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嗎?」
寧舒歌咯咯笑著,又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夠不夠嘛!」
她嗲聲撒嬌。
薄辭深昂著頭,一臉傲嬌:「沒誠意。」
眼底卻是泛著濃濃的笑意,對寧舒歌的撒嬌很是受用。
屋子裡時不時傳出寧舒歌開朗的笑聲,張麗雅站在門口,渾身發抖。
她不敢相信寧舒歌居然在看到那些東西後沒有絲毫的反應。
不論是找鐘點工還是換床,張麗雅在樓底下都看的清清楚楚,她還以為寧舒歌會和薄辭深大吵一架。
她等了很久,遲遲不見薄辭深下來,忍不住想上來一探究竟。
預想之中的激烈爭吵並沒有發生,反而氣氛一片祥和。
張麗雅攥緊了拳頭,還是她小看了寧舒歌。
想飛上枝頭,她連薄辭深出 軌的事情都能忍,果然人不要臉則天下無敵!
張麗雅是沒有膽量進去的,她神情哀傷的離開了。
屋子裡的人並不知道外面發生的事情,撩 撥夠了,薄辭深正了正神色。
「這不難,無非是場景布置,酒水吃食而已,不過你說了是相親宴,可以搞些節目來烘托氣氛。」
「尤其是酒,酒展現的是主家的實力,可這好酒都是要講年份的,喝一瓶少一瓶。」
薄辭深的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
場景布置不用寧舒歌多費心,她不是專業人士,但有專業人士,花錢能搞定的事情就不是事情。
「江家給我的預算有限,我必須要在預算內完成一場超出預算的宴會。」寧舒歌皺眉。
吃食她已經想好了,海城最好的餐廳和甜品店,她常去光顧,提前一天預定好讓人送到家裡來就是。
這酒的確是一大難題。
好酒可不便宜,預算有限,她看過,江老給她的卡裡面有五百萬。
五百萬,聽上去是好大一筆數字,但對一個豪門世家來說,也才剛剛夠宴會門檻。
一瓶好酒動輒幾十萬,上百萬的也有,一場宴會下來所耗甚巨。
「所以,人脈也是很重要的一部分。」薄辭深撥弄著她的髮絲,嗓音低沉。
寧舒歌心領神會,冰涼的指尖划過薄辭深的臉龐:「海城最大的人脈不就正坐在我面前嗎?」
她將浴袍微微掀開,露出白皙嫩 滑的長腿。
長腿橫跨在薄辭深的腿上,寧舒歌用手指在他胸前畫圈。
薄辭深抓住她的手指,不讓她妄動。
「阿舒,你很不乖。」薄辭深有些不悅。
沒事兒的時候對他避之不及,有事才來找他,真是只不聽話也不乖巧的小野貓。
寧舒歌順勢往他懷裡一躺:「你就說你幫不幫?」
「小野貓不聽話,做主人的總不能和一隻貓計較。」薄辭深捏了捏她的臉。
提起褲子就翻臉不認人的從來都是寧舒歌。
寧舒歌的眉眼頓時舒展,她知道,薄辭深這是答應幫她了。
薄家酒莊裡有不少上年份的酒,她不白拿,只是讓薄辭深給她打個折。
酒的事情解決了,薄辭深又跟她說了說籌辦宴會的心得,寧舒歌頓時胸有成竹。
「宴會當天派人來薄家取酒,二十年的酒足夠你應付過去了。」薄辭深說。
年份再老的酒以寧舒歌的預算遠遠不夠,二十年,剛剛好。
倒不是薄辭深小氣,寧舒歌想要,他送她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那樣的話,寧舒歌該怎麼向江家交代呢?
打個折扣,這樣的麻煩恰到好處,不會讓江晨柔感到威脅。
寧舒歌心情愉悅,獎勵似的捧起薄辭深的臉,在他兩邊臉頰各落上一吻。
「我該去找人操辦起來了。」寧舒歌回房間換了身衣服出來。
臨走時,她對薄辭深說:「周末見。」
既然擺脫不了,那就只好繼續合作,各取所需。
江家有自己的設計師,寧舒歌又省了一筆費用,她讓葉靜去和設計師溝通場景布置。
葉靜很快就回來了,臉色不大好看。
「沒有設計師肯做,他們說這不屬於公司事務的範疇,不是他們該做的工作。」
葉靜說起來,還有些氣憤。
設計師除了底薪,還有提成,他們又不會白做,照樣拿錢,拒絕她,無非是看人下菜碟。
「他們還說,公司不允許接私活,他們不想違反規定。」葉靜的嘴噘的老高。
這是把後路都堵死了,不給她一點遊說的機會。
寧舒歌神色淡然,一點也不生氣。
她不是江心慧,更不是江晨柔,這些人不肯聽她的很正常。
「既然公司的設計師不肯配合,葉靜,你去找找價格合適的設計師,同價位里我要最好的。」
寧舒歌唰唰唰的在紙上寫下一串數字遞給葉靜。
「對了,速度要快。」寧舒歌又囑咐了一句。
江老把相親宴的時間定在三天後,時間緊急,她給設計師的時間也只有一天。
最遲後天,場地必須開始搭建。
寧舒歌也不知道江老這次為什麼這麼急切,她猜測是和江老的身體有關。
這些年江老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這樁心病江老迫切的想要在自己閉眼之前解決。
當然,在沒有確切的看到江老的身體報告之前,這些都只能是寧舒歌自己的猜測。
江老的心思整個江家都沒人猜得到,沒有孫子,兒子也不中用,江老一直立繼承人。
最後誰能繼承江氏集團,到現在都是個迷。
為了不被有心之人利用,江老的身體情況也高度保密,除了江老本人和他的私人醫生外,沒有第三個人知道。
但這不是寧舒歌要操心的事情,左右江家的財產怎麼也落不到她頭上。
就算她為江家做的再多,再有能力,也絕無可能。
江老這一脈,人人手裡都捏著股份,是江老給他們的成人禮物,只有寧舒歌在十八歲的時候,什麼也沒有得到。
她還記得自己十八歲生日那天,她在外面勤工儉學,想著下班了給自己買一個蛋糕,卻被來餐廳吃飯的江晨柔和她的朋友們看見。
江晨柔帶著她的朋友們將她好一頓羞辱,還威脅餐廳老闆要舉報他們僱傭未成年員工。
最後老闆不得不把她開除,連她當月的工資都沒有拿到。
想到這些,寧舒歌心頭的恨意肆意翻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