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0章 都忘了

  薄荊舟想說不用,醫生他已經看過很多個了,也有人提出了治療的方案,只是他一直遲遲下不定決心。♛🍮 ➅9ѕ𝕙𝓤Ж.Ć𝔬𝐌 ☟🐯

  因為他並不同意那個方案……

  他好不容易才和晚晚修成正果,不想再因為任何原因多生事端。

  但對上她擔憂的目光,薄荊舟還是點了點頭:「好,去看醫生。」

  沈晚瓷這才滿意了:「還痛嗎?」

  男人搖頭:「不痛了。」

  她仔細打量了他幾眼,薄荊舟臉色雖然還是不好,但看上去確實不像還疼的樣子:「你都找過哪些醫生看?」

  薄荊舟說了幾個有印象的醫生名字,刻意略過了那個提出方案的醫生。

  沈晚瓷不是學醫的,沒聽過這些名字,但薄荊舟找的醫生肯定都是業界能人:「這麼多人,一個辦法都沒有?」

  「……嗯。」

  薄荊舟像是累極了,一邊揉著太陽穴,一邊閉上了眼睛。

  一看他這樣,沈晚瓷的心立刻又懸了起來,「怎麼了,是不是還是不舒服?要不去休息間躺一會兒,我幫你揉一揉?」

  「好。」

  薄荊舟現在已經不頭疼了,但他還是想和晚晚多親近一些,所以沈晚瓷一說,他立馬就答應了下來,只不過還沒等他起身,門上就傳來了『砰砰』的敲擊聲,陳栩的聲音從門縫裡透進來:「薄總,聶少爺來了。」

  「……」薄荊舟皺眉,滿臉都是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電燈泡的不喜:「不見。」

  話音剛落,聶煜城就徑直推門進來了,他微笑的朝著沈晚瓷頷首:「今天沒上班?」

  沈晚瓷:「在上,聽陳助理說荊舟病了,就請假過來了。」

  薄荊舟抿了抿唇,臭著一張臉問:「你來幹嘛?」

  晚晚前腳剛來,聶煜城後腳就來了,說的是找他,結果一進來就和晚晚聊上了,他都懷疑蓮花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拿著自己當擋箭牌,其實是奔著晚晚來的。

  聶煜城被他這一問,想起了正事,他走到薄荊舟面前,將平板遞給他,施施然的開口:「選一個。」

  「選什麼?」薄荊舟一邊問,一邊低下頭去看,「你他媽腦子有毛病吧,好端端的給我看墓地幹嘛?」

  他滑動著屏幕往後翻了幾張,都是墓地的照片,除此之外,還有詳細介紹,不知道的還以為聶煜城改行當墓地中介了呢。

  聶煜城:「你提早選一個,免得到時候來不及,這些都是我和忱曄精挑細選的,和你的八字十分般配,都是風水寶地。」

  「……」也幸好薄荊舟不迷信,不信什麼詛咒,要不然非讓人拿亂棍將聶煜城給打出去:「有話快說,別拐彎抹角。」

  聶煜城看了眼沈晚瓷,沉吟了片刻,還是沒有幫他遮掩:「醫生說你不配合治療。」

  他之前和薄荊舟去過一趟醫院,和那個醫生交換了聯繫方式,薄荊舟拒絕接受治療,對方便把電話打到了他這裡,想讓他勸一勸。

  辦公室里靜了幾秒。

  沈晚瓷將他的話掰開揉碎的想了好幾遍,臉上露出欣喜的神色:「煜城,荊舟的病能治對嗎?」

  薄荊舟咬著牙,低聲呵止:「聶煜城。」

  聶煜城:「嗯。」

  兩個男人的聲音前後腳響起,沈晚瓷看都沒看薄荊舟一眼,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聶煜城的那一聲『嗯』上,她有些弄不清他是在回答她,還是在應薄荊舟那一聲喊,所 以又問了一遍:「他的病能治,對嗎?」

  聶煜城:「嗯。」

  薄荊舟的語氣有點急:「晚晚,你別聽他瞎掰,醫生說的那個方案只是初步的提議,還不成熟,正在商量期……」

  他一直在說話,聶煜城沒有機會開口,沈晚瓷心裡著急,猛的扭頭看向他,眼底是對他的控訴,以及淡淡的……失望。

  是的,失望。

  失望於他的隱瞞,他們已經結婚了,他還什麼都瞞著她,她剛剛才問過他治療的事,明明有法子,他卻看著她干著急,也不肯告訴她真話:「你閉嘴,我現在不想聽你說。」

  她氣的不輕,好像看一眼薄荊舟都覺得煩,很快就收回了目光,她將視線轉向聶煜城,勉強勾出一道笑弧來:「煜城,這裡有個人太吵了,我們出去尋個安靜點的地方再說吧。」

  薄荊舟:「……」

  他是不可能讓沈晚瓷和聶煜城一起走的,誰知道這個男人背著他,會添油加醋的說些什麼,不僅如此,晚晚現在還在氣頭上,要是真就這麼放她走了,這股氣一直憋在她心裡,說不定還要憋出點什麼大事。

  他那剛領了兩天、還沒揣熱乎的結婚證,說不定就又要變成離婚證了。

  沈晚瓷正要走,就被薄荊舟眼疾手快的一把拉住了,男人的聲音很急,「晚晚,醫生的治療方案就是把這些都忘了,錯亂的,沒錯亂的,通通都忘了,一切從零開始。」

  「……」

  沈晚瓷下意識的看向聶煜城,想要知道薄荊舟是不是又在哄她,頭痛難道不是一種身體上的病症嗎?和記憶有什麼關係。

  察覺到她的注視,聶煜城沖她點了點頭,證實了薄荊舟說的是真話。

  她剛要收回視線,身側的男人就往前垮了一步,正好擋在她和聶煜城之前:「你別看他,現在是我在和你說話,醫生說我的頭痛是身體和心理兩重因素導致的,當初那個催眠看似沒對我造成什麼影響,但其實已經植入到了我的潛意識裡,我會經常感覺到頭痛,除 了藥物帶來的身體病變,還有兩種悖論的記憶在腦海里拉扯。」

  他握住沈晚瓷的手,「晚晚,這點痛我可以忍的,我不想忘了你。」

  他怕沒了記憶,會做出什麼害晚晚傷心的事,怕她被自己傷透了,就不要他了,更怕的是手術過程中出什麼變故,所以他在聽到這個方案的時候,膽怯了。

  他沒打算採用這個方案,便也沒有告訴她。

  沈晚瓷腦子裡有點亂,喃喃:「可你不能一輩子都這樣忍著啊。」

  她看過他發病時痛苦的樣子,她不是他,沒辦法具體描述出頭痛時有多痛,但每次看他的樣子,都好像隨時要死過去一樣。(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