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以後好了
李長樂回家洗了把臉，李大哥和李二哥就來了，「怎麼樣，小洋跟你們認錯了沒？」
「認錯了，就是不曉得能記住幾天？」李大哥對自己的兩個兒子沒信心，每次都是打過罵過就跟他們講道理，一次能管大半月。
「小孩子都這樣，我們小時候也是這樣過來的。」李二哥笑著坐到桌前，「現在不也好好的，也沒走歪路。」
「這倒也是！」李大哥坐下，「阿楠呢？怎麼沒看到人？」
「去阿香家做衣服了，回娘家還穿以前的衣服，丈母娘該心疼了。」
「這次去，你丈母娘肯定高興。」
「也該給阿楠長長臉了。」李二哥說著拍了他一下，「阿爸說，你要是再不著調下去，他們下去都不好意思見你老丈人。」
「不說了，再說我都要找地洞鑽進去了。」
「好，不說了，剛才我跟大哥在阿爸那邊說了會兒話，主要是這次回來，你二嫂說……」
李二哥把回來後李二嫂對他說的那些話，能說的都對他說了說，又道，「還有，大伯那人嘴甜心苦。
同一條船，他們從北岸雇來的船工，全都簽的一年的約，工錢比我們高不說，還隨行就市。
我們還是他子侄，一簽就是三年，工錢還沒人家高，我這次回來原本是打算重新找一家幫船的。
吃了飯回去，你二嫂跟我說了你淘海的事，還說你現在做事不一樣了，讓我來找你討個主意。」
他心裡也很高興，以前出海回來，阿珍說起老三就滿眼嫌棄，父母又說他們是親兄弟，打斷骨頭連著筋，讓他別跟老三計較。
這邊是父母，那邊是老婆，加上一點都不爭氣的老三，他夾在中間日子也難過。
這次回來好了，以後再也不用受夾板氣了。
「大哥問我，我就跟他說了，先掙錢、後建房，就看你們是買新船還是買二手船，還有，啥時候能辭工？」
李長樂聽了二哥說的，覺得大哥太老實，人家都欺上臉了，還覺得辭工不好，還想幫人干到年底。
「我們手裡的錢不多，打算合夥買艘二手船，等以後掙錢把房子建好，錢攢夠了，把小船賣了買大船也沒什麼損失。」
李大哥想到他幹了大半年，還沒阿樂干一天掙的多，也想著自己是不是腦子太死板？
李二哥接過去說道：「小船船速慢，經不起風浪，如果去太遠的海域來回都要大半天，到了也撒不了幾網，運道不好連柴油錢都掙不回來。」
「我們想跟著你一起去就近的荒島淘海，來回用不了多少柴油，運道好收穫還不錯。」
「哥，我們兄弟仨一起出海當然最好不過。」李長樂笑著說道，「先申明哈，不是每次都能遇到魚群的。」
李大哥也笑了起來，「這是肯定的，想要每次都遇上魚群，除非咱們是海龍爺的親兒子。」
「就是，我們也不奢求能遇到魚群，只要除去開支，比在船上掙的多就滿意了，最主要是不用出遠門，能照管家裡。」
「以前都在海上捕撈，沒想到去荒島淘海，還是你腦子好用。」
「別誇了，再誇我都不好意思了。」李長樂說著想起一事，「阿發兄弟倆也想合股買二手船，聽他說現在的二手船緊俏的很呢！」
「二手船從去年就緊俏起來了。」李大哥說著又不解的問，「阿發的篾匠活幹得好好的，怎麼想起來改行？」
「……」李長樂把葛昌發說的，對兩人說了一遍。
「現在的塑料家什真的是越來越多了，早點改行也好。」
李大哥鬆了一口氣，他還以為是阿發是看到李長樂淘海掙錢眼紅了，才要改行的。
「船不好買，我也沒路子，你們讓阿嫂回娘家找人打聽一下。」
「阿爸說過，他讓我們去水路張找老張，請他幫忙留意一下。」李二哥說道，「我讓你嫂子也回娘家讓娘家人幫忙打聽一下。」
「那你們是現在就辭工還是等買到漁船，改裝好了再辭工？」
「那邊還扣著我們一月的工錢，我原本的意思是把今年干滿了再說，老二說，想去幫船的人多的是，我們先去大房找長貴說一下。」
李大哥頓了一下，端起茶缸喝了兩口，接著說道，「要是他們把工錢給我們，我們就辭了在家等著買船，不行就只有等他們找到人接替我們再辭了。」
一月工錢有九十多塊呢，要回來足夠一家子大半年的開支了。
「說實話，就算這次回來你大嫂不提買船的事，我也打算最多把合約干滿就不幹了。」
「哥，還是你性子好，還想著干到合約滿期，我不行，看到李長貴對別的船工都客客氣氣的，對我和大哥陰陽怪氣的一副吊樣，我就來氣。」
李二哥越說越來氣，「踏馬的，當初是他們來家請我們去幫船的，上船後做出那副模樣，搞得像是我們兄弟在他手下要飯吃。」
「我們去找他，好好說話就罷了，要是還陰陽怪氣的，我們就直接撂挑子不干，讓他把扣下的工錢補發給我們。」
李長貴是李大伯家的老二，二房幾兄弟跟他的關係一直連外人都不如。
李大哥：「阿爸讓我跟他們說，他腿傷了不想讓我們出海，大伯、大伯娘慣愛做面子功夫，我覺得應該能拿回扣下的工錢。」
李長樂覺得這樣也行，「那你們先去找他，回來吃過晚飯我們就去下罐子。」
聽他說起罐子，李長平兄弟倆又誇獎了他幾句，扭頭看到李父滿臉笑容的站在門口，兄弟仨連忙起身。
李長樂上前攙住他，「阿爸，你來了怎麼不進來？」
李父欣慰的看著哥仨，「見你們說的高興，我心裡也高興。」
自從把他們兄弟分出去後，還是第一次看到哥仨高高興興的坐在一起說話呢！
「已經說好了。」李大哥說道，「阿爸，我跟阿安這就去大房說辭工的事。」
李父想到大哥的為人，「你就照我教你的說，他要是不答應，我去找他。」
「曉得的。」李大哥應下跟著李長安一起走了。
李父對李長樂說道：「溶洞的事，我沒告訴你哥他們，說不說你自己決定。」
「等我從鹿城回來再說。」
李長樂想把那幾顆珠子帶鹿城看看能賣到多少錢一顆，價值高的話，就帶上大哥二哥去溶洞把牡蠣全都采了弄出來。
到時候開出來看看到底有多少珍珠，珠子多的話，賣的錢也分他們一些，不多就給他們工錢，牡蠣肉就留著曬牡蠣干賣。
「你自己看著辦。」李父想想又道，「你哥他們成家後雖說有私心，但總的來說對你還是不錯，現在你好起來了，拉他們一把，他們會記情的。」
「我曉得的，主要是這兩天我去淘海都有人跟著，不然我就去鑿佛手螺送酒樓賣了。」
李長樂明白父親的意思，以前自己家日子難，他們就顧著他家，現在他日子好過了，他們又開始擔心大哥二哥。
「你們都和和氣氣的，我們就放心了。」李父拍拍他肩膀，「你阿娘跟你大嫂開始做飯了，晚上在你大哥那邊吃。」
「嗯嗯！」李長樂把他攙出去，想到那些罐子還放阿威家，跟在外面玩耍的大兒子，打了聲招呼，出門朝陳永威家走。
到了他家，看見陳阿奶在階檐上編織涼帽，「阿奶，阿威在嗎？」
「阿樂啊，阿威睡了一覺起來，說給阿發送錢，去了有一會兒了。」陳阿奶拉下花鏡，樂呵呵看著他，「有事啊？」
「沒事，等他回來你讓他把罐子裝麻袋裡，晚上要用。」
「好，等他回來我跟他說，你進來坐會兒，我給你摘幾個甜瓜帶回去。」
「不用了阿奶，我去小樹林看看。」每次都拿甜瓜，老人家今年種的甜瓜，他們家幫著吃了大半不止。
李長樂從陳家出來，走到巷口就遇到陳永威唇角上揚，腳步輕快的朝這邊走，「撿到鈔票啦？還是有姑娘給你寫情書了？」
「一樣都沒有。」陳永威走到他跟前，賊兮兮的問，「哥，今早下地籠的事，你還記得麼？」
李長樂奇怪的看著他，「記得啊，這會兒還沒到起地籠的時候……」
「不是！」陳永威打斷他，上前附耳說道，「你忘了王麻子的事啦？我們今早幫阿發下了十幾個地籠，我覺得那龜孫八成會幹壞事。」
「你跟阿發說了，我們地籠是被王麻子那龜孫割斷的事了？」
陳永威一臉壞笑，「我只說有人偷地籠，讓他小心點，還告訴他刮颱風那次，我們就被人偷了不少地籠。
阿發聽後就去找他大哥，兄弟倆去小樹林看地籠去了，以後就有人幫我們逮那兩個龜孫了。」
李長樂一臉意外的看著他，「我靠！你小子咋想到的？」
「跟你學的唄！」
「跟我學成這樣，你還好意思說。」李長樂白了他一眼，「王老扁家閣樓的窗戶能看到我們，阿彪家不也一樣，我們有沒有帶地籠去小樹林，那猢猻一清二楚呢！」
「……」陳永威眨巴著眼，「哥，我真沒想到。」
「沒想到是正常的，想到就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