過來,十來個在前面開路的護衛就慘叫著跌落了馬下。

  :「有刺客!保護冀王殿下!……」

  冀王趙元份嚇得魂飛魄散,酒勁兒瞬間都醒了。

  :「快!護住本王衝過去!」

  趙元份的腦子倒是很清醒。

  後面是高坡,在這裡遇到了刺客,不能反身後退,更不能沖向路旁的樹林裡,誰知道那裡有多少伏兵陷阱在等著。

  只能拼命的往前沖,順著這條大路逃生。

  眾侍衛和幾個身手高強的刺客拼死廝殺,想殺開一條血路護著王爺逃命。

  洛璃抱著步槍,深吸了一口氣。

  步槍的彈夾里只剩下六顆子彈了,每一顆都珍貴無比,不要浪費一顆。

  五百多步遠處的冀王的面容,定位在瞄準鏡里十字交叉處時,洛璃穩穩的扣動了扳機!

  迎面殺向冀王的莫言驚訝的看到,馬背上的冀王額頭上出現了一個血洞,鮮血順著那個洞口流淌而下!

  冀王的眼睛裡都是難以置信的震驚,恐懼!……身形晃了晃,一頭栽下了馬去。

  :「王爺!……」

  :「冀王殿下!……」

  潘倫和盧奇還有冀王府的護衛們,嚇得魂飛魄散!

  :「撤!」洛璃收起步槍果斷乾脆的說道。

  紅姑俯身背起了小姐,迅疾的躍下了樓頂,在路旁樹木的掩護下,飛快的向遠處的馬車奔去。

  被震驚的呆了片刻的莫言,也反應了過來,:「成了!撤!」

  在冀王的侍衛們心驚膽寒的拼命廝殺中,七個刺客扔下了三個同伴的屍體,迅速的撤退進了路旁的樹林裡。

  莫言吩咐手下,:「你們撤遠後去護送王妃回城!」

  冀王府的護衛還剩下二十多個,見王爺被刺客給殺了,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哭喊聲一片!

  冀王殿下死在他們的眼前,護衛不力的他們都是人頭落地的命運。

  潘倫和盧奇還有另外幾個紈絝子弟,也是嚇得坐在馬上愣在原地,呆若木雞了!

  最後還是膽子大一點兒的盧奇先醒過神來,聲音顫抖腿哆嗦著說道,:「快將冀王殿下送回城,讓太醫看看還有沒有救?」

  一個護衛抱起了冀王的身體躍身上馬,拼命的打馬飛奔而去!

  眾人顧不上同伴的屍體,卻沒忘了將三個刺客的屍體帶上。緊隨其後,向著城門口飛馳而去!

  酒樓里的掌柜夥計和十多個食客,聽到動靜後都在窗戶里往外看,將遠處的這一場刺殺皇子的場面看了個清清楚楚。

  此刻,一個個的嚇得戰戰兢兢,雙股打顫。

  食客們趕緊溜出了酒樓,一路小跑著往遠離戰場的方向逃去,恰巧趕至此處的路人也紛紛轉身往回跑。

  躲在暗處的莫言見戰場周圍空無一人了。取下蒙面巾,脫下身上的衣服反穿上,一身黑色的緊身衣瞬間變成了黃色。

  莫言裝扮成了一個路過此處,不知道前方才發生了何事的急匆匆的路人,往那片戰場快步走去。

  來到那躺著三十來具屍體的地方,莫言裝作受到驚嚇得過客,連蹦帶跳的從一具具屍體旁跳了過去。

  他的目光在冀王跌落馬下的那片地上搜索著,一個金黃色的亮晶晶的東西進入了視線。

  莫言跳了過去,腳尖一挑!將那個奇怪的東西握到了手心裡,立刻蹦跳著跑開了,這個東西必須要立刻送到王爺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