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9章 打輕了

  顧忱曄一隻手撐在言棘身側,另一隻手扣住她的腿,女人被他整個籠罩進懷裡。他居高臨下的盯著她,深黑的眸底印出她小小的影子,男人的目光像是被什麼吸引住了,一直沒有挪開。

  呼吸落下,一種無聲的曖昧在空氣中瀰漫開。

  「……」

  他微微咬緊了後槽牙,下頜的線條繃緊,喉結上下滾動了幾下,沙啞的開口:「言棘……」

  有點熱,口乾舌燥的熱。

  言棘的鼻尖縈繞著顧忱曄身上濃烈的男性氣息,她有些呼吸困難,但絕對不是因為悸動,隨著時間的拉長,身體越來越僵硬,每個毛孔都在往外冒著抗拒。

  感受到手掌下僵直的觸感,顧忱曄眼底生出了一種可怖的森然,猩紅的雙眸背後仿佛極力壓抑著什麼情緒,他盯著言棘,要笑不笑的勾起唇角:「不想?」

  這是他們第一次在開著燈的情況下,近距離的彼此對視,以往,男人看她的眼神從來都是厭煩且冷漠的,即便是做那種事的時候,眼底也是一片清明,如今卻滿是欲色。

  言棘慵懶又嘲諷的挑起眉:「……要我把你之前的話複述一遍嗎?」

  顧忱曄低頭,濕潤滾燙的呼吸落在她的脖頸處,混著漱口水清洌的薄荷味:「男人的話你也信?言棘,你是蠢貨嗎?」

  她剛要開口,顧忱曄就已經捏著她的下顎吻了上來。

  一切太過猝不及防,言棘還沒反應過來,男人已經含住了她的唇瓣,輾轉一遍後,更深更重的探了進去,唇齒交纏,喘息聲急促而粘稠。

  言棘短暫的愣了一下,向後仰頭,避開了他的親吻。

  脖頸微微抬起,從下顎到鎖骨,拉扯出一條優美的弧度,肌膚凝脂一般白皙細膩。

  乾燥的空氣中好似藏了無數的火星子,一點即燃:「聽說前段時間慕雲瑤在國外鬧自殺,嚷嚷著要回來。」

  「……」

  一句話,比任何行為上的拒絕都有效,顧忱曄迷離的眼神瞬間變得冷冰冰的,他看著言棘,聲音都是涼的:「你還想把她困在國外一輩子?」

  「怎麼會,」言棘歪著頭,一雙眼睛就這麼看著他,嘴角挑起的弧度嫵媚又充滿挑釁,配上那雙桃花眼,有種說不出的勾人:「她在國外龍蝦鮑魚、豪宅名包,要是就這樣過一生的話,豈不是太舒心了。」

  惡劣得坦坦蕩蕩,壞也是毫不遮掩。

  顧忱曄面無表情的嘲笑她的天真:「蚍蜉撼樹,上一次你能設計成功,是慕家看了言伯父的面子,又只是出國三年,慕家就慕雲瑤一個獨女,你覺得她父母還能忍受再和她分別三年?」

  他翻身躺到旁邊,語氣是深不見底的冷漠:「別惹慕家,我不會保你。」

  ……

  翌日。

  言棘和客戶溝通完細節,將人送出門後,已經七點多了,等回到顧公館,就快十點了。

  洗完澡,她一邊擦頭髮,一邊將從錢薇那裡拿到的u盤插進電腦,從昨晚到現在,她還一直沒看過。

  u盤裡有視頻有照片,看著還挺全乎,她點開第一個……

  年少稚嫩的她被一群打扮誇張的男女堵住去路:「言家來的小鄉巴佬,你這是要去哪裡啊?」

  「哎呦,這穿的可是某家當季新款呢,山雞搖身一變成鳳凰了啊,你那件打補丁的衣服呢?款式挺別致,借給我穿穿唄。」

  「人家怎麼可能借,要留著當傳家寶呢,說不定那件就是人家姥姥那輩傳下來的,畢竟這年頭,誰的衣服還能傳到打補丁啊。」

  如果不是有視頻,她都已經不記得這些人了。

  因為再後來,這種程度的言語羞辱已經完全引不起她的情緒波動了。

  言棘繼續點開第二個,第三個……

  看到後面,她沒忍住輕嘲了一聲,終於知道錢薇怎麼給的這麼痛快了,這裡面沒有慕雲瑤。

  沒有她,自然也不會有身為頭號舔狗的言皎皎,何況那女人還是只陰溝里的老鼠,從不親自動手,只會躲在背後嚼舌根,挑唆別人來霸凌她。

  言棘點了支煙,深深吸了一口,菸蒂前的那一點火光明明滅滅。映在她的眸子上,像是兩團幽幽竄動的火焰。

  她出神的盯著電腦屏幕,不知道在想什麼,連身後響起的腳步聲都沒聽見。

  「在看什麼?」

  身後傳來顧忱曄的聲音,言棘回神,伸手就要去關視頻,嘴裡敷衍的應道:「電視劇。」

  她滑動滑鼠的手被人按住,男人站在她身後,為了遷就手臂的長度,身體微微前傾,以環抱的姿勢將她圈在懷裡。

  之前的視頻已經播放完了,顧忱曄滑動滑鼠,隨意點開一段,言棘沒有阻止,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無所謂他看不看。

  視頻中正值盛夏,知了在瘋狂的嘶叫,穿了件薄t恤的言棘被一個男人摁在粗糙的水泥地上,那人正在撕扯她的衣服,讓旁邊的人拍照,一邊撕還一邊大笑,各種污穢不堪的話從他嘴裡冒出來,

  旁邊還有人抬腳踢她,無所謂的態度好像踢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條流浪狗。

  隨著言棘不要命的反抗,地上漸漸多了幾團殷紅。

  這男人顧忱曄認識,就是上次在會所,被言棘打骨折了的那個男人。

  他目光灼灼的盯著電腦屏幕,臉色冷得駭人,唇瓣被他抿成了一條細線,嘴角下沉,滿身戾氣。

  顧忱曄涼森森的開口:「打輕了。」

  言棘將煙碾滅,帶著絲揶揄和得意的對他說道,:「只可惜她們一個個都孬得很,看不慣我又不敢下死手,要不然你現在早就和慕雲瑤恩恩愛愛、纏纏綿綿了,哪裡還用得著為了保護白月光委身於我。她們沒弄死我,你是不是覺得很可惜?」

  顧忱曄皺眉,垂眸冷冷瞧了她一眼,面容陰戾的呵斥:「閉嘴。」

  他將u盤扯下來,卻沒有還給言棘,而是自己拿著離開了。

  言棘:「你幹嘛,u盤還我。」

  顧忱曄避開她伸過來的手:「都把自己弄成間歇性的精神病了,再多看幾遍,恐怕就得搬去常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