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心心念念期盼的婚禮上多了兩個死乞白賴湊上來,非要當伴郎的男人,薄荊舟心情很不好,一連幾天臉都是黑的,弄得公司上下人心惶惶,就連天天對嗆的陳栩和王大富都難得意見一致一次:薄總得了婚前焦慮症。
被罵得最多的陳栩哀怨的嘆息:「都第二次了,怎麼還能焦慮啊?薄總不行啊。」
王大富本來不想搭理他,結果剛要離開,眼角餘光就掃到門口站了個人,皮鞋、西褲,是個男人,款式還有些眼熟,於是清了清嗓子道:「薄總是因為太在意少夫人,才會緊張,你懂個屁。」
雖然王大富嗆他是家常便飯,如果換成平時,陳栩肯定反嗆回去,但此刻,他莫名的沒有第一時間接話,而是回頭看了眼身後。
不得不說,他的直覺是真的准,就是來的太晚了些,此刻茶水間門口站著的,可不正是薄總本總。
薄荊舟冷笑:「看來是工資太高吃得太飽,才有精力在背後說人八卦,陳栩今年的年終獎取消,等會兒自己去財務部辦手續。」
等他一走,王大富立刻滿臉殷勤的給陳栩倒了杯咖啡,說的話卻直戳人肺管子:「我代總裁辦全體員工感謝陳特助的慷慨贊助,今年的部門聚餐能奢侈一把,全靠了您。」
員工犯錯扣的工資,會被劃給部門當聚餐積金。
陳栩瞪著一臉嘚瑟的王大富,喘著粗氣的樣子好像一頭即將要被宰的老黃牛,一想到自己好幾萬的年終獎,他就感覺身上哪哪都疼,根本不需要他戳:「你是不是早知道薄總在門口,所以故意給我設套?」
王大富一臉的受傷:「你這就誤會我了,話題是你先挑起的,我只是就事論事應了一句。」
陳栩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他,會信他這套虛偽的說辭就有鬼了,「王大富,我遲早有一天要把你踹出薄氏。」
他猛的給自己灌了一大口咖啡,被燙得齜牙咧嘴,王大富急忙遞了杯冰水給他,「這冒著煙呢,沒瞧見?就你這性子,被扣工資也是早晚的事,還需要設套?」
……
辦婚禮前的一個星期,沈晚瓷搬去了姜二爺在京都的別墅,她要從這裡出嫁。
這天吃過午飯,姜二爺問她:「婚禮上的東西準備妥當了嗎?還有沒有什麼要買要定呢?婚慶、婚紗、喜糖請柬什麼的,婚禮上的流程和司儀溝通過了嗎?」
他沒結過婚,對這些事不了解,要準備些什麼全靠最近的惡補和平日裡參加婚禮學來的知識。
沈晚瓷:「嗯,都備好了,您別操心。」
姜二爺看著她,想到再過一個星期,她就要成別人的妻子了,眉眼間滿是不舍:「薄家那小子上輩子是和尚廟裡負責給菩薩燒香、塑金身的吧,運氣這麼好,居然能娶到你。」
第一次就算了,年紀小閱歷低,還有一堆外債壓著,沒辦法自由選擇,兜兜轉轉了這麼久,結果第二次還是他。
沈晚瓷被他的形容給逗笑了,「爸,荊舟對我很好,你別對他有偏見。」
「他要是對你不好,我能答應你們的婚事?」姜二爺佯裝被她維護薄荊舟的模樣給氣狠了,恨鐵不成鋼的斜睨了她一眼:「真是女大不中留……」
正說著,陸烽就從外面進來了,「二爺,薄總來了?說是要找大小姐。」
「他來幹嘛?」姜二爺的臉色肉眼可見的沉了:「要結婚的新人,婚前是不能見面的,你讓門口的保安把人打發了。」
晚瓷被認回來時已經二十多歲了,早過了膝下承歡的年紀,平時工作忙,兩人很少見面,加上她也不是愛撒嬌的纏人性子,所以相處的時間並不多。之前她在外面租房子,他就叫她搬回來,但被拒絕了,如今好不容易回來住幾天,他能享一享天倫之樂,薄荊舟那個沒眼力界的還要跟他搶人。
要不是顧忌著自己長輩的身份,他都想親自出去趕人了。
等辦完婚禮,晚瓷就要一直住在御汀別院、和他朝夕相處,就這幾天時間他還要爭。
想到這裡 ,姜二爺的臉色更黑了,他給晚瓷選的那些精英富二代多好啊,一個個知情識趣,情商還高,肯定做不來這種和老丈人搶人的事。
陸烽:「……」
以前姜家人嫁女兒他也看到過,並沒有什麼婚前不能見面的規矩,但他向來以姜二爺的話馬首是瞻:「好。」
姜二爺心情爽了,「去吧去吧,讓他好好在家準備婚禮,這幾天都別來了。」
沈晚瓷起身:「爸,我們也出去吧。」
「……」姜二爺唇角的笑意肉眼可見的塌了,半晌才認命道:「你要真想見他,我讓陸烽把人放進來,今天外面冷,你感冒剛好,別出去吹冷風,再過幾天就是婚禮了,不把身體養好,怎麼當美美的新娘子。」
「爸,我想去祭拜媽媽。」
姜二爺勸說的話卡在了喉嚨里,他起身:「好,前幾天一直下雪,今天難得天晴,我們去看你媽,她要是知道你結婚,肯定很高興。你上去換件厚的衣服,帽子和手套也戴上,那地方冷,我去叫阿姨做點她愛吃的甜點,她以前可愛吃那些甜甜膩膩的東西了,我怕她老了生病,一直管著不讓多吃,早知道……」
早知道她會去的這麼早,就不管著她了,愛吃就讓她吃個夠。
一提到過去,姜二爺的眼眶就紅了,他掩飾性的低頭乾咳了一聲,「快去換吧,晚了天該黑了,天氣預報說今晚還會下雪,到時候山路不安全。」
沈晚瓷不知道怎麼安慰,只能應聲:「好。」
她就加了件外套,戴了手套和帽子,很快就下來了,陸烽正在給姜二爺匯報情況:「薄總不走,他說沒聽過婚前一個星期就不讓見面的風俗。」
他也不能上手,畢竟是大小姐的丈夫,別說打殘,傷了都不行。
「不走就……」姜二爺剛想說『扔出去』,就瞧見沈晚瓷從樓上下來了,於是改了口:「不走就不走吧,正好我和晚瓷要出去,就讓他開車,也懶得叫司機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