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江家。
江心慧拿著份資料急匆匆的衝進江老的臥室。
「爸,你可得管管了!」
她氣惱的將資料摔在桌子上。
江老正難受著,見她發脾氣,感到一陣頭大。
「又怎麼了?我不是說了嗎?公司里的事務,你和小柔商量著來,古鎮項目也還給你了,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江老捂著胸口,咳嗽兩聲。
他這身子就是這一日日熬壞的,偌大一個江家,偌大一個江氏集團,竟然連一個繼承人都找不到。
江心慧和江晨柔有多少能力,江老眼清目明。
可這兒子不爭氣,他也沒有別的人可選。
唯一的辦法就是讓她們兩個共同管理公司,有競爭才有動力。
只是這樣的局面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解除。
忽然,江老開始有點懷念寧舒歌在公司的時候。
至少他不用再為公司的事情煩心,只需要拿主意就好。
可惜啊,寧舒歌的身份上不得台面,江家要臉面,他一把年紀,總想要走的體面些。
當然,就算江老可以舍下臉面,江家不會有一個人服,屆時江家只怕會大亂。
江心慧撇撇嘴:「不是公司的事情,是寧舒歌啊!她現在有本事了,自立門戶,白手起家,居然還搞的有模有樣。」
她生氣的站在一邊,嘴巴撅的老高。
江老聞言,翻開桌上的資料。
上面詳細記錄了這段時間以來,寧舒歌新公司的所有進展。
江心慧特意找了私家偵探,高價請他們盯著新願的一舉一動。
說來也巧,她找的這家私人偵探社,寧舒歌也找過。
正是那家調查出顧景珩行程和正面照片的偵探社,沒有秘密。
因為在他們這裡,真的沒有秘密。
只要是金主想知道的,他們都能想辦法調查到。
之前江晨柔也去過一次,她想調查薄辭深背後的女人究竟是誰,但他們拒絕了。
他們拒絕的理由很簡單,敢調查薄辭深,那別說海城,整個華夏他們都混不下去。
上面的資料不算有多詳盡,畢竟有很多細節是只有寧舒歌本人才會知道的。
但僅有這些也足夠了。
距離寧舒歌離開江家足足有三個月之久,這三個月,寧舒歌可一點都沒有閒著。
她公司的主播首播反響都很不錯,在網上積累了不少粉絲量。
而她公司的直播定位也很簡單,就是帶貨。
目前她已經接洽了不少品牌方,有好幾個看中新願的發展前景,打算簽約長期合同。
除此之外,短視頻方向的發展勢頭也很不錯,她眼光獨到,給博主們找到了很好的定位。
從頭到尾,主打一個真實,劇本就是劇本,他們就是拍攝創意劇情視頻來獲取關注。
以及她正在和陳星宇合作的培養計劃,也已經在籌備中。
照這個形勢發展下去,寧舒歌的公司成為海城自媒體行業的龍頭也是指日可待。
這下,江老也有些坐不住了。
「她是有兩把刷子,也的確該讓她吃點苦頭了。」
江老把文件重重一甩,咳嗽加劇。
江心慧給他拿來藥丸服下,他的呼吸才慢慢恢復平穩。
「去,把寧舒歌的身份散布出去。」江老眼裡閃過一抹狠厲。
他要毀了寧舒歌!
江家可以沒有寧舒歌這條忠心的狗,但他也不絕不允許自己的狗去外面當霸主!
江心慧很是訝異,這個做法雖然大快人心,但她沒有想到江老居然會這麼做。
這無疑也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爸,我們不需要這麼做吧?那我們江家的臉......」
「照我說的去做!」
江老打斷了她的勸說,態度強硬。
他之所以這麼做,自然有他的原因。
江家目前還沒有涉及自媒體的產業,想要對寧舒歌做小動作沒那麼容易。
而他只要把消息散布出去,那麼大家都會知道該怎麼做了,也不需要他挨個去警告,白白消耗人情。
看似自損八百,但傷敵何止一千。
他這是在毀了寧舒歌的整個事業生涯。
所有人都會對這個江家的私生女避之不及,生怕沾染上分毫。
江心慧看不懂江老這麼深層次的想法,但還是去照做了。
流言總是散播的很快,不需要刻意推動,只需要悄悄放出一點風聲,就有人聞著味兒來吃瓜。
八卦是天性。
豪門圈子裡的八卦自然傳不到寧舒歌的耳朵里,她正在緊鑼密鼓的籌備培養計劃。
算著日子,薄辭深應該已經回來了吧?
沒道理啊!他回來了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寧舒歌一整天不知道看了多少次手機,晚上的時候終於忍不住給薄辭深發了條消息。
—平安落地了?
只有五個字,但薄辭深收到消息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嘴角上揚。
寧舒歌主動給他發消息的次數可不多。
他很快回復。
—飛機延誤,還沒起飛。
寧舒歌正想著自己要不要回復點什麼,很快第二條消息又進來了。
—要登機了,一個半小時落地,我想見你。
發完這條簡訊,薄辭深關上手機。
他微微勾起的唇角十分自信。
寧舒歌看完簡訊,嘴角不自覺上揚。
一個半小時,她回了趟自己的出租屋洗澡換衣服。
臨走時,她特意在身上噴了點香水。
以前很少噴香水,在葉靜耳融目染的影響下,她也開始喜歡這種香味調劑。
的確是能讓人心情愉悅呢。
趕到公寓時正好過了一個半小時,從機場到這裡還要半個多小時,寧舒歌將訂了一束鳶尾花到公寓。
她帶了些吃的過來,正好趁這個時間填飽肚子。
隨著滴的一聲,指紋驗證通過的聲音,薄辭深那張好看的臉出現在門口。
他手裡還抱著一束鳶尾花。
「正好在樓下碰到外賣員,順便就拿上來了。」
薄辭深將鳶尾花遞給她。
寧舒歌挑眉:「你怎麼知道是我買的?」
「只有你這麼喜歡鳶尾花。」薄辭深邊說邊脫下外套,走進浴室。
沒一會,浴室傳來嘩嘩的水聲。
寧舒歌揚唇,沒想到薄辭深居然注意到了這個細節。
她還以為薄辭深都沒有發現家裡少了什麼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