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是這麼說,但看吳國光這個作態,好像是真的要拿他們這些人開刀?
張天靈皺著眉,讓自己的身體被閻慶安擋著。
閻慶安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此時也跟著不出聲。
往日最喜歡說些討好賣乖的話的柳原州也沒有出現了。
雖然這人平時說話並不諂媚,但是張天靈知道,這人潤物細無聲的討好,才是最得人心的。
他不說話,自然沒人說話。
槍打出頭鳥這道理,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
張天靈無聊地靠著閻慶安身上,閻慶安整個人往前一傾,差點被他推出去。
此時屋子裡面的氣氛古怪,他根本就沒有那個時間去看張天靈,只能暗暗給張天靈記了一筆,真是差點讓他出醜。
張天靈眼珠子咕溜溜地到處看,這個時候,他才發現這裡面的人好像少了些。
之前那些人是沒有數全的,張天靈也沒有在意,但是那天吳國光將人引到半山腰,他幾乎是看到了全員,不到三十人。
期間這些人幾乎都在這個小村子裡面,就算是再宅的人,也是有呼吸新鮮空氣,吃喝拉撒的功夫,所以張天靈差不多都有些印象。
但是看著如今的屋子,根本就沒有那麼多人不說,好些人身上還有傷痕。
「人變少了。」張天靈心頭一沉,他大概知道這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讓吳國光這麼嚴肅。
要是那些人是傷的不能走動那還好,起碼不致命,後面還能治好,但是如果不是,那就有些看頭了。
張天靈發現自己也不是一個純粹的好人,大概是因為成年人的世界總歸是有些骯髒的,但是小孩子不一樣,他們還沒有接受過格外嚴苛的教訓,還沒有被人情世故染黑,還處在他們最天真的時候。
閻慶安被張天靈靠著,整個人都僵直著沒有動彈。
一旦他動彈,感覺這整個屋子都人都要看向他。
「你們都不願意說,那麼我只好請你們回去了,這個非同小可,並不是我一個人能夠解決的,所以你們就好好配合吧。」
閻慶安懵逼地來,懵逼地走,根本沒有來得及打探一些什麼,然後就跟著人流離開了。
他想了一下,抓住張天靈小跑了一步。
他倒是沒有像以前一驚一乍,而是趁著人不注意,追上了柳原州。
「喂,柳原州,你等等,你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嗎?怎麼都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看吳大師那個樣子,好像也不是很急迫啊?」
吳國光急不急迫,柳原州不知道,但是此時的心情並不怎麼好。
勉強沒有給閻慶安臉色,但是對對方的問題也沒有多在意罷了。
「你不是還帶著你們家的保鏢麼,他一直待在村子裡面,有什麼他不知道的。」
閻慶安身邊有個閻宇跟著的事情誰不知道,雖然這麼大了,閻家還讓人跟著一個保鏢看著很胡鬧,好像這位閻少爺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一樣,但是大家心照不宣,從來不會在當事人面前說這個話而已。
閻慶安一聽,對啊,他直接去問閻宇,豈不是更快。
他是這麼想的,也沒有繼續糾結讓柳原州告訴他答案,但是他轉念又問了另一個問題。
「誒,怎麼沒有看到你的那個小跟班啊,以前不是很喜歡跟著你一起的嗎?」
柳原州起先沒有想到對方說的小根本是誰,但是他馬上反應過來,臉色頓時有些不好看了。
「閻少爺,請您不要這麼說小亮,他只是我的師弟而已,不是誰的附庸,更不是我的跟班。」
閻慶安本來也就是想多說一句客套話,並沒有別的意思,見柳原州想是吃了炮仗一樣,頓時無趣地往自己的房間走。
張天靈跟在他屁股後面,看了一個全程。
柳原州離開,張天靈若有所思地看著對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盡頭。
看來這個坐忘心門,還是有些意思的。
能教兄弟臨陣倒戈,能讓師兄弟反目成仇,還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
張天靈起先還是猜測,但是剛才在屋子裡面發生事情你那個,倒是讓他確定了一個問題。
坐忘心門的威力,還真的是不容小覷啊。
張天靈這麼想著,倒是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打探人家師兄弟發生了什麼。
「我去問閻宇,你去找瀟瀟?」閻慶安目瞪口呆。
張天靈點頭,一派自然自在,「嗯,有什麼不可以嗎?」
閻慶安恨得牙痒痒,「你還說有什麼不可以,幹活的事都是我做的,你做什麼?」
張天靈眯著眼,「你還想不想要那個符籙了?」
「想想想。」閻慶安一秒變狗腿,根本就不帶猶豫的。
反正他就是張張嘴的事情,一點都不麻煩。
是的,一點都不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