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億,百分之二的乾股,怎麼樣?這個條件,寧總應該沒有拒絕的理由吧?」
楚少得意洋洋,自以為不會有人對這樣的條件不動心。
然而,寧舒歌可不是什麼沒見過世面的草包,幾個億的單子在她手裡過的不少,這點錢,唬不住她。
不過楚少想要賣個好的決心實在難以忽視,寧舒歌想了想,伸出一個手指頭。
「百分之一,否則免談,這是我的底線。」
寧舒歌淡然一笑,無所謂楚少答應不答應。
對面的人臉色完全漲的通紅,這擺明了是趁火打劫啊!
楚少咬咬牙,猶豫了幾分鐘,最終還是點點頭,應下了。
三個億,全當是楚家向薄氏賣個好。
這麼一看,也不全虧。
新願是小,有薄辭深這麼個靠山,哪怕是百分之一的乾股,將來總會回來的。
寧舒歌笑盈盈的撥通葉靜的電話,讓她去找法務草擬合同。
「我還有事,就不耽誤楚少了,你自便。」
寧舒歌做了個請的手勢,多一秒都不想看見楚少。
楚少也不在意,以前寧舒歌是腳下泥,今時可不同往日。
外面葉靜領著楚少去法務部簽訂合同,他走後,寧舒歌眼裡的笑意消失不見。
以後恐怕向楚少這樣自動送上門的客戶不會少,可這些,是她想要的嗎?
楚少的好她收下了,是因為這公司原本就是靠著楚少的資金才有了現在,其他人就不一樣了。
她正思索著,電話鈴聲響起。
是又消失了好幾天的薄辭深。
她接通電話,熟悉的聲音從電話里響起。
「我定了餐廳,晚上賞光出來吃個飯?」
從他的聲音里能聽得出來,他心情不錯。
「好,晚上見。」
寧舒歌爽快答應下來。
有些事情是該做個了斷的。
如約來到餐廳,薄辭深已經在裡面了。
和以往不同,包房裡的床簾大開著,沒有合上。
寧舒歌走過去,拉上窗簾。
忽然,背後一雙手握住她的手。
「為什麼還要拉上?」
薄辭深雙眸幽幽。
他不信寧舒歌沒看到聲明。
婚約沒了,他現在是自由身,想和誰在一起就和誰在一起。
寧舒歌再也不是見不得光的,更不再是會被人誤會的小三。
然而寧舒歌的動作停滯了一瞬,依舊選擇拉上窗簾。
「說說吧,你和江家到底怎麼回事?」
寧舒歌平靜的坐在椅子上,問他。
要說薄辭深和江家沒有貓膩,她是不會相信的。
這背後定然是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譬如,婚約解除的真相。
薄辭深也沒有瞞著,將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饒是知道江家是一灘渾水的她,依然很是詫異。
而原來,薄辭深和江晨柔的婚約不只是利益聯姻,只是交易而已。
薄辭深和江家斷的乾乾淨淨,寧舒歌心裡莫名的鬆了口氣。
但更多的是不甘心。
「江家做了這麼多壞事,憑什麼他們可以全身而退。」
寧舒歌捏緊了杯子,恨意迸發。
她大概知道江家的生意有些貓膩,從江家的現金流吃緊開始她就有所懷疑。
只是在今天之前,她不知道背後的具體情況。
現在她什麼都知道了,更多的是憤怒。
薄辭深要求江家補上稅款,返工偷工減料的項目,但同時薄辭深也給了江家一筆不小的賠償。
相互抵消之下,江家絲毫未傷元氣,而他們就這麼輕而易舉的彌補了自己的過錯!
「知道你生氣,這個給你,決定權在你。」
薄辭深把一個文件袋放到了寧舒歌面前。
他說過他會既往不咎,但沒說過要替江晨柔銷毀證據。
文件袋裡裝的是江晨柔販D的證據。
他把證據交給寧舒歌,不管想要怎麼做,都交給寧舒歌決定。
「從前種種,誰都沒資格讓你放下,這裡面的東西足夠你出一口惡氣。」薄辭深揉揉她的腦袋。
他知道寧舒歌恨透了江晨柔,這也是給寧舒歌親自報仇的機會。
寧舒歌扯起嘴角,笑了笑。
「光是這些,怎麼夠呢?」
她笑的燦爛,坦然接受了薄辭深送給她的禮物。
「江家的事情說完了,聊聊我們?」薄辭深帶著幾分緊張。
他做了那麼多,但最重要的一部分從來都不是掌握在他手裡。
「我的心意你能明白了嗎?你要不要接受我的心意?」
薄辭深期待又緊張的看著寧舒歌。
他想要聽到寧舒歌的回答,又害怕聽到。
他怕經過種種,寧舒歌依然不會改變心意。
寧舒歌捏著文件袋的手一緊,雙唇緊抿。
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她是該好好想想她和薄辭深之間的未來。
現在他們中間已經沒有了任何阻礙,未來一片大好,但薄辭深是她想要的那個人嗎?
寧舒歌定定的盯著薄辭深的眼睛。
不知道過了多久,寧舒歌才緩聲開口。
「我也不知道,我想讓你再給我一點,讓我再想想,可是你做了那麼多......」
寧舒歌的聲音越來越小。
他們之間,從來都是薄辭深在付出。
她一心想著事業,想著自己,想著怎麼離開江家,想著怎麼報復江家,卻從來沒想過要和薄辭深有個未來。
是薄辭深,是他一直在努力,默默的在背後付出。
薄辭深眼眸微動,大手掠過她的髮絲,將她往懷裡一帶,熱烈的吻堵住了寧舒歌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的話。
身上淡淡的菸草味道讓人無比的安心。
良久,薄辭深鬆開了她。
帶著微微的喘 息,薄辭深眼裡濃濃的情和欲 望交雜。
「現在,你想好了嗎?」他問。
寧舒歌輕 咬下唇,沒有回答,下一刻,唇上再次被溫熱覆蓋。
如此反覆幾次,寧舒歌的大腦只剩下空白。
當薄辭深再次詢問:「寧舒歌,你想好了嗎?」
她下意識的點點頭。
再抬眸,眼神迷離。
「薄辭深,我想好了。」
大手覆蓋上小手,十指緊扣。
「想好了,可就不能反悔了。」
又是一吻,寧舒歌徹底失去了理智。
直到敲門聲拉回二人的清醒。
倆人快速分開,包房的門下一秒被人從外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