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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棘剛洗完手出來,就被幾人攔住了去路,看著面前這些熟悉的面孔,她微微挑了挑眉,塵封的記憶從腦海中冒出來。6⃣ 9⃣ s⃣ h⃣ u⃣ x⃣ .⃣ c⃣ o⃣ m⃣
破舊髒污的巷子,也是這群人攔住她,趾高氣昂的嘲笑:「就你一個犄角旮旯里出來的鄉巴佬,也敢欺負皎皎?真不知道伯父伯母是不是腦子被驢踢了,居然收養你。」
「這你就不懂了吧,說不定人家是有什麼過人之處呢,有些人啊,可沒把養父當爸看哦。」
各種污濁不堪的話從他們嘴裡吐出,澆滅了言棘剛冒出頭的、對新生活的期許。
她靠在掉皮的斑駁牆壁上,垂著頭不說話,這些人以為她害怕,愈發的肆無忌憚,最後不再滿足語言上的刺激,開始動手。
他們人多,她打不過,就逮著帶頭那人死命的揍,言棘沒練過,也不會技巧,打架全憑一股不要命的瘋勁,那時的她營養不良、長年沒運動外加不見天光,瘦弱得像個豆芽菜,很快就被人摁在了地上。
她沒討到好,被她打的也好不到哪裡去,那人從地上爬起來,惱怒的揮開周圍的人,抬腳重重踩在她臉上:「你以為言家收養了你,你就真是言家的人了,我告訴你,我就是弄死你,伯父伯母也不會追究。」
「你不會以為和顧公子領了證,就真成了顧太太吧?」
相似的話喚回了言棘的思緒,她回神,看著面前雙手環胸,化著精緻妝容的女人,這不是當初那個領頭霸凌她的人,但不愧是一丘之貉,行事作風都一個德行。
「我不是顧太太,難道你是?還是言皎皎是?」
「顧公子根本不喜歡你,你如果要臉,就主動退出。」
這種低劣的激將法對自尊心強的人或許有用,但對言棘,那是半點用都沒有的,她隨意的應道:「我沒有臉。」
「……」女人被氣得手抖,「你現在馬上去跟皎皎道歉,並且保證以後都不再欺負她,不然別怪我們對你不客氣。」
不得不說,在維護人際關係這一方面,言皎皎天賦異稟,總有人一見她紅眼眶,就跳出來要為她出氣。
就這一點,還真是讓言棘有那麼點兒妒忌呢。
她沉下臉:「下次出門記得叫她給你牽根繩,現在社區嚴查,不牽繩的狗要被……」
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完,言棘忽然感覺一陣掌風襲來,她抬腳就將人踹了出去。
女人『啪嘰』一聲摔在地上,捂著肚子痛得眼淚汪汪,「言棘,你敢打我,我爸饒不了你。」
尖利的聲音響徹了整個走廊,和她一起來的幾人這才回神,罵著粗話就要打她。
如今的言棘早不是當年那個三兩下就被制服的豆芽菜了,即便動手的人里還有兩個男人,她也把人全部撂翻了。
顧忱曄來的時候,言棘正踩著其中一個人的腦袋,彎著腰和他對視。
她穿著側邊開叉的長裙,隱約能看到裙擺下白皙的腿,足背微弓,被她踩著的男人鼻青臉腫,眼淚鼻涕糊了一臉。
顧忱曄的目光緊盯著她,眼底深沉,不知道在想什麼,半晌他才開口:「言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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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偏頭看去,她也受傷了,一邊的側臉和顴骨淤青一片,嘴角正往外滲著血,她皮膚很白,哪怕只是一點傷也顯得觸目驚心。
她收回腳,站直身體,用手背蹭了下受傷的嘴角,鮮紅的血在皮膚上長長的拉出一道,再配上她毫不在意的神情,竟有幾分妖冶。
言棘整理了一下裙擺,朝著顧忱曄走過去。
剛才被她踩著臉的男人憤怒的衝著她的背影喊:「言棘,你給我等著,我要去警察局告你,老子不搞死你,我他媽就跟你姓。」
言棘走到顧忱曄面前,仰起頭,一點都不怕把自己如今這副慘不忍睹的面容,暴露在他面前:「老公,他凶我。」
「……」
這一瞬間,站著的和躺著的都沉默了,當著當事人都敢睜著眼睛說瞎話,果然是個惡毒女人,眾人更是想不到,前一秒還凶神惡煞把人踩在腳下的女煞星,後一秒居然告起了狀。
言棘:「他還說搞不死我就跟我姓,這種又丑又毒還孬種的兒子,我不想要。」
顧忱曄:「……」
女人離的很近,近到他能清晰的看到她臉上腫起的指印,那是拳頭砸在上面留下的,他眯起眼睛:「言棘,你是不是精神有點問題?」
臉變得這麼快,他懷疑她把自己搞成了個精神病。
言棘皮笑肉不笑的咧開唇,退後一步:「是啊,所以你最好管好你這群狐朋狗友,別讓他們舞到我面前來。」
留下這句話後她就走了,身後那男人還在叫囂著要報警。
回顧公館的路上,顧忱曄問:「你什麼時候學會的打架?」
言棘剛來言家的時候,別說打架,拍個巴掌都害怕把她吹走了。
「十七歲那年,我花了五萬塊,找了個退伍的特種兵當教練,學了半年。」
她說的輕鬆,但只有她自己才知道,那半年有多難熬。要學會打架,就要先學會挨打,剛開始的時候,她半招都接不住,身上全是青紫,瞧不出一塊好皮。
「嘎吱。」
車子一個急剎,猛的停在了路中間,後面的車跟得近,差點撞上,降下車窗對著他們破口大罵:「你他媽會不會開車,前面鬼都沒有一個,你急剎個毛線,開個破賓利了不起啊。」
顧忱曄沒有理會那人,他看著言棘,又重複著問了一遍:「多少歲?」
「十七歲。」
「所以當年那事,你是故意的?」
言棘皺眉思索著:「太久了,忘了,不過那種生死攸關的時候,被嚇得忘記反應也是正常的吧。」
「……」顧忱曄寧肯相信豬會上樹,也不信言棘這個瘋逼惡女會被嚇得忘記反應。
言棘托著腮,手肘支著座位中間的置物盒,在他傷口上毫不客氣的撒了一把鹽:「你是不是特別遺憾,如果那時候……」
男人臉色不善,嗓音里是全是冷漠和厭煩:「閉嘴,」(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