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也有些糊塗了。」

  血色大帝搖了搖頭，露出了苦笑之色：「現如今，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凌霄身上了。

  這小子有著咱們都沒有的敏銳觀察力。

  或許他真能發現什麼。

  如果他真得可以證明戮天命是清白的，那該有多好。

  我這輩子總算沒有白活了。」

  「您之前不是還懷疑他也是刑天族嗎？」

  不老大帝突然笑道。

  血色大帝搖了搖頭道：「我那不過是嚇唬嚇唬他而已。

  凌霄這孩子我已經調查過了，他的經歷堪稱傳奇。

  竟然出生在天龍大陸，經歷了聖朝最後的衰弱和崩塌。

  一路走來，到玄武大陸進行第一次入世輪迴。

  他的底細太清白了，根本不可能是刑天族。

  不過，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那刑天族的實力在一天天變強，而且速度越來越快。

  如果他不能儘早調查出真相，那我只能狠心將那刑天族殺了。」

  「不是說沒有殺死那刑天族的辦法嗎？」

  不老大帝問道。

  「我那是騙他的，我只是不忍心而已，其實在我內心深處，也相信戮天命是清白的，只可惜我無能，無法調查出真相。」

  血色大帝嘆了口氣道：「不過，給他，給我們的時間都不多了。」

  「罷了，我叫你來是要叮囑你，好好保護他，我不好出面。

  但你可以，你本來就因為戮天命的關係被排擠，就算幫助凌霄也正常。

  我希望那小傢伙能好好活著，好好專心修煉。

  或許十年以後，玄武大陸還有救。」

  血色大帝最後說道：「你去忙吧。」

  「告退！」

  不老大帝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沒有人知道這兩位大帝私底下的談話，即便是這種高高在上的人，也有自己的煩惱和無法解決的事情。

  ……

  凌霄將殺戮神殿走了一圈，卻一無所獲。

  他坐在涼亭之中嘆了口氣。

  看著已經逐漸暗下來的天色，心中有些焦急。

  那隻雪白的兔子又一次出現在了他的身旁，乖巧地蹲在那裡。

  凌霄沒有心情逗弄他。

  只在想著自己的事情。

  本來打算在這殺戮神殿找到一些蛛絲馬跡的，可是轉了一圈才發現，這裡但凡可能記載事情的東西都被拿走了。

  包括書籍、畫冊，甚至連牆上的紋飾也被抹平了。

  凌霄不知道這是誰幹的，如果是血色大帝派人做的，那還算好。

  如果不是他，可就危險了。

  說明這子神聖城之中，有一股力量不希望他揭開當年的真相。

  凌霄想來想去，總覺得殺戮大帝應該與刑天族有某種關係。

  否則的話，死後的遺體不可能變成刑天族，而且還擁有自己的意識。

  可他對刑天族了解實在是太少了。

  從東皇子瑜和其父親那裡也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訊息。

  頭疼啊！

  「你真想調查當年的真相嗎？」

  忽然，一個聲音突兀的響起。

  是個女人的聲音，成熟而且富有魅力。

  「誰？」

  凌霄站了起來，警惕地朝著四周看去，卻沒有發現一個人。

  「別看了，是我！」

  凌霄忽然間愣住了。

  他盯住了旁邊的兔子，瞪大了眼睛。

  「怎麼，兔子就不能說話嗎？你不知道這世上存在妖族這種東西嗎？」

  那雪白的兔子繼續道。

  「我當然知道，可你身上沒有妖氣啊。」

  凌霄道。

  「我當然有自己的辦法。」

  那兔子道：「你可以叫我雪姨，如果你真得想知道當年的真相，那就調查下去。

  不夠我也提醒你，有些事情你知道了之後，會感覺非常恐怖的。

  你這小小年紀，不知道是否能夠承受。」

  「我見過離奇的事情太多了，沒什麼不能接受的，雪，雪姨！」

  把一隻兔子叫雪姨，凌霄還真有點不太適應。

  「能接受就好。」

  雪姨點了點頭，忽然向前竄去：「跟著我！」

  凌霄知道，這隻兔子或許是殺戮大帝熟悉的人，甚至可能是至親。

  而這裡之所以一塵不染，並非是血色大帝派人打掃了，而是這隻兔子，這個自稱雪姨的人。

  「您跟我師尊戮天命是什麼關係？」

  想通了其中的聯繫，凌霄忍不住問道。

  「他當年救了我。」

  雪姨隨口說道。

  凌霄知道沒這麼簡單，但他沒有繼續發問，別人不想說的事情，太追究肯定會討人嫌的。

  「雪姨知道殺戮大帝的遺體變成了刑天族嗎？」

  凌霄問了別的事情。

  「當然知道，我在這裡待得時間比你長的多。」

  雪姨答道。

  「那您覺得我師尊真得是刑天族嗎？」

  凌霄又問。

  「重要嗎？」

  雪姨反問道：「他是不是刑天族，都不會改變我跟他之間的關係。」

  「當然重要，我雖然也不在乎他的身份，但想要知道真相，這個問題就必須得調查清楚。」

  凌霄道。

  「我只知道一點，他不會害人族的。」

  雪姨沉默了片刻道：「你不懂，他是個超級愛操心的人呢，尤其對人族乃至人類的未來，充滿了憂患意識。

  當年他要去找龍裔帝國的人，我是極力勸阻的，認為那樣可能會為永恆神域帶來災難。

  甚至可能會導致他萬劫不復。

  但他沒有聽。

  因為他覺得，即便永恆神域被龍裔帝國暫時奴役，也好過整個玄武大陸的毀滅。

  他甚至不在乎自己萬劫不復，也要拯救這個生他養他的世界。

  他是個真正的英雄，本來計劃就要成功了。

  他如果還活著，龍裔帝國不可能奴役永恆神域，只會與永恆神域聯手。

  只可惜他突然死了，而且死得不明不白。

  龍裔帝國沒有了忌憚的東西，自然對永恆神域進行了入侵。

  原來的計劃也徹底落空了。」

  「竟然還有這種事情！」

  凌霄非常震驚。

  他開始對殺戮大帝更感興趣了。

  或許他以前的認知，與事實出入還真得是挺大的。

  凌霄還想再說些什麼，忽然間兔子停了下來。

  停在了一個什麼都沒有的空曠走廊盡頭。

  凌霄沒有問。

  他知道這裡肯定有什麼玄機。

  殺戮大帝可是最強大的半神。

  他對空間奧義和時間奧義的掌握都極為精湛。

  想要隱藏一些東西，恐怕是非常容易的。

  凌霄靜靜地等待著。

  忽然間他感受到了空間和時間的法則改變。

  漸漸的，他的眼前出現了一扇門。

  這扇門的背後，應該就是殺戮大帝留下來的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