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7章 親親小寶貝

  顧忱曄抿了抿唇,目光沉沉的看著她,沒有動作。

  言棘漫不經心的補充道:「放心,不打她,只是聊聊,你要是不放心,也可以在旁邊看著。」

  她偏頭往裡面看了一眼,正對上慕雲瑤的眼睛:「就是不知道你的親親小寶貝願不願意。」

  「……」

  顧忱曄煩躁的皺起了眉,他並不喜歡這種將他和慕雲瑤劃成一線的說辭,還有,親親小寶貝是什麼亂七八糟的稱呼。

  他沉著臉解釋:「不是怕你打她……」

  言棘臉上蓄滿了不耐煩,顯然是對他怎麼想的並不在意,只在意他什麼時候走,顧忱曄喉頭一哽,硬生生的將沒說完的後半句給咽了回去。

  他恨恨的磨了磨後槽牙,轉身就走,不帶絲毫猶豫。

  正吃瓜吃得興起的謝方則急忙跟上:「顧總,您就這麼走了啊,萬一太太被欺負了怎麼辦?」

  自從知道太太以前經常被慕雲瑤帶著人欺負,他就給言棘鍍上了一層柔弱的濾鏡。

  顧忱曄冷哼:「你看她的樣子像是會被人欺負?她不欺負別人就是好的了。」

  他沒忍住,回頭看了一眼,但包間門口哪還有言棘的身影,頓時,心頭更堵了,本來想讓謝方則不用理,脫口的卻是:「你在門口等著。」

  謝方則先是條件反射的停住腳步,然後才反應過來顧忱曄叫他幹嘛:「……顧總,咱就說能不能多硬氣個五分鐘?」

  「不是你說要英雄救美,正好給你機會,」像是在報復他出的主意,顧忱曄看著他,一字一句的吩咐道:「守著,她要是掉一根頭髮,你明天就別來上班了。」

  謝方則:「……」

  這是英雄救美沒救成,把氣撒自己身上了?

  包間裡,言棘徑直走到慕雲瑤對面的位置坐下,「岑總突然變卦,是你唆使的吧。」

  她低著頭,手指狀似無意的在那個多出來的茶杯上蹭了一下,杯壁燙手,人應該沒離開太久。

  言棘不關心慕雲瑤跟誰在一起吃飯,她只想知道對方是敵人還是單單只是路人。

  慕雲瑤微仰下頜,她在言棘面前,永遠是趾高氣揚的模樣:「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對付你用得著唆使?我只不過提了一句,對方就指天發誓,絕對不會把場地租給你們。」

  「言棘,你拿什麼跟我斗?我想弄死你,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不管是言家,還是忱曄,都不會幫你。」

  「大概是……」言棘彎起眼角,帶著點若無其事的漫不經心:「我有退路吧。」

  慕雲瑤抿著唇:「什麼退路?」

  「我有病啊,」她倚靠進餐凳柔軟的皮質靠背里,臉上流露出了幾分遺憾:「不過這幾年我比較熱愛生活,也沒受什麼刺激,所以病情控制得還算可以,但如果有人不想讓我好好生活,那我就只能發瘋了。」

  「到時候你進火葬場,我進精神病院,也可以算是兩清了。」

  不到萬不得已,言棘不想走這條路,慕家住的地方安保很好,出入也有保鏢跟隨,她那幾招三腳貓功夫,還沒牛逼到能把慕家一併帶走的地步,但要是只帶走慕雲瑤一個,又著實有些虧。

  「……」

  慕雲瑤的身體肉眼可見的繃緊了,但又不想在言棘面前落了下風,故作鎮定的冷哼道:「你少嚇唬我,你要是敢動我,我爸肯定不會放過你。」

  「怎麼不放過?殺了我給你陪葬?但那時候的你,能得到什麼呢?」言棘似笑非笑的看了她片刻,說話輕飄飄的,卻擲地有聲:「慕雲瑤,要是這個場地我們拿不到,那我就跟你,不死不休。」

  從去年到今年,她清楚的知道盛如故為了這次的活動,付出了多少努力,她無數次在兩人加班到深夜的時候,一邊吃泡麵一邊暢想著通過這次走秀,讓她們的名字在設計圈內一炮而紅,而每次說起這些,她眼睛裡都閃著光。

  言棘不能讓她的努力,因為自己和慕雲瑤的恩怨白費。

  要說的話說完,言棘一秒都不願多呆,起身時,手在半空揚了一下。

  慕雲瑤戒備的往後一仰:「你要幹嘛?」

  回來的這段時間,她聽了不少關於言棘的事,知道她現在就是個瘋婆子,動不動就打人。

  言棘勾唇,居高臨下的瞧著她:「不用怕,我答應了顧忱曄,不打你。」

  慕雲瑤哽著脖子:「你要是敢動我,忱曄不會放過你的,你別以為逼著他娶了你,你就真是顧太太了。」

  言棘沒說話,只從喉間哼出一聲譏誚的音節,便轉身走了,慕雲瑤瞪著她,直到她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包間裡,才狠狠將手裡的杯子扔了出去。

  剛推開隔壁的門,盛如故一臉著急的迎了上來:「怎麼樣?」

  「先回去等消息,」言棘沒把話說的太絕對,她也不確定慕雲瑤最後會不會硬氣得選擇魚死網破,「他們呢?」

  盛如故:「我包了個代駕,把他們送到附近酒店去,你找的哪個大佬幫忙啊,男的女的?我好備謝禮。」

  「我準備就行,你不用管。」

  她沒跟盛如故說是慕雲瑤搞的鬼,只說去找人周旋。

  「行吧。」

  代駕很快來了,跑了三趟,才將三個醉得跟死豬似得男人搬上車,為了避免節外生枝,言棘和盛如故一直等到他帶著人驅車離開,才起身去結帳。

  前台在電腦上點了幾下,抬起頭微笑的沖她們道:「小姐,你們的單已經買過了。」

  盛如故驚訝:「誰買的?」

  現在還有這樣的好人?

  前台看了眼她身後,笑了笑沒說話,但意思已經表達的很明顯了。

  兩人轉頭看過去,就瞧見冷著臉站在那裡的顧忱曄,他穿著單薄的襯衫,定製的手工大衣被隨意的搭在曲起的手臂上,男人好像有點醉了,眼尾在燈光的映襯下微微泛著紅,落在言棘身上的目光也帶了幾分看不真切的迷離。

  他哼了一聲,啞著聲音道:「蠢,哪來那麼多冤大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