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完房間，張天靈換了身作訓服，跟何胖子他們一道前往食堂。
幾日未見，何胖子好像又胖了一圈，話也更多了，喋喋不休的講著自己多想張天靈、一個人在訓練場減肥有多辛苦。
唯一被張天靈記在心裡的，只有「主理處將在下午召開重大案情內部通報會」這條信息。
想都不用想，能讓主理處如此興師動眾的，非「萬太廣場案」莫屬。
「是萬太廣場那件事吧？」張天靈明知故問。
「那當然啊，你消息挺靈通嘛。」何胖子一臉奸笑。
「看看新聞不就知道了，」張天靈道，「上頭有查出什麼嗎？」
「嗯……我哪知道，下午的會議內容肯定保密的，」何胖子看向身旁，「蕭木你有啥想法沒？」
蕭木沒作思考，當即道：「還是等幾天後的新聞發布會吧。」
「也是，這麼大的案子，局裡勢必會給公眾一個交代的。」汪源插話進來。
幾人簡單猜測後，結束了這頗為燒腦的話題，轉而聊起即將舉行的天師測評，圍繞張天靈的準備情況問這問那。
然而後者的心思暫時不在這方面，嘴上隨便應付著，大腦還在思考如何探聽下午會議的內容。
張天靈覺得，異能局依託其龐大的情報和人力資源，說不定會有什麼出人意料的收穫。
其中最讓他在意的，一是瓦罐的具體來源，二是自己到過現場這回事有沒有被人發覺。
看來有必要用隱身符溜進會場偷聽了……張天靈暗暗盤算著。
誰知到了下午，蘇小離一通電話告訴他可以列席旁聽，他才意識到自己的小心機全都成了無用功。
會議廳門前，蘇小離帶著張天靈一人，排隊等待身份核驗。
「就我一個？」張天靈左顧右盼，沒見到何胖子等人的身影。
「這是內部通報會，你以為菜市場趕集啊，」蘇小離小聲道，「能給你個旁聽名額就不錯啦。」
「啊？指名給我的？」張天靈詫異道。
「你猜誰給的。」蘇小離故作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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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秦主任？」張天靈也只能想到他了。
「Bingo，答對啦！」蘇小離捏捏張天靈小臉，「你說你咋就這麼招秦老爺子喜歡。」
「哈……哈哈。」張天靈笑的淒涼，心說我要是知道原因的話也不至於這麼苦惱了。
前有吳國光，後有秦太初，倆老頭變著法哄自己開心。雖說看起來一壞一好，但總歸是目的不明，讓人想起來就覺得心裡彆扭。
琢磨這倆人的時候，張天靈腦海里突然蹦出「『吳』事獻殷『秦』」五個大字，貼切的同音詞立刻把他逗得蹲地上憋笑。
「喲，這不是小天才嘛！」
戲謔的聲音傳進耳朵，視野中同時出現一雙擦得鋥亮的皮鞋。
張天靈抬頭，看到趙川正不懷好意的俯視自己。
「姓趙的你不好好排隊，跑這來幹嘛？」蘇小離厲聲道。
「還能幹嘛？當然是看看我們可愛的小天靈啊，」趙川說著，蹲下直視張天靈道，「笑什麼呢？」
「哦，今天天氣好，我開心。」張天靈平靜道。
「確實啊，陽光燦爛，」趙川身體前傾，壓低了嗓音，「我記得前幾天也有這樣的好天氣。可惜我在病床上躺了一下午，無福消受啊。」
「是嗎，那以後可不能錯過了。」張天靈淺淺一笑，沒表現出別的什麼。
他自然清楚趙川話中所指——「躺了一下午」全拜自己手中得月所賜，讓其受傷昏迷不說，更在眾多人前丟盡了臉面。
「我承認你有點本事，也很有勇氣，」趙川道，「但在絕對實力面前，你沒有任何回息的餘地。」
「我可沒從你這兒感受到『絕對實力』，難道說你不打算對我動手啊……想借刀殺人？」張天靈歪著腦袋，一臉的天真無邪。
這三言兩語聽著隨意，旁人只覺是童言無忌，卻猶如無數尖刀直插趙川心臟。
因為他暗地裡籌謀的計劃，居然就這麼被人當面拆穿了！還是以這種語氣……這種表情！
趙川一時急火攻心，如鯁在喉發不出任何聲音，只能不停拍打著胸口排解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