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超本就走的不遠,回來得自然更快。
歡喜還沒能從張默的嘴裡挖出點什麼來,他就回來了。
一進來,啥也沒幹,先把歡喜上下瞧了一遍,確定她沒受傷,這才真的放下心來。再一看她從張默身上搜出來的東西,臉色就難看起來。將她推去廚房:「你去準備晚飯,這裡交給我。」
歡喜看了他一眼,就去了廚房。有些事情,是知道的越少越好。就算想知道,也得悄悄的。不能讓別人知道,她已經知道了。許超喧會兒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她得先避嫌。
本以為他是要嚴刑逼供來著,結果外面悄無聲息。她探頭出來望了一眼,才發現,許超根本就沒在院子裡,而是進了屋。疑惑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臉色已經有些泛青的張默,又收回了頭。
超哥想的肯定比她全面,不讓她管,那她就不管了。
她這還沒幹什麼呢,就被人盯上找到家裡來。要是真幹什麼,牽扯不清,那麻煩可就更大了。
慢慢的整理食材,或洗或切,忙得不亦樂乎。
直到腰間出現在兩隻胳膊,將她整個困住。她手上的動作一僵,心跳猛的加速。過了好幾秒才緩過來,轉身,看向擁擁著她的:「大哥,你什麼時候進來的?」她竟然完全沒有發現,這怎麼可能?
她剛才還在注意著外面的動靜,想聽聽許超是不是發現了什麼。這麼大一個人進來,還進了廚房,她卻一點沒發現「是她的警惕心下降了,還是對他,她已經不再警惕了?
「剛到。」李青陽是接到了許超的電話,知道她這裡出事,才急急趕過來的。他給歡喜的電話,只是尋常號碼,作他生活聯絡之用。許超聯絡他的,卻是工作用的機密號碼。
歡喜拍拍胸口,將那股子驚惶壓下:「超哥找你的?」
「恩。」他低頭,在她頸間蹭了足,十幾天未見,他想她的很。人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他第一次覺得形容的恰到好處。這般的思念,讓他在見到她的一瞬間,就將其他事情全都忘記,只想著靠近她,親近她:「回頭我給你個號碼,再有這樣的事情,就打這個號碼。」
他接到許超的消息之後,幾乎同時也知道了歡喜曾打電話過來。可他卻沒能接上……這讓他心裡悶的不行。
「好啊,」歡喜掙了掙,從他的懷裡出來,推著他出去:「事還沒處理呢。」
李青陽又抱了抱她,這才放開,開門出去。
她說的是,這事兒還沒完。事實上,如今這事兒有點複雜。
張默是張愛黨的堂侄子,這關係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前陣子為了毒&品的事,張愛黨獲了罪,被擼了下來,這會兒定了罪,關了起來。張默身上有疑點,但實質性的罪名卻也沒有。但就他跟張愛黨的關係,以及他經手的那些的事,就證明他身上確實有問題。還沒抓捕,但也就是監外查看的狀態……結果,他後來突的就消失了。
那時侯就覺得這人可能沒他們想的那麼簡單,只能暗暗抓捕。
沒想到,他們的人還沒找到他,他卻自己又跳了出來。
正常推理來看,他現在所做所為,只有兩種可能。一是知道歡喜在這裡面出的力,所以,他不顧一切想要報復。這不可能,在這件事上,歡喜從頭到尾沒出面,再者,知道這事的極少,絕不可能泄漏消息給他。那麼就只有第二種可能,他另有所圖,或才說,他又扒上了另一條船……但這種情況下的話,費這麼大的力氣,就不可能是針對歡喜的了,她沒那麼大的吸引力,在那些人眼裡,她也沒那麼大的價值。他們的目的,就只能是大伯。
「咱們小喜子還真是員福將。」一出門,就見到許超一臉陰沉的端著個紙箱子出來。箱子不大,可裡面,大大小小好幾個塑料包。透明的不透明的,全面全都是白色的粉末。加一起,足有兩公斤之多。
李青陽眼瞳猛的一縮,周身氣息瞬間冷凝下來。
「看來,今天晚上這頓飯,別想吃消停了。」今天可是元宵節呢。本來街上有燈會,他還準備帶阿喜去轉轉的。
許超嗤笑道:「這點小事,哪用得著咱們親自動手?」
直接拎了地上躺著,快凍暈過去的張默:「人我帶走,這小子看著也不像是硬骨頭,我晚上還能趕回來吃晚飯。」他咬牙切齒著,這一次非把這小子的皮扒下來兩層不可。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居然弄了這麼多的毒x品進來。要是這些東西放出去,不知要害了多少人。
李青陽果然就留了下來,到是老王跟了上去。至於許超搜找出來的東西,全都當成的證據帶走了。他卻依舊不放心,在他們離開之後,又在屋裡找了一遍,連歡喜的房間都沒放過。
許超的能力還是很強的,也可能是是張默藏東西的水平太差,李青陽沒找到漏網之魚。他放下心,便去廚房幫歡喜做飯,也要安安她的心。
「張默到底是來幹什麼的?」
「栽贓陷害。」李青陽說得輕描淡寫,但事情前後大概已經被他理通了。若是沒有歡喜回來正好碰上,又剛好把人拿下,那今天這事兒,還真就玄了。
「那些毒……」
「恩。」李青陽指了指堂屋:「阿超剛才找出來至少兩公斤。」
歡喜心一緊,這麼大的份量,足夠判死刑的了。就算李家再有本事,這事兒想乾淨脫身,也是千難萬難的。
「好歹毒。」然後又不解:「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應該是被人利用。」
歡喜不解的看著他。
「這次的事,是奔著大伯來的。」頓了一下,才道:「之前那件事,他們是偷雞不成,又蝕了把米。不但許家的傳家寶被拿了回來,瘸子那裡所有文物全都被找了回來。瘸子恨毒了他們,把他們也給拉下了水。」
但官場上的事,哪有那麼簡單。這兩個人身後牽扯著的人脈也是錯綜複雜,不巧的很,其中一個人跟吳家有那麼點關係。又在吳家的牽線下,跟王家搭上了關係。
王家跟李家那是老對頭了,上次李青如被王家的姑娘弄腿差點殘了,李青如雖明面上說不管,可暗地裡,不知給王家找了多少麻煩。王家早就憋了口氣,想要找回場子來。
現在有人自動充當刀,給他們用,他們當然不會往外推。
「他們接受不了失敗,臨死前,想咬下咱們家一塊血肉下來。」這就是李青陽給這件事的定性。至於這件事,王家絕對不會知道這裡面的細節的。
王家跟李家不對付,若是落到對方手裡,那是真恨不能弄死對方的。但是,能被李家如此重視的仇敵,就說明,王家本身也是不一般的。而且,同為華夏人,他們雖然政見可能不同,利益可能不同,但是,他們同樣有他們的堅持,有些事情,他們是絕對不屑去碰的。
那是一個值得尊敬的敵人,對手。若是真折在對方手裡,雖死無憾。
不過,他又想到五家跟吳家的關係。他又不由的去想,這一代的王家的人,只怕未必有他們的長輩那麼光明磊落。
這子孫不屑,也是常有的事。
「這些人真是可恨。」
「人之常情。」李青陽安撫她道:「這一次他們將再也蹦噠不起來了。到還要感謝他們將張默給咱們送過來……」
歡喜輕笑,「他們知道會氣吐血的。」
兩人便順勢將這話揭過,轉而說起不相干的閒事來。
說起j市那邊的情況,歡喜到沒有什麼家醜不可外揚的顧忌,就那麼點事情,乾脆的說了個掉底。
李青陽知道她並沒大放在心上,便也就只當閒話聽著。
過了大概半個小時,老王回來了。給他們送了一箱酒過來,又搬了兩箱水果。李青陽將他領到書房,拿了個文件袋,讓他帶走。
歡喜將能準備的食材全都準備好了,花費時間的,該燉的燉上,該煮的煮上。剩下一些,就留著人到了再開火。
沒什麼事的兩人,就回到了客廳里。歡喜惦記之前的事情,又悄悄的找了一遍。不是她不相信他們,只是有些事情,還是得自己親自過了手才能放心。
最後當然是什麼都沒找到,到是惹得李青陽一通好笑:「阿超曾是最厲害的偵查兵,能在他眼皮子底藏東西還不被找出來的,這世上也找不出幾個來。」
他將她拉到客廳里坐下來,給她倒了一杯他喝的藥茶:「剛剛老王送了最新的消息過來,張默那裡挖條大魚出來,他連夜帶人先動,今晚的晚飯他估計趕不上回來吃。」
「沒關係,我給他留飯。」
「等一下,我也要過去。」
歡喜怔了下:「哦,那我現在去做,你先墊一點?」
李青陽拉著她的手:「好,還有二十分鐘,二十分鐘,老王開車過來接我。」
二十分鐘看著不短,可真要做什麼,那是什麼都不夠。她連忙去廚房,兩口鍋一起支起來,一邊快速炒了兩個菜,另一鍋下了碗掛麵給他。兩邊一起得了,端上桌也不過五分鐘。
李青陽將她做的菜吃了個乾淨,才放下筷子,就聽到外面有了聲音。
「不能陪你吃晚飯,也不能陪你去看花燈了……」難怪人都說,溫柔鄉是英雄冢。此時他真想什麼都不管,什麼工作,什麼責任。就陪在她的身邊,陪她吃個飯,陪她一起娛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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