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5.第二百九十七章

  李青昭又一次發現,他這親哥真不是一般人。本來之前遇到刺殺,他哥又要閉關,原地修整那是應該的。事實上,他覺得既然要閉關,兩天那肯定是不夠的。

  沒想到,真的就兩天,他哥按時的出來了。而且,閉關的結果似乎也很好。那會兒,他唯一的感覺就間:不愧是我哥,厲害了。

  可皇帝病重的消息傳來,本以為就該快馬加鞭進京。畢竟,萬一是真的,那皇位不就旁落了?說真的,他是真心覺得,所有兄弟,包括父皇在內,唯有這個親哥當上皇帝,他才心服口服。而且,按著正常人的想法,皇帝病了,身為臣子,身為兒子,總是要趕緊趕過去的。

  結果他一聽到消息,一點反應都沒有。反而對趕車的車夫說什麼:「本世子身體不適,速度放慢些。」

  睜眼說瞎話也別這麼明目張胆好吧?之前的路上,說他身體不適還差不多。天天把自己關在馬車上,出來拿飯都是小嫂子拿的。如今他大半的時間都是騎在馬上,一看就是精神抖擻……

  不過,不管真的還是假的,他也只當沒看見。往外面遞消息的時候,直接就寫在洛江碼頭,遭遇刺殺,受了傷,不得不延緩行程。反正大家都知道是騙人的,你騙我,我騙你。信不信的,從來都看願不願意。

  雖然李青昭腦內小劇場各種鬧騰,人卻還是很高興的。之前那一路,他哥整天縮在車裡,讓他想親近都不能。這會兒有機會了,他高興,而且從開始就一直纏著。妥妥的一個兄控:

  「哥,這次的事情,你怎麼看?」

  「這次什麼事?」

  「皇上病重的事啊?」

  「皇上病重,與我何關?」沒到最後,他當然不能將自己覬覦皇位的事情直言出口。有些事情,能做不能說。頓了一下,又道:「你要不要先走?」畢竟,李青昭是皇帝的親兒子。

  李青昭剛要說話,可他到底不是傻子。嘴張了張,又嘿嘿傻笑了一下,就將話題轉開了:「那個,哥,你之前跟顧景是不是切磋去了?你是不是贏了?我看哥你挺高興的。」不得不說,對於這個親哥,他有點盲目的相信。至於先走的事兒,他才不要。反正他回去也沒什麼用,如今他是深刻知道,這些玩陰謀的人,心眼子太多了。他這種大老粗,就適合領兵打仗,真刀真槍的來,那才痛快。至於其他的,他現在一點都不想沾。

  「我輸了。」他的戰鬥經驗不差,可學武到底是才開始。一身修為看著不差,卻是藥力所得。投機取巧又哪能比得上顧景的一步一個腳印的踏實。他對輸贏看得不重,更是坦然接受自己的失敗。說起來,顧景算是他半個師傅,輸給他,更不丟人。他高興的是,雖然實力是走了捷徑,可跟顧景之間的差距,到底是縮短了。

  「那哥你高興什麼?」

  李青陽有些意外,這個弟弟到是個敏銳的,居然能發現他高興。

  「勝敗乃兵家常事,一時的輸贏從來代表不了什麼。」李青陽對這個弟弟到是越發看重些,他看著前路,悠悠道:「但是,此時的我勝過昨日的我,這便值得高興了。」

  李青昭心有所悟,一時有些恍惚。

  李青陽隨他,只是視線時不時的落在馬車上。

  歡喜此時在空間裡。她之前煉製朱果丹的時候,不知有了什麼感悟,突然就對煉丹升起萬丈激情。準備接下來,都在空間裡煉丹。之前她在外面為他打掩護,如今自然就輪到他了。以前他在空間修煉不覺得,此時在外面,才這麼一會兒不見她,居然就想念的緊。

  …………

  日行五十里,車隊就停下來休息。

  誰讓李青陽「生病」了呢,又是下雪天,本來就路難行。正好碰到客棧,他就果斷下令休息。

  李青昭無語,卻笑得開懷。跟著這個親哥,他學到最多的就是從容。

  因快要過年了,所以雖是雪天,趕路的依舊不少。這客棧里生意極好,他們一行人多,客房竟是不夠。即便是擠一擠,也是完全住不下。

  李青陽只好叫游隼營的人在外面紮營,按正常制度值班,守衛安全。吃飯,盡可分班進客棧吃。洗澡換衣,也可以到客棧里。最多就是客棧里的人忙一些,給足了錢,他們到是十分樂意的。

  一切有條不紊的進行著,有客房的進客房梳洗,沒有的安心紮營……除了李青陽和歡喜。

  李青陽這是沒辦法,歡喜在空間裡。空間的主人是歡喜,她在外面的時候,隨時可以進去,把他帶出來。他卻不行,他只能等,等她主動出來。現在其他人進了客棧,他卻坐上了趕車的位置。對眾人道:「我跟夫人出去一趟,你們不用跟著。」

  這種時候,誰敢放他單獨離開啊?

  尤其是顧景和李青昭,這才剛從刺客手裡逃得命下來,哪能再讓他們單獨涉險。

  「放心。」李青陽直接從車廂里拿了個手雷出來,給顧景看了下:「我現在就怕他們不來。」

  「那也不必主子親自當這個誘餌。」顧景雖然看到手雷,但依舊不太同意。

  「這卻是沒辦法的事。」李青陽很是認真的道:「這東西,我不會放心交到任何一個人的手裡。你不行,青昭也不行。」這話說的,到顯得有些不信任他們。偏他說得直接,乾脆,半點不掩飾,反而讓人心中生不出不好的念想來。畢竟,那東西事關重大,重大到何種程度,他們都能猜得到。

  「不管怎麼樣,大哥你要小心。」李青昭一點都沒覺得這有什麼不對。若是以前,他看到那東西,肯定會想辦法弄過來。可現在,他卻半點想法都沒有。「這東西雖然厲害,可那些人陰毒的很,最善暗中下手。你帶著信號,一旦有異常,一定要發信號。」

  李青陽點了點頭,表示知道。這才在兩人擔心的眼神下,駕著馬車,慢慢駛遠。

  本來完全不必如此麻煩,可若是待在客棧前面,他卻依舊非要待在馬車裡,那才更說不通。

  幸好,馬車駛出去不過半個時辰,歡喜就從空間出來。而他等的麻煩,卻一個都沒出現。

  「怎麼只咱們?」歡喜一出馬車,就直接坐他身邊,一邊好奇的問,一邊去摸他的手:「這冷的。」一邊用力搓他的手,一邊拿手套給他戴上。

  「前面有家客棧,我讓他們停那兒了。」轉頭看她:「我們得想辦法,讓我在外面也能聯繫你。」

  歡喜點頭:「本來小世界意識在的時候,在裡面還能感應到外面的情況,若有需要,它可以隨時通知我。可現在……」說到這個,她還想到另一個問題。那就是,如果沒有了小世界意識,那下次他們還能不能再次穿越。雖然其實,她並不怎麼強求這種事,但想想可以跟他一直一直在一起,去不同的世界,經歷不同的世情,看不同的風景,永生永世的相伴,也是挺好的一件事。

  雖然上輩子折騰了一輩子,可對於這小世界的研究,顯然還是不夠的。

  「慢慢來,不急。」李青陽拍拍她的手,「我們繞一圈,就回去。」他甩起馬鞭,又加快了速度。

  誰知這話才落,歡喜就急叫:「等一下。」

  李青陽連忙勒停馬車:「怎麼?」

  「前面那一片,有血腥味。很淡,但沒錯。」她的五感,一直都超越常人,很強,強的有些逆天:「有血腥味,但沒有人聲。」

  李青陽直接扶著她下車,從裡面拉出一個牛皮袋子,拎在手裡。馬車就這麼隨意丟在一邊,挽著她往回走去。行不過二十餘步,正是馬車加速那一瞬間所過之處:「就是這裡。」她轉了一圈,鼻子嗅了又嗅,這才選定方向:「這邊。」

  李青陽奔著方向,毫不猶豫的走了過去。

  離著約摸二十幾米,終於看到目標。到了地方,兩人到有些好笑。竟是一隻狼,一隻死狼。雖是如此,兩人也還是上前,將這隻狼屍好好的查看了一翻。

  狼身上並沒有人為的傷口,到是有野獸造成的傷。血跡狼屍下雖多,卻是從遠處延伸過來。

  「應該是被同類咬傷。」李青陽望了望前方:「冬天食物稀缺,狼群也要換頭狼。」老的頭狼被新的頭狼打敗,只有被驅逐一條路。傷勢過眾,又遠離族群,死也不讓人意外。「只是這裡離客棧不遠,附近應該有村鎮,有狼群藏在這附近,到底是個禍害。」狼餓急了,是要下山獵人的。

  兩人又順著血跡往前搜尋去。走了兩百多米,這才迴轉。

  重回大路,上了馬車,李青陽這才道:「這狼應該是人逼過來的。」雖然沒有人類的腳步,可現在他們自己都修煉武功了,當然也知道,有一種人是可以踏雪無痕的。「狼的腳印太過倉促,血跡太多。而且,還隱隱的有一種藥味。」

  歡喜此時對藥理一道已經頗為精通,立刻補充道:「有三種藥,一種是引誘野獸發狂的藥。另一種是驅獸的藥,最後一咱,則是讓那隻狼的血不凝。」

  「現在還能聞到藥味,這一切布局應該也是才過不久。」他甩著馬鞭:「如果我們沒在客棧休息,到是正被我們趕上。」一群發了狂的野獸,隊伍必亂。如果此時再有人在暗中施以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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