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忘了你勾引我的時候了?

  雖然斷電的時間裡江老並未在現場,但江老已經從江心慧嘴裡知道了事情經過。

  要不是有薄辭深幫忙安撫賓客情緒等等,這亂子只會更大。

  從江家當家人的角度來看,薄辭深處理得當,並無過錯。

  若薄辭深只知道一味的護著江晨柔,那這薄氏遲早會敗在薄辭深手裡。

  至於江晨柔,江老對她很失望。

  遇到事兒了才能看出真性情,江晨柔平日裡大方得體,誰見了都要誇讚一句,真遇到事情可見她不頂事兒。

  甚至不如江心慧。

  江晨柔慌了,江老從來沒用這麼失望的眼神看過她。

  「爺爺,我......」江晨柔剛要辯解。

  江老打斷了他:「你不用說了,我不想聽,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和寧舒歌一起去醫院,好好安撫受傷賓客,要是這件小事都做不好,總監的位置你也不要坐了!」

  當務之急是那些受傷的賓客,江晨柔的過錯,等事情平息了再追究也不遲。

  等天一亮,江家晚宴上發生的事情會傳遍海城,還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在背地裡笑話他們。

  江晨柔癟了癟嘴,控制著眼淚不往下 流,含淚挽上薄辭深的胳膊。

  薄辭深眉頭微皺,下意識的看向寧舒歌,但到底沒有推開江晨柔。

  他看見寧舒歌眼底那一抹似有若無的嘲諷,心底莫名煩躁。

  寧舒歌抬腳朝地下車庫走去,薄辭深鬼使神差的開口叫住了她。

  「坐我的車一起過去吧。」薄辭深說。

  寧舒歌看了江晨柔一眼,婉拒了他的提議:「多謝姐夫的好意,我還是自己開車過去吧,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自己開車方便一些。」

  畢竟江晨柔想用車只是一個電話的事情,她還得自己掏錢打車。

  江晨柔沉浸在江老的斥責當中,無暇顧及他們。

  「坐我的車,你受傷了。」薄辭深指了指寧舒歌的腦袋。

  她自己看不見,薄辭深卻看的清清楚楚,寧舒歌腦袋後面鼓起了一個好大的包。

  寧舒歌抬手摸了摸,立馬疼的齜牙咧嘴。

  拳頭大小的一個包,不碰還好,一碰就疼。

  剛才情況緊急還不覺得,經過薄辭深的提醒,她才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隱隱作痛。

  思來想去,寧舒歌沒再推拒。

  直到四個人都上了車,江晨柔才反應過來。

  話剛要出口,又被她生生咽下。

  車上還有個陌生人,不能讓外人看了笑話。

  楚少蜷縮在后座,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好像只有這樣才能緩解身上的疼痛。

  這薄辭深,下手實在狠辣。

  楚少被推進診室,寧舒歌去查看其他賓客的受傷情況。

  大廳里只剩下江晨柔和薄辭深二人。

  「辭深,對不起,我不應該對你發火的,我剛剛實在是太害怕了,才會不受控制的對你發脾氣。」江晨柔拉著他的衣角,眼含淚水。

  一路過來她已經冷靜不少,對自己剛剛發脾氣的行為悔恨非常。

  要知道薄辭深也是含著金湯勺長大的,哪裡會懂得什麼叫遷就,更不會像其他人一樣順著她,哄著她。

  江晨柔的悔恨不是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處,而是擔心薄辭深會生氣。

  「別忘了你來這裡的目的,你現在應該在病房裡和賓客道歉。」薄辭深語氣淡淡,不惱也不怒。

  他越是淡然,江晨柔心裡越是慌亂。

  她寧願薄辭深對自己發一通脾氣,也好過現在這樣,似乎自己做什麼都無法引起他情緒的波瀾。

  這意味著在薄辭深的心裡壓根沒有她的位置。

  她輕 咬下唇,心有不甘卻也知道他說的是對的。

  一步三回頭的去了病房,直到薄辭深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線里,江晨柔才收回目光。

  至少,薄辭深願意陪著她來收拾爛攤子,江晨柔這麼安慰著自己。

  親眼看著江晨柔進了病房,薄辭深抬腳朝另一邊走去。

  在一排排的病房裡看到了寧舒歌的身影,薄辭深推門而入。

  他什麼都不用說,寧舒歌看到他,便走出了病房。

  倆人前後腳離開,又在消防通道里相遇。

  「薄總有何指教?」寧舒歌皺眉,腦袋愈發疼痛難忍。

  這裡人多眼雜,寧舒歌實在不想和薄辭深有太多牽扯。

  薄辭深沒有說話,拉起她的手往外走。

  「江晨柔也在醫院,你不怕被她看見嗎?」寧舒歌掙扎了一下,但只是徒勞。

  她越掙扎,薄辭深就越用力。

  「看到就看到。」

  沒有什麼比她的身體更重要的。

  薄辭深帶她來到掛號窗口,「帶醫保卡了嗎?」

  「啊?」寧舒歌愣了一瞬,很快反應過來。

  在包里翻找了一陣,從卡包里拿出醫保卡。

  還好這些東西她都會放在隨身攜帶的卡包里。

  交完費用來到診室,寧舒歌在門口頓下腳步。

  「我自己進去就好了,你去找江晨柔吧,看不到你她也會出來找你的。」寧舒歌的語氣緩和了不少。

  薄辭深不善言辭,也不喜歡把關心的話說出口,但他總能用行動來表達自己的關心。

  知道他的好意後,寧舒歌沒辦法再冷著臉對他了。

  只是,她還是擔心。

  俗話說得好,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他們這麼光明正大的在江晨柔附近晃悠,風險太高。

  「你現在知道害怕,那你勾引我的時候呢?」薄辭深壓低了嗓音。

  寧舒歌剛柔和下來的臉色再次被憤怒填滿:「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嗎?你明知道當年的事情和我無關!」

  當年她也是被人設計陷害的,這件事薄辭深早就查清楚了。

  他這麼說,就是故意的。

  「我偏要覺得是你故意勾引我的呢?」薄辭深眸光幽深。

  「呸!」寧舒歌憤憤然的啐了口吐沫,轉頭走進診室。

  不要臉三個字她沒說出口,薄辭深就是故意的,故意氣她,岔開話題。

  寧舒歌在裡面接受檢查,薄辭深就站在門口。

  下意識的想點根煙,想到這裡是醫院,又作罷了。

  他兩手插兜,地上映出一道高大的影子。

  一回頭,對上了一雙熟悉的眼睛,薄辭深愕然,她怎麼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