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反正是沒有想到的。
但是此時落到了道士手上，絕對是沒有好下場的。
他倒是想哄哄這個毛都沒有長齊的小道士，但是也能讓人家聽懂他都哄了些什麼才好啊。
「小道士，手下留情，我可是什麼壞事都沒有做。」
「原來會說話啊，我還以為是個啞巴呢。」
張天靈又捏著轉了轉。
剛才剛抓住的時候裝死，這個時候感覺危險就不裝了，不愧是能裝死的鬼。
「你說你剛才你躲在浴室是想做什麼？」
「我冤枉啊，你看我這麼弱小，我能做什麼？」
小鬼是有苦說不出。
能講道理的人都是大人，這么小個孩子，能懂什麼。
「你在這裡待了多久。」
張天靈突然想到了什麼，最後看著這慫兮兮的小鬼，腦子一轉，想到了一個很好的主意。
「你放心，我其實就是散步來到這裡，真的什麼都沒有干，我知道剛才有個女人在這裡洗澡……」
「她也是道士。」張天靈糾正他，同時也是為了威懾。
小鬼馬上話鋒一轉，「我沒有偷看她洗澡，真的，雖然我在這裡待了十幾年，但是從來不干那種傷風敗俗的事。」
他義正言辭，不知道為什麼，就這麼對著這個看著就不是很大的孩子說了實話。
一般而言，就算是沒有做的事情，他都是不害怕說是的，因為他感覺，自己要是像往常一樣大包大攬，將本來不是他做的或者是沒有做的事情放在自己身上，只是為了吹噓的話，下場絕對不是很好。
而他作為一個小鬼，能苟這麼長時間，也有這方面的天賦的原因。
趨利避害。
張天靈想看對方的眼睛，結果發現這個小鬼太弱小，連正常的人形都維持不住，最後只好作罷。
「既然這樣，那你就先這樣吧，要是我發現你之前說的都是錯的，你相信我會讓你好看的，」小鬼吶吶不敢說話。
「你說你在這裡帶了十幾年？」
「是有十幾年吧，我也記得不是很清楚了。」
張天靈本來就不是關心他在這裡待了多少年，「我不管你在這裡帶了多少年，你應該認識白天那個在這裡幫忙賣包子的女人吧。」
「認識，認識啊。」
「那好，你……」
張天靈回到晚上睡覺的地方，蘇小離早就把自己的頭髮吹乾了。
此時真在給自己的頭髮摸精油。
撇見張天靈，蘇小離放下還在揉搓頭髮的手，「你這是洗個澡，怎麼洗了那麼長時間，我要是不知道浴缸就那麼大點，還以為你是掉進浴缸裡面了。」
張天靈，「我怎麼可能犯那個蠢。」他翻翻白眼，蘇小離到底是把他想的有多傻。
「嘁，我還以為你是不想和我一起睡呢，又不是沒有睡過。」蘇小離將迭好的被子拉開鋪整齊，然後就朝張天靈招手，「過來。」
張天靈不知怎滴，覺得有些不對勁。
但是這感覺來的快去的也快，他沒有多想，就一下子爬上了床。
被子裡面，小腳碰到了蘇小離的腳，張天靈下意識地縮回了腳。
蘇小離眼底閃過一絲狡黠，在張天靈縮回腳的時候，一下子撲上去把張天靈整個人都壓在床上。
張天靈的腦袋埋在被子上，空氣一下子稀薄起來。
周遭都是黑漆漆的，透不過一絲風，腦袋上面的胳膊還在作亂，一個勁地揉搓他柔軟的頭毛。
張天靈要被這個突然發作的女人氣死。
「蘇小離，你在做什麼？」
「快鬆開我。」
「怎麼說的，要叫離姐。」
蘇小離搓了一個霜，最後還是被張天靈掙脫開。
她能得手，還是在一個出其不意上面。
張天靈根本就沒有防備他，所以這才中招了。
「你到底發什麼瘋？」被鬆開的張天靈得到了解放，一把摸向頭頂，手中的觸覺讓他知道自己的頭髮都亂了，此時不禁氣急敗壞地看著始作俑者。
蘇小離看他還敢生氣，不禁輕哼一聲，「難道不是你應該跟我解釋嗎？」
「我解釋什麼？」
「燕來山的事情，我要不是從別的地方知道了那件事，我現在都不知道。」
提到燕來山，張天靈便有些心虛起來。
他瞬間就理清了蘇小離為什麼發瘋，估計是覺得自己隱瞞他。
但是這個事情，就算是上面都會想著如何隱瞞，她一個普通的主理官要是參與進來，到時候牽扯的一定會更多。
那這對蘇小離平靜的生活絕對是一顆隕石掉進了河水，絕對要引起大轟動。
當然，這些想法的最重要的前提，還是張天靈忘了。
是真的忘了。
就算是此時被蘇小離指責，也是他活該。
看張天靈心虛的樣子，蘇小離就氣不打一處來。
「你是真的沒有把我這個主理官當回事是嗎，我那麼辛苦地帶你們，難道這點小事都不能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