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卿煙從塑膠袋裡挑了兩根最大、最粗的刺黃瓜,她走到水龍頭那,開始洗。
洗刺黃瓜的精髓她已經完全掌握住。
手握刺黃瓜的一端,上下揉搓,溫柔地,輕輕地,水流過黃瓜與夏卿煙的指尖,一股清涼之感傳遍全身。
這也算是技術培養吧。
「秋奶奶,心語,你們忙,有事喊我。」
「好,你去吧,這裡有我跟心語就夠了。」
夏卿煙自知她再繼續待在這裡也是尷尬於是拿著洗好的兩根黃瓜走出了廚房。
秋奶奶越看姚心語越喜歡。
她要是自己的孫女就好了。
可惜,自己這輩子無兒無女。
秋奶奶笑呵呵問道:「心語啊,你是從出生後開始就在福利院嗎?」
姚心語道:「不是,我是十歲進的福利院。」
「奶奶多問一嘴,你父母他們……」
姚心語道:「那天是周末,我們一家坐公交車準備去遊樂園玩,途中有一位女乘客跟司機發生了爭執,她過去打司機,搶奪方向盤,公交車在大橋上掉下天蒲江了。」
「我爸爸拼死打破了車窗,我逃了出來。」
「他們都死了。」
秋奶奶問道:「那你家裡沒有親戚了?」
姚心語道:「有的,有一個舅舅,還有一個姑姑。」
「那你怎麼沒有……」
姚心語道:「是我主動去福利院的,因為我知道,我在他們眼裡是拖油瓶,不如去福利院。」
「你家的財產呢?」
姚心語搖搖頭:「爸爸做生意失敗,欠著貸款,把房子變賣之後,剛好還了貸款,沒剩什麼財產。」
秋奶奶嘆息道:「可憐的孩子。」
她笑著安慰道:「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你看看,你現在是大學生,那麼優秀,還有顧願這個懂事的弟弟,苦難已經過去,迎接我們的是幸福的日子啊。」
姚心語笑起來,繼續幫著秋奶奶做菜。
秋奶奶是十分精明的人,她知道今日顧願帶著姚心語來做什麼,不過她並不反感,因為姚心語很讓她喜歡。
秋奶奶也越來越覺得顧願這孩子不簡單。
太成熟了,太懂事了。
怎麼看,都不是一個八歲的小孩子能幹的事。
秋奶奶有意無意地問道:「對了,學校放假了吧?」
「這兩天就要離校了。」
「你是學法學的,從現在開始,就要積累你的經驗了。」
「找到暑假實習的工作了嗎?這可不能馬虎。」
「沒有呢。」
姚心語抿嘴,她目光如星,看著秋奶奶,心裡有點感動,同時也感慨秋奶奶這個人太有智慧,怎麼就猜到了今日自己來的目的呢?
秋奶奶道:「這樣吧,我給你聯繫一個單位,你準備好簡歷,然後進去實習看看。」
「這對你以後會非常有幫助。」
「千萬不能隨便找一個暑假工的活。」
「錢什麼時候都能賺到,機會只有一次,你的時間也很寶貴。」
姚心語點點頭:「謝謝秋奶奶。」
「欸,你這麼好的孩子,我不幫你一把,怎麼行?不過進去以後能夠學到多少東西,就全看你自己了。」
姚心語道:「秋奶奶,我一定加倍努力。」
「好好好。」
秋奶奶拍拍額頭:「瞧我這記性,這蝦仁我放鹽了嗎?」
姚心語道:「我放了,奶奶。」
姚心語眼睛紅了一絲,隱隱有淚光閃爍。
她喊秋海棠,也從秋奶奶,到奶奶了。
從三個字,變成兩個字,顯然她對於秋海棠的感情加深了。
秋海棠可不介意多一個漂亮優秀的孫女。
她的心裡美著呢。
秋海棠道:「還是年輕好啊。」
「不過我還有一個問題問你。」
「奶奶您問。」姚心語認真聽著。
秋奶奶問道:「你覺得顧願這孩子怎麼樣?」
姚心語有些意外,不知道秋海棠為什麼問這個。
「顧願很好啊。」
「他很聰明,很懂事。」
「也會做飯,知道疼人。」
「幫了我很多的。」
秋海棠笑盈盈看著姚心語,從姚心語提起顧願的語氣,還有微表情可以看出來 ,顧願在她心裡有很重要的地位,不一樣的地位。
甚至,秋海棠看見了姚心語隱藏著的那一絲嬌羞。
秋海棠又問道:「那你是真的把顧願當做親弟弟看待嗎?」
姚心語立馬說道:「當然了。」
「顧願就是我的家人。」
秋海棠再次問道:」如果,顧願結婚了呢?」
「結婚?跟誰?」姚心語立馬清醒,警惕起來。
秋奶奶笑道:「他長大了總會和心愛的姑娘結婚的啊。」
「到時候,你怎麼辦?」
「我,我,我……當然是祝福他了。」姚心語結結巴巴地說。
「是嗎。」
「是。」
………
那邊。
夏卿煙從廚房出來,拿著黃瓜來到陽台上。
她走到顧願身邊坐下。
拿起黃瓜炫耀道:「顧願,看我洗的黃瓜!」
「怎麼樣,大不大?粗不粗?」
顧願假裝驚訝:「哇,好大,好粗!」
「給我一根。」顧願接下黃瓜啃起來。
陳爺爺道:「我的呢?」
顧願把自己的掰斷成兩半,然後遞給陳破日。
夏卿煙的注意力,正在棋盤上。
顧願說道:「卿煙姐,你來跟陳爺爺下吧。」
「我?我不會啊。」
「沒事,有我在,我教你。」
「哦,好。」
陳爺爺已經被殺的紅溫了。
夏卿煙看著顧願的手機,手機上的棋盤跟他們面前的棋盤一模一樣。
夏卿煙開口道:「顧願,你的手機上的這個怎麼……」
夏卿煙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顧願捂住了嘴巴。
「唔」
陳破日道:「幹嘛呢?你倆專心點。」
「呵呵(ꄱੈˍꄱੈ) ,好的(•̤̀ᵕ•̤́๑)ᵒᵏᵎᵎᵎᵎ。」
夏卿煙坐下,咬了一口脆黃瓜。
「顧願,你不用教我,我自己來。」
「啊?」顧願也懵了。
「把手機給我,我要把陳爺爺殺的片甲不留!」
顧願摸摸鼻子。
陳破日看著夏卿煙:「你不是不會嗎?」
「陳爺爺,你簡單告訴我一下規則就行了,這有什麼難的。」
陳破日臉皮子抽搐著。
好好好,都是先天象棋聖體是吧?
陳破日簡單講述了下規則,然後夏卿煙就拿著手機繼續跟陳破日對弈。
夏卿煙跟顧願不同,顧願每盤棋只是把陳破日打輸就行了。
夏卿煙這娘們就不一樣了。
她要把陳破日剃光頭。
殺的只剩一個老帥。
「吃」
「吃」
「吃」
陳破日急的直撓頭。
「這把不算,重來。」
「不行,我還沒有殺光您呢。」
陳破日道:「我投降。」
夏卿煙:「不准。」
陳破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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