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希聲猝不及防,幾乎被對方的神意沖入到心靈深處,翻江攪海,使得他腦仁一陣鑽痛無比,出現了片刻的恍惚。記住本站域名
這是一種強大的心靈天賦,配合此人的兇橫刀意,專攻人的神魄靈識。
普通的九品武修, 估計在接到這茶碗的瞬間,就會失去意識。
楚希聲的『睚眥』刀意卻瞬時反應,不但助他撐住了這神念衝擊,更自發的開始反擊。法器『聚神帔』也在這刻靈光閃耀,提升著楚希聲的神識意念。
強大的刀意,匯聚著他所有的靈識意念, 如洶湧狂潮般的反攻倒算,使得那瓷碗『砰』的一聲炸為碎粉。
楚希聲從霎那的恍惚中回過神,就透過那漫天飛散的瓷粉,望見眼前青衫男子臉上,流露出的諷刺與得意的笑容。
此人的右手袖內早就滑出了一把短刀,勢如極光閃電的往楚希聲的眉心鑽刺。
這一瞬,整座客棧的人都被驚動,紛紛循著那瓷碗炸裂的聲音望過來。
旁邊坐著的舟良臣,卻是滿含疑惑。
這不對勁!
為何楚希聲沒有動作?
不會是來不及做反應吧?
這不可能!
火骨窟前,楚希聲的刀速,可是快到讓他的劍只能拔出半寸。
這個青衫男子的心靈天賦雖然刁鑽,刀法卻還遜色他半籌。
此人如何有資格在楚希聲面前出刀?
楚希聲完全不知舟良臣的念頭,他只覺渾身寒毛為之一炸,極致的危機感在心內滋生。
對方的刀速快極。
他無論如何都來不及拔刀了。
楚希聲的『逐電指』, 倒是能勉強應對眼前的局面, 卻勢必要毀掉他的高手人設。
其實人設崩塌還在其次, 關鍵是他的武道點,搞不好就會變成負數。
楚希聲更沒法兌換人物卡。
根據前次火骨窟的經驗, 秦沐歌人物卡與他的身體結合, 至少都需一個呼吸的時間。
楚希聲毫不猶豫,以自身意念在螢屏中的『睚眥刀意』上一拍。
他用了95個武道點,將『睚眥刀意』直接升到了第四重。
楚希聲的腦海內瞬時一炸,無數的信息如狂瀾般灌入他的意識,令他差點當場暈眩。
那就仿佛是電鑽機鑽到他腦仁裡面的感覺,幾乎將他的腦海攪成一團漿糊。
不過接下來的情況,卻果如楚希聲所料。
就一如先前他兩次提升『睚眥刀意』時的情景,楚希聲的靈識神念隨之鼓盪沸騰,瞬時激增了近倍的強度,如火山岩漿般的爆發開來。
『吼!」
楚希聲身後驀然間響起了一聲低沉的獸吼。
龍首豺身的睚眥,在他的身後自發顯化。它軀體匍匐著,神態猙獰。
楚希聲凝聚的『睚眥刀意』,也在這刻化為實質,使得酒桌附近煙塵飛揚。
木質地板上的大量積灰被楚希聲的刀意掀起,猛地朝南面紛揚飛灑而起。
此時那青衫男子的刀,距離楚希聲的眉心只有不到二尺!
就在此時,這青衫男子卻驀然一聲悶哼。
他的眉心中竟現出了一道血痕,口鼻中也突然湧出大量的鮮血。
他不但整個人完全失去力氣,甚至連短刀的慣性都無法維持, 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強壓著跪倒在地。
青衫男子的眼神先是一片茫然, 可隨後他的臉上, 就流露出不能置信的神色。
他有著二階的『通靈識性之心』天賦, 心靈之力比常人強大數倍。
剛才卻被這楚希聲的刀意,直接轟散了所有心神意識。
此時更被楚希聲的強橫刀意鎮壓靈識,以至於他現在連念頭都無法自如運轉。
四肢也無法動彈,他的靈魂與肉身似已完全脫節。
楚希聲看著幾隻碗碟裡面的灰塵,滿懷遺憾的微微一嘆:「可惜了這些菜,還是沒能保住。」
他心緒消沉,索然無味的將身前的碗筷往前一推,從座位上長身站起:「舟兄,這個人就交給你了,注意別弄髒了客棧的地板。還有,我的房間在哪?找個人帶我過去。」
舟良臣的瞳孔微微一張,隨後又眯了起來。
原來他還是太低估楚希聲了。
這個傢伙不是來不及做反應,而是懶得拔刀!
此時客棧大堂內,又是『嗡』的一聲響,這動靜甚至傳到了客棧外,在外圍的帳篷區引發了一陣騷動。
大堂內的所有人都面色肅穆,朝著楚希聲凝神注目。
之前舟良臣自認在楚希聲面前一刀而敗,銀紋虎路塵也臨陣退縮,眾人雖對楚希聲生出了警惕之意,可對他的實力還是半信半疑的。
可是這一刻,他們卻親眼看著一個八品下階位,且有著強大心靈天賦的武修,被楚希聲的強橫刀意直接衝垮。七竅溢血,站立不能!
這個傢伙的實力,究竟有多強?
那『白眉虎』應皓白,『屍狗』厲滿山,『無影劍』卓白雲,都皺緊了眉頭,神色無比凝重。
『銀紋虎』路塵則是驚悸之餘,滿心的僥倖。
幸虧剛才沒有拔刀!
否則他現在不知是什麼樣的情況。
如果傷在楚希聲的刀下,豈非壞了大事?
此時楚希聲的眼裡,則是炸開了一朵煙花。
他的武道點由21,提升到了26。
不過楚希聲看著虛幻螢屏裡面這隻剩下26的武道點,還有那『睚眥刀意(四重)』的字樣,卻是神色複雜,欲哭無淚。
睚眥刀意提升了,固然值得欣喜。
可目前這四重刀意的性價比著實不高,對他的幫助極小。
目前的階段,三重的睚眥刀意已經夠用了。
關鍵是他現在只剩下這麼些武道點,該如何應對後面的局面?
這次的秘境之行,怕是要涼涼——
還有,他現在飯都沒有吃飽,這桌酒菜就被毀了。
今天簡直是出師不利,倒霉透頂。
不過該裝的還是要裝。
他得安靜的獨自呆一陣,梳理一下心情。
舟良臣神色冷漠的點了點頭:「我陪你過去,此事自有人來處理。」
楚希聲顯然不願為此人髒了自己的刀,他又何嘗願意?
且宰了此人之前,還必須嚴刑拷問,逼迫其吐出幕後主使。
這種事,還是他的堂叔父舟象山更在行。
舟良臣的眼裡,則滿含沮喪。
他身邊的這個傢伙,實在太強了,強的讓人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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