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3章 你讓我覺得噁心
「我有什麼資格打她?我是她老子,你說我有什麼資格打她?」
言衛崢拿出在部隊裡訓斥新兵刺兒頭的架勢,「你瞧瞧她現在的樣子,這不滿那不滿的,好像全世界都欠了她,就應該讓她去看看那些大山裡的孩子,過的都是怎樣的生活,與之相比,她是千好萬好,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言棘:「大山裡的父母,不會把自己的親生女兒當成養女來養。☜🍪 ➅❾ѕн𝓤Ж.Cσ๓ ♣💝」
這句話像是一個暫停鍵,落下後,客廳里所有的聲音都沒了。
周舒月看向她:「你……」
大概沒想到言棘會知道,震驚得連音調都變了。
早在知道她其實不是養女,而是他們的親生女兒時,就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他們會養她,會盡父母的職責,但對外,她的身份只能是言家的養女。
言皎皎被戳到了痛點,面容都扭曲了,聲音尖利:「言棘,你長得好看又怎樣?忱曄哥哥還是不愛你,你知道他有多厭惡你嗎?」
「……」
自從兩人撕破了臉,言皎皎在她面前就不再掩飾自己自私善妒的一面,她滿臉得意的瞧著言棘:「你和我前男友私下見面的事,也是他告訴爸媽的。」
言棘垂下眼睫,掩住了眼底那一抹失望,所有的尖銳都在這一瞬間收斂,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厭世般的興致缺缺,「不好意思,醫生還說我有精神病,精神病更不能受刺激。」
言棘最擅長扎心,而且刀法極准,每次都扎在人心尖上:「麻煩你說清楚,什麼叫我搶了你男朋友,明明是你自己太差勁,別人看不上,把你甩了,別什麼屎盆子都往我頭上扣,我這裡也不是垃圾回收站,什麼垃圾破爛都能收。」
但言棘的手像鐵鉗一樣,無論她怎麼掙扎都擺脫不了,腦袋被一下下的撞在牆壁上,言皎皎覺得她是真的想弄死她,恐懼從心底升起,讓她再也無暇顧及顏面,化身成了尖叫雞:「救命,救命啊,殺人了……」
言棘下了樓,這個點正是吃飯的時候,各家各戶炊煙裊裊,路上一個人都沒有。
言棘的手被人鉗住,劇痛從手腕處襲來,她不由自主的鬆開了手中言皎皎的頭髮。
言棘轉頭看過去,女人一米六幾,身材纖瘦,穿著十分顯腰身的冬季長裙,站在樓道間尤為弱柳扶風。
她一秒鐘都不想再在這個家裡待下去,丟下這句後,就轉身走了。
「我知道是那個男人糾纏的你,可那又怎樣,沒人會相信,在他們眼裡,你就是個慣會勾引男人、水性楊花的女人,你是爸媽親生的又怎樣,你永遠融不進這個圈子,更沒人願意和你這種聲名狼藉的人做朋友……」
周舒月當了一輩子軍嫂,自己又有一份體面的工作,平時八面玲瓏,能說出這樣生硬的話來轉移話題,看來是真急了。
言皎皎眼前陣陣發黑,腦子裡也暈乎乎的,她尖叫著劇烈掙扎,「姐姐,姐姐,好痛,你放開我,啊……」
她像是想起了什麼,恍然道:「哦,還是有的,只是……」
言棘看向他們的目光里全是憎恨:「剛才那一巴掌,還清了。」
言棘覺得自己並不難過,感受著臉頰上火辣辣的脹痛,她甚至還能分出幾分心思來想:幸好打的是另外半張,不然就傷上加傷了。
「言棘,你瘋了?」是顧忱曄的聲音,帶著壓抑不住的怒氣,「你這是在殺人。」
她衝著言棘甜甜一笑:「你知道爸媽是怎麼知道你搶了我男朋友的嗎?」
言棘沒等言皎皎將話說完,她猛的揪住她的頭髮,將她的腦袋摁在了牆壁上。
下得去這麼重的手。
這還是她第一次這麼直白的表露出情緒,周舒月被她看得心裡一悸,胸腔內傳來一股讓人窒息的悶痛,她囁嚅著嘴唇,恨鐵不成鋼:「小棘,你現在怎麼成了這樣,皎皎是你的妹妹,你怎麼……」
剛說了一個字,想到言皎皎還在旁邊看著,又硬生生的將話咽了回去,僵硬的扯著嘴角:「小棘,你是不是聽人亂嚼舌根誤會了什麼,別的事我們以後再說,你先跟你爸道個歉,醫生說他現在的情緒不能太激動。」
她和那個男人還沒有正式訂婚,稱不上未婚夫妻,只是分手,原本不應該驚動父母的。
言皎皎的這位男朋友她見過兩面,長得就是一副猥瑣相,看人的眼神更猥瑣,哪怕是為了報復,她也生不出和她搶的興趣。
言棘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直把她看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她轉過頭不再看他們,抽了抽自己被顧忱曄扣住的手,看向他的目光里同樣帶著厭惡:「顧忱曄,你真讓我覺得噁心。」
她噁心的不是自己因為他的話被責難,而是噁心他一個大男人竟然跟村頭那些長舌婦一樣,背地裡說人閒話,還是道聽途說、沒有證據的閒話。
『咚』的一聲。
聽到動靜的言父言母也從樓上下來了,見到血糊了一臉的言皎皎,都愣了一下。
身後,言皎皎叫住她。
言棘沒為自己辯解,言皎皎雖然討厭,但有句話說對了,沒人相信她,這是她經歷過無數次失望後得出的結論。
周舒月想來拉她,但言棘跟沒看到她伸過來的手似的,一路走的飛快。
「要是我沒猜錯,他和你分手肯定是說你長得醜。」
言衛崢抖著手:「滾,你給我滾,我言家沒有你這種狼心狗肺、冷血自私、對自己妹妹都能下狠手的人。」
言家人的容貌都很出色,到言棘這裡,更是到了巔峰,父母的優點她全遺傳到了,組合在一起更是好看,用一句傾國傾城來形容也當得起。
但言皎皎就不同了,她和言家沒有血緣關係,長相一般,精心打扮也只能說是清秀。
「姐姐。」
男人的眼眸暗了幾分:「我讓你覺得噁心?言棘,你憑什麼噁心我?是我逼著你嫁給我的?還是我逼著你和我……朝夕相對的?」
有長輩在,他不好將話說的太赤裸,頓了一下後,換成了一個比較文雅的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