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4章 殺人了

  言棘走過去,很快就找到了讓周舒月氣成這樣的原因,休息室里,一群紈絝子弟正在裡面用手機投屏看床照,一邊看還一邊評頭論足,每一張都很香艷,每一張都尺度超大,每一張的女主角都頂著言棘的臉。

  言皎皎最新發現她,或者說,她一直在等她:「姐,你怎麼能做這樣的事讓媽傷心?這些照片要是流傳出去……」

  她咬著唇,又羞又急的樣子看起來純情極了,「那些人真是過分,這種事怎麼能拍照片呢?」

  這情真意切的樣子,要不是言棘了解她的德行,還真要以為她是什麼關心姐姐的好妹妹。

  言棘抬手,皮笑肉不笑的拍了拍言皎皎的臉:「妹妹,戲好看嗎?走,我再給你演一出更好看的。」

  聽到她的聲音,被打擊過度的周舒月回過神來,看向言棘的目光里神色複雜,如果非要形容,那大概就是哀大莫過於心死,她聲音沙啞:「小棘,你先回去,我去讓他們把照片刪了,你……」

  她看著這個這些年愈發像只刺蝟的親生女兒,有些生硬的安撫:「別害怕,有媽在,媽幫你把照片要回來。」

  周舒月有點語無倫次,她突然發現,除了言棘剛回來那兩年,自己已經很久不曾這樣柔聲哄過她了,更別提擋在她面前了。

  言棘:「不用了,我去拿。」

  說完,她一把拽住言皎皎的頭髮,踹開門將她薅了進去。

  關門、落鎖、鬆手,動作一氣呵成,速度太快,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等回過神來時,室內室外早已經成了兩方互不干擾的天地。

  言皎皎摔倒前被她推了一把,像只烏龜一樣趴在地上,剛包紮好的傷口又裂開了,她痛得連聲尖叫。

  周舒月聽到動靜,焦急的在外面敲門。

  沙發上那幾個紈絝子弟正談論得興起,被這巨大的動靜嚇了一跳,扭頭看向門口,就見剛剛還只存在在他們意淫中的對象,此刻正朝著他們走過來。

  女人穿的禮服是開衩的款,行走間,修長勻稱的腿時隱時現,那一抹白 ,晃得人眼睛都直了。

  有人吊兒郎當的開口:「顧太太關門幹嘛呀,聽說顧公子對你厭惡到了極點,婚後也不碰你,你是不是……」

  後面的話息了聲。

  因為言棘路過茶几時,『啪』的一聲砸碎了一個酒瓶的瓶底,尖銳的玻璃抵在那個造她黃謠的男人的脖子上,「我問,你答,誰讓你用這些合成照片來造謠編排我的?」

  其他人被她的舉動弄得一愣,但也僅僅只是一愣,因為誰都不相信言棘敢真的傷人,就連正被她用碎玻璃抵著的男人也不信,還在嘴賤:「喲,這是生氣了?我們就是開個玩笑,言小姐別介意啊……」

  說著,他就要伸手去摸言棘,臉上都是貪戀和色慾:「女人憋久了就是脾氣大,來,哥哥給你舒緩……啊……」

  言棘眼都不眨,直接將玻璃瓶的尖角扎進了他的脖子,男人捂著傷口,發出一聲殺豬般的嚎叫。

  女人挑眉,笑得格外嫵媚:「還要幫我舒緩嗎?」

  「……不了不了,」男人滿臉驚恐,他現在看著言棘,不亞於看著從地獄裡爬出來的魔鬼,哪還敢有什麼旖旎的心思,簡直恨不得把她供起來:「姑奶奶,您高抬貴手饒了我吧,我就是嘴賤,下次絕對不敢了。」

  「既然腦子清醒了,那就好好回答問題。」

  言棘握著瓶口的手一抖,男人又發出了一聲慘叫。

  言皎皎被她這副滿身血光的煞神模樣給嚇壞了,連滾帶爬的撲到門上:「救命啊,殺人了,媽,言棘她要殺……啊……」

  一瓶酒砸在她背上,酒瓶掉在地上 摔得粉碎,濺起的碎片在她的小腿上劃出幾道血痕。

  言棘:「閉嘴,雞都沒你呱噪。」

  休息室不是很隔音,裡面的動靜外面聽得一清二楚,周舒月急壞了,她能聽到言皎皎的聲音就在門邊:「皎皎,你把門打開。」

  言皎皎回頭看了眼言棘,那個化身尖叫雞的男人此刻上半身全是血,她默了幾秒,握著門把的手緩緩收了回來:「媽,我要是開門,姐會殺了我的,你去找忱曄哥哥……」

  最好言棘把人殺了,等她被抓去坐牢,就沒人跟她搶忱曄哥哥和爸媽了,就算沒殺,她也要把她狠毒的一面曝光出去,讓所有人都對她避之不及。

  言家只有一位小姐,前十多年都是這樣的,為什麼要變。

  ……

  宴會廳里,顧忱曄抬手看了眼腕錶,言棘已經離開十分鐘了,不知為何,他心裡總有種不祥的預感。

  很快,他的預感就成了真,周舒月蒼白著一張臉,著急忙慌的跑到他面前:「忱曄,我有點事找你,你跟我來一趟。」

  她說話的聲音都在抖。

  雖然急,但理智還是讓她把話憋住了,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要是對方只是受了些輕傷,說不定還能私下調解,要是捅得人盡皆知,那就棘手了。

  在顧忱曄的記憶中,從來沒見過周舒月這樣急躁過,他抬腳跟上她的步子:「伯母,出什麼事了?」

  出了宴會廳,周舒月才抖著聲音小聲對他道:「小棘,不是,是皎皎出事了,小棘也出事了。」

  她將事情的大概撿著重點說了一遍,顧忱曄越聽,眉頭就蹙得越緊,步子邁得飛快,幾步就走到了休息室門口。

  他就不該讓她脫離自己的視線,才幾分鐘沒看著,就鬧得要殺人了,這要再多點時間,豈不是屍體都分好了。

  休息室的門還是反鎖著的,顧忱曄抬腳,『砰砰』幾下就將木製的門踹開了。

  他踹門的時候,言皎皎剛好站在門後,她預想的是如果言棘發瘋,她就拉開門跑,如果顧忱曄先來,她就哭,結果剛聽到腳步聲,還沒等她問出來人的身份,就被暴力破開的門撞了個正著。

  雖然她第一時間轉身護住了臉,但還是整個人都飛了出去。

  言皎皎倒在地上,痛得連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