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激起千層浪，在場所有主理官都面色一遍，全然沒了方才的輕鬆氛圍。
「魔物」二字意味著什麼，身為異能局官員的他們再清楚不過。
「主任，自從兩年前鬼門被封，好像世間就沒有魔物出現的痕跡了吧？」趙川問道。
「是啊，天師府那邊也很多年沒有魔物行動的報告了。」另一人道。
「初步調查顯示，黑氣的來源應該是節目組臨時收到的瓦罐，會不會是某種封印？」蘇小離提出猜測。
「不錯，我個人比較傾向這種解釋，」秦太初點頭表示贊同，「不過，在正式報告出來前我們不能妄加揣測，這次事件會由局長親自負責公關，我們和研究處秘密進行調查，任何人不得對外泄露半點風聲。明白嗎？」
「明白！」眾人齊聲答道。
「那就先到這吧，散會。」秦太初擺擺手，閉幕沉思起來。
主理官們陸續走出會議室，蘇小離跟在最後，路過首席時不忘依禮鞠躬。
「小離啊，你留一下。」秦太初忽然道。
「呃……好。」這話聽的蘇小離頭皮發麻，學生時代的恐懼感湧上心頭。
「最近小傢伙情況如何？」
「啊……天靈嗎？」蘇小離下意識問。
「不然呢。」
「哈哈，他挺好的，這些天在專心備考。」
秦太初「哦」了一聲，道：「我說呢，感覺很少見到他了。」
「要不我喊他過來跟您打個招呼？」蘇小離心念一動，如此說道。
秦太初沒有馬上回答，而是用一種耐人尋味的的目光直視著蘇小離。
直到後者雞皮疙瘩起了一身，他才慢悠悠的說：「不必了，讓他好好備考……對了，天師測評推遲的消息告訴他了吧？」
「啊……哦哦！」蘇小離一拍腦門，這才想起昨天晚些時候的緊急通知。
由於萬泰廣場的突發情況，局裡上上下下忙做一團，天師測評也較原定計劃推遲了三天。一直忙到現在的她差點忘了這回事。
「等下回去就跟他說！」蘇小離忙道。
「別等下了，現在就去吧，」秦太初微笑道，「找你也沒什麼事，就是想問問小傢伙。」
「我一定會向天靈轉告您對他的關心，主任再見！」蘇小離深深的鞠了一躬，快步離開了。
秦太初望著她離去的方向，久久才將目光移到面前桌上。
那裡放著兩張快要糊成馬賽克的照片放大，依稀只能辨認出是個如孩童般矮小的身影……
……
張天靈睜開惺忪睡眼的時候，距離正午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
手機上最新顯示著蘇小離發來的信息，通知他天師測評向後推遲了三天。
張天靈估摸了一下日期，原計劃是後天就要舉辦，現在推遲三天……
「管他呢，不影響我現在的假期就是了。」張天靈甩甩睡的發懵的腦袋，出房間來到客廳。
此時客廳空無一人，餐桌上放著一小迭紙幣和便利貼，上面留有李曼的字跡。
她知道累了一天的張天靈肯定缺覺，所以沒有一大早就將其叫醒，給白霜做了頓早飯後就去上班了。
臨走前留下零錢和字條，讓張天靈醒來跟白霜去樓下隨便買點吃的。
張天靈看了眼緊閉著的客房門，想著白霜是不是也在睡懶覺。正好自己剛睡醒沒啥胃口，就把午飯的事拋到腦後了。
哈欠連天的他來到衛生間，推門時耳邊傳來微弱的響動。
沒來得及區分那是開門聲還是別的什麼，溫熱的霧氣便直撲到臉上，霎時模糊了本就朦朦朧朧的視線。
一片雲霧繚繞間，似是有道白花花的人影站在其中。
「嗯？」
張天靈輕哼一聲，下意識以為自己眼花了，抬手揉眼想要看個清楚。
可揉了沒兩下，他心裡「咯噔」一跳，手掌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此情此景，不由讓他想到了某些老套的偶像劇橋段。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真讓我撞上了吧？
與此同時，正伸手夠著浴巾的白霜，聽到門響後滿臉驚恐的回頭，看到仍保持著推門姿勢、尬笑不已的張天靈。
四目相對，死一般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