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0章 你為什麼不同意

  言棘不耐煩的道:「答應把你弄死,然後和他二婚,拿著你的錢買車買房吃香喝辣。」

  顧忱曄陰沉著臉看她:「長得不咋的,想得還挺美,我如果要死了,寧願把錢娟了,也絕對不會留給你拿去養小白臉。」

  「我不止要養,還要每個月換一個,你看不慣,那就離婚啊。」

  「離了讓你重新找個人結婚?然後毫無心理負擔的忘掉過往,開始新的生活?」男人頓了頓,隨即冷漠的輕嗤了一聲:「我忘了,像你這種心思歹毒、冷漠自私的人,忘不忘都影響不到你,你要是會心懷愧疚,也做不出那麼心狠手辣的事。」

  工作間裡一片寂靜,空氣凝固,時間靜止,所有的一切都仿佛被拉長成了一條線。

  「……」言棘突然抓起手邊的滑鼠,朝著顧忱曄那張臉砸過去,「滾。」

  下一秒,是紙巾盒、水杯……

  凡是手邊能夠到的東西,她都一股腦的砸向了顧忱曄。

  「夠了。」男人的眼睛裡飄著火,他想阻止她發瘋,但手剛伸出去,就被砸了回來。

  言棘:「顧忱曄,你知不知道我有多討厭你?你為什麼不同意離婚?我好不容易才說服自己放下過去重新開始,你為什麼不同意。」

  長久以來一直被壓抑的情緒,在這一刻全都傾瀉了出來,她越說越激動,到最後完全是吼出來的。

  言棘氣到了極點,發著抖看向顧忱曄,血色衝上了臉頰。

  即便男人再怎麼眼疾手快,在她一通高頻次的扔砸下,也不可能樣樣都避過,此刻的他滿身狼狽,質地精良的襯衫上濺上了湯汁,手背也被不知道什麼東西劃破了,正往外滲著血。

  所有的東西都被砸完後,工作間裡幾乎沒了下腳的地方。

  顧忱曄:「砸夠了?」

  言棘:「……」

  不是砸夠了,是沒有能拿得動的東西了。

  顧忱曄踩著滿地的狼藉,朝著她一步步走近:「看來你的房租是湊夠了,都有餘錢換新了。」

  「……」

  言棘低著頭不說話,男人居高臨下的看了她五分鐘,見她趴在桌上一動不動,頗有種要坐地化石的意味,這才忍不住開了口:「起來,走了。」

  沒有回應。

  顧忱曄耐著性子等了幾秒,沉著聲音道:「跟別的男人單獨出去吃飯的人是你,發瘋砸東西的也是你,你有什麼資格生氣?」

  還是不說話。

  男人沉下臉,很好,他的耐心徹底耗盡,彎腰就要強行將人從椅子上抱起來,只不過手才剛碰到言棘的腿,脖子上就傳來一陣劇痛。

  「噝。」

  他痛得倒抽了一口涼氣。

  剛才還一動不動的言棘在他傾身靠過去時,突然仰頭咬住了他的脖子,用了狠勁,像是要將多年的怨恨通通發泄出來,瞬間就見了血。

  唇齒間瀰漫著濃烈的血腥味。

  顧忱曄渾身肌肉緊繃,咬牙切齒:「言棘,你特馬屬狗的?鬆開。」

  他扣著她的肩膀,試圖將人推開,但言棘咬死了不鬆口,越是用力,脖子上的痛就越清晰,不用看,也知道肯定傷的不輕。

  他索性鬆了手,任由她咬,再推攘幾下,脖子上的肉估計都要沒了,等言棘鬆開後,顧忱曄伸手摸了摸,清晰的兩排牙印,指腹上濕漉漉的一片,全是血。

  他掐著女人的後脖頸,迫使她仰頭,直面自己脖子上那個被他咬出來的,血糊糊的傷口:「看看你做的好事。」

  這次他沒讓言棘再有近身的機會。

  再偏一寸,就是主動脈了,他甚至覺得會偏這一寸,不是她不想或者沒往那方面想,而是因為殺人犯法,而他不配她以命相抵。

  言棘又變回了那個不言不語的鵪鶉,顧忱曄一口氣堵在胸口,半天出不來,臉上全是陰鬱不耐的神色,他將人從椅子上拽起來,拉著往外走,動作實在談不上溫柔,腳邊的雜物被他一腳踹開,發出噼里啪啦的一陣響。

  出了工作間,被外面的冷風一吹,言棘恢復了理智,那些因為回憶而升起的情緒慢慢沉澱到心底深處,被厚厚的殼包裹了起來:「你怎麼進來的?」

  「走進來的,不然還能怎麼進來,你是傻子嗎?」顧忱曄的心情異常煩躁,說話惡聲惡氣:「就你一個人,也敢把門大敞開著,萬一今天進來的人不是我,是哪個在逃強姦殺人犯,你現在指不定被剁成幾段了呢。」

  言棘剛要說話,一扭頭就對上了他脖子上的傷,被咬後他沒有處理,血順著脖頸流下來,雖然現在已經止住了,但痕跡還在。

  她又想到了徐夢冉,現實和回憶交織,情緒隱隱有失控的徵兆,言棘連忙低頭,手忙腳亂的從包里翻出濕巾,幫他擦拭脖子上的血。

  顧忱曄冷冷道:「剛才咬的時候那麼用勁,現在良心發現了?」

  言棘沉默的將染血的濕巾扔進垃圾桶,又扯了張擦手,從手指到指縫,手心手背,每一處都仔仔細細擦過一遍。

  男人:「你這是什麼意思,嫌我髒?」

  如果是他,也會擦一擦,畢竟剛才折騰了那一通,手上免不了有些髒,可他就是看不慣言棘擦得那麼仔細。

  言棘只是比較愛乾淨,平時下班也會擦一擦手,但對上顧忱曄,她就想讓他不痛快:「你女人那麼多,誰知道有沒有染上什麼病。」

  「那你不應該擦手,而應該去漱個口,我要真有什麼病,這會兒估計都竄你一身了,不是都說以毒攻毒,要不你再喝兩瓶敵敵畏洗洗胃?」

  「咳咳,」等在門口的謝方則用力咳了兩聲,打斷了顧忱曄的話,直成這樣還能娶到老婆,也只有多金的顧總了,不然不是注孤身,就是被女人打得滿地找牙:「太太,顧……總。」

  他的目光划過顧忱曄脖子上的齒痕,用力的咽了口唾沫。

  這可……真激烈。

  顧忱曄看到謝方則,腦子裡就不由自主的冒出了言棘那句『她要拿著他的錢,和謝方則二婚』的話,硬邦邦的問:「你怎麼還沒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