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恨我可以打我罵我,為什麼要欺負我兒子?我兒子又做錯了什麼?」
江 青青哇的一聲哭出來,大嗓門恨不能傳到千里之外。
同樣,寧舒歌也看到了江晨柔的到來,但她始終無動於衷,冷冷看著江 青青。
這話說的真好,她的兒子無辜,不該報復到她兒子身上,那寧舒歌呢?她又何其無辜?
童年不好的回憶湧上心頭,寧舒歌緊緊攥起拳頭,恨不能將江 青青和江晨柔生吞活剝。
也許是她的眼神太過嚇人,江 青青身子一顫,猛地坐在地上。
「青青,你這是幹什麼?」江晨柔走過來,擰眉有些不悅。
她好不容易讓江 青青能參加今天的宴會,江 青青也太不爭氣了。
江 青青沖江晨柔使了個眼色,江晨柔立馬心領神會,收起對她的不滿,轉而對上寧舒歌。
「你怎麼能這樣對青青呢?青青她也是我請來的客人。」江晨柔帶著教訓的口吻對寧舒歌道。
寧舒歌笑了,怎麼江晨柔一開口,她就成了惡人了?
「姐姐難道不應該先問問事情經過嗎?」寧舒歌直視江晨柔的眼睛,目光平和的沒有一絲波瀾。
江晨柔抿抿唇,心底很是不滿,寧舒歌居然敢這麼和她說話!
但眼下寧舒歌對她還有用,她也不能像以前那樣隨便的欺負她。
江晨柔忍下不悅,耐著性子說教她:「我還需要問嗎?青青都給你跪下了。」
「舒歌,家裡從小養著你,教你學習,做人,你怎麼學成了這副心胸狹窄的模樣?」
「青青她以前是得罪過你,那是年紀小不懂事,過去這麼多年,你怎麼還記在心上呢?」
她語重心長的說教了一番,好心扶起江 青青。
什麼好人都讓她江晨柔一個人做了。
寧舒歌自嘲一笑,板子不打在自己身上是不會知道疼的。
被欺負的不是江晨柔,她才會覺得過去那些都是小事,可以原諒。
或許她連自己對寧舒歌做過什麼都忘的乾乾淨淨了。
可是寧舒歌都記得。
她記得自己在大雪天被江 青青拖拽到後山,用狗鏈將她栓在樹上。
雪花一片片落在她身上,她凍得渾身發抖,江晨柔和江 青青卻在別墅里開著暖氣吃下午茶。
兩個小時的時間讓寧舒歌永遠都不會忘記。
還有小學的時候在女廁所,被別人往身上扔屎,逼著她跪下在學校操場學狗叫。
各種各樣過分的事情,寧舒歌樁樁件件都記得。
她永遠都不會忘記。
「今日家裡有宴會嗎?」寧舒歌忍下心頭恨意,岔開話題。
江晨柔愣了愣,還想繼續說,但想到她還讓寧舒歌幫忙調查,又忍下了下去。
「嗯,臨時決定的,爸爸說我訂婚那麼大的事情,家裡應該好好熱鬧熱鬧,今天家裡來的都是自己人。」
江晨柔語氣放緩了些。
「眼前就站著個外人,堂姐,你不知道剛才寧......」
「好了,別說了,都各退一步。」
江 青青告狀的話被江晨柔打斷。
江晨柔遞給她一個警告的眼神,江 青青把後面的都咽了回去。
「你也好好準備吧,宴會四點開始。」江晨柔留下這句話,帶著江 青青母子離開。
江晨柔帶著江 青青來到後院,看了眼她懷裡吵吵鬧鬧的小傢伙,眼裡露出幾分不滿。
「你也是的,這麼迫不及待,就算想給寧舒歌一個教訓,滅滅她的風頭,你也要找準時機。」
江晨柔不留情面的教訓著江 青青。
她是故意找江 青青回來的,當初江 青青高中還沒畢業,被一個黃毛小混混勾的茶飯不思,甚至未婚先孕。
這件事被江家的人知道,江家視她為恥辱,勒令不讓她以江家人的身份自居,將她趕出去自生自滅。
一開始江 青青還和黃毛小混混你儂我儂,但還沒等她生下孩子,黃毛小混混就厭倦了。
他不想那麼早結婚,不想那麼早當爹,連夜收拾東西逃走。
彼時江 青青已經懷孕八個多月,想打掉孩子也來不及了,她被迫生下孩子。
手裡沒有錢,家裡也不能回,頭兩年江 青青過的很苦,靠著變賣江晨柔以前送給她的奢侈品過活。
後來孩子長大點,開銷越來越大,孩子要上學,她實在熬不下去,帶著孩子回來跪在家門外一天一 夜。
她的父母到底還是心軟了,給她在外面租了一個房子,偷偷接濟她,她的日子才算好過了一點。
這次江晨柔特地向江老求情,讓她回歸江家,就是為了讓她牽制寧舒歌。
最近寧舒歌的風頭實在太盛,江晨柔不想讓寧舒歌的日子過的那麼順心。
她希望寧舒歌有用,能幫自己做事,同時也不想讓寧舒歌太得意,脫離她的掌控。
江 青青很清楚,她現在和寧舒歌沒有區別。
甚至還不如寧舒歌。
她這幾年沒有工作,沒有上學,每天都是圍著孩子轉,什麼也不會,寧舒歌就不同了。
她是名牌大學畢業,在事業上是冉冉升起的一顆新星,是她怎麼追趕都追趕不上的。
所以,她只能對著江晨柔唯命是從。
「記住你這次回來都是我幫你的,學聰明點,別像以前似的那麼蠢。」江晨柔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
她之所以選擇江 青青,原因很簡單,以前寧舒歌就是被江 青青踩在腳底下,看寧舒歌過的比她好,肯定會對寧舒歌恨之入骨。
和她預想之中的一樣,江 青青看著如今容光煥發的寧舒歌恨的牙根都痒痒。
「可是她打我兒子,我兒子是我的命 根子,我都捨不得動他一下,寧舒歌憑什麼?」江 青青咬著牙,眼神怨毒。
江晨柔勾唇一笑:「你想報復光有我給你做主有什麼用?」
對上她意味深長的眼神,江 青青立刻明白她的意思了。
下午四點,江家熱鬧非凡,幾乎所有人都來了。
寧舒歌站在人群角落裡毫不起眼,目光遊走在江家各個人臉上。
他們有的人注意到寧舒歌也只 當沒有看見。
唯有江 青青,直勾勾的盯著寧舒歌,牽著兒子沖她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