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7章 咬喉結

  缺氧導致沈晚瓷腦子裡一片空白,聽到這話,嗑嗑盼盼的問了句:「什麼?」

  薄荊舟沒說話,雙手撐著床,用實際行動告訴她,自己剛才說了什麼。

  沈晚瓷被他嚇了一跳,哪個早上才從ICU出來的病人會像個人猿泰山似得,爬上爬下,她擔心他腿傷還沒養好,肋骨就斷了。

  有了前兩次的經驗,薄荊舟現在爬床的技術是越來越熟練了,沈晚瓷的那句訓責還沒來得及出口,人已經穩穩的坐在了床上。

  一米寬的床要容納兩個成年人,其中一個還是身高腿長的男人,著實有點費勁,而且估計是超重的原因,這床一動還咯吱咯吱的響,沈晚瓷生怕這聲音會傳到外面,被走廊上經過的人聽見。

  她實在丟不起這個人。

  她剛要從床的另一側下去,薄荊舟便一把拉住了她:「晚晚,我就是想抱一抱你,我當時從樓上跳下來,唯一怕的就是以後再也見不到你了。」

  一句話,讓沈晚瓷的心軟得不成樣子,她側著身體,整個人都貼在了床邊,留出了僅供一個人側躺的位置:「五分鐘。」

  這已經是她能留出來的最寬的位置了。

  薄荊舟身上有傷,不能側太久。

  「恩……」

  一個『恩』字,只說了一半就卡住了,因為沈晚瓷主動抱住了他,女人的身體很柔軟,帶著一股沐浴乳的淡淡馨香。

  薄荊舟先是愕然,然後是抑制不住的欣喜,他抬起的手在空中頓了幾秒,半晌才落在了她的腰上。

  沒人說話,也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兩人就這樣靜靜的相擁著躺在狹窄的床上,身體緊密的貼合在一起,中間沒有絲毫的縫隙。

  太安靜了。

  耳邊,是彼此的呼吸聲和走廊上的腳步聲,她還聽到了心跳聲,近在咫尺,只是不確定是她的,還是薄荊舟的。

  沒有那些讓人心猿意馬、臉紅心跳的曖昧,更沒有情慾

  現在已經有些晚了,冬天的夜幕來的早,六點的天空就已經黑透了。

  沈晚瓷貼著薄荊舟的脖頸,下頜抵著他的肩膀,感受著男人蓬勃有力的頸動脈在臉側搏動,她望著窗外被霓虹照亮的天幕,感受著男人沉穩的心跳,像是一首催眠曲,勾出了她遲遲沒來的睡意。

  眼皮越來越沉,卻還記得薄荊舟的傷不能長時間側躺,她推了推他:「去睡覺。」

  說完後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來,他是傷患,還是得儘量臥床休息的中度腦震盪患者。

  沈晚瓷:「……」

  她有些艱難的睜開眼睛,打算自己滾到那邊床上去,冬天早上早起上班是什麼樣的心情,她現在就是什麼樣的心情,簡直是……日了狗了。

  女人起身起到一半,薄荊舟突然箍住了她,將人重新摁回床上,吻住了她的唇,男人的唇瓣吻過她的耳根,下頜,脖頸,他的下巴上長出了一層淺淺的胡茬,隨著他的動作划過她的肌膚,扎得有些癢。

  兩人在狹窄的病床上親吻,彼此的呼吸聲混在一起,又沉又重。

  沈晚瓷好不容易升起的那點睡意,被薄荊舟這一弄,徹底沒了,嚴重缺覺帶來的頭痛和眩暈讓她有些難受,她看著男人近在咫尺的眉眼,眼底生出一抹明亮的笑意。

  她捧著他的臉,讓他仰頭,嘴唇輕抿著他的喉結。

  「嗯……」

  喉結對男人而言是非常敏感的存在,薄荊舟對著沈晚瓷時,自制力幾乎為負,哪裡受得住這樣的刺激,他壓抑著輕哼了一聲,無意識的攥緊了環在女人腰上的手,呼吸和親吻都明顯急促了起來。

  但這裡是醫院,他再衝動也做不了什麼,更何況他現在還是半身不遂,傷重未愈,別說這種程度的運動了,就是無意中搖一下頭都會有想吐的感覺。

  薄荊舟半壓在沈晚瓷身上,手肘撐著床,額頭上、手臂上,全是蹦起的青筋,眉心皺得幾乎要擰成一個結。

  手從沈晚瓷衣服的下擺探進去,沿著她的脊椎上下滑動,指尖在她內衣的搭扣上停留了數次,卻每每在最後的關頭又隱忍住了。

  「砰砰……」

  有人敲門。

  是護士例行進來做基礎檢查,所以只是禮節性的敲了兩聲,便徑直推開門進來了。

  她沒在另一張床上看到薄荊舟,便直接以為病人是在被遮擋簾遮住的這張床上,畢竟誰也想不到,雙腿都折了的人,還能這麼靈活的兩張床隨便換。

  『唰』的一聲。

  遮擋簾被拉開。

  薄荊舟蓋著被子,微微側著身躺在床上,沈晚瓷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刷手機。

  一切正常,護士完全沒察覺出有什麼異樣。

  她將托盤放在柜子上,拿出溫度計遞給薄荊舟,「如果不是在做什麼隱秘的事,儘量不要把遮擋簾拉上,這樣方便護士在外面就能查看到病房裡的情況,萬一有什麼緊急情況,也能及時發現。」

  她指的是換衣服、檢查傷口這類的事,但沈晚瓷心虛,聽到』隱秘』這兩個字時,瞬間就想起了剛才的場景,臉上才退下去的紅暈又一次升了上來。

  薄荊舟黯啞的聲音裡帶著明顯的、促狹的笑意:「恩,抱歉,剛才……」

  沈晚瓷一把抓住他的手,生怕他下一秒就蹦出來一句『剛才沒忍住』,正要給薄荊舟測血壓的護士見到她的動作,冷著臉道:「你照顧病人動作輕點,他腦震盪還沒好呢,身體最好不要晃動。」

  「……」

  你心裡不能晃動的腦震盪病人其實是個上躥下跳的人猿泰山,你可信?

  薄荊舟握住沈晚瓷的手:「你別凶她,等會兒她哭了我還得哄,她脾氣比較大,很難哄。」

  護士:「……」

  沈晚瓷尷尬的用另一隻手捂住臉,生無可戀,她覺得護士現在心裡想的肯定是『死戀愛腦,走開』。

  測心率的時候,護士看著數值皺了皺眉:「心率有點快,但不嚴重,先觀察著,如果等一下還沒降下來,可能就要去做個心電圖。」

  沈晚瓷:「……」

  護士剛出了門,她就立刻抽回了被薄荊舟握住的手,故作兇狠的瞪著他:「你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說那些似是而非的話,讓自己出糗。

  薄荊舟仰著頭,讓她能更清楚的看到他喉結上被抿出來的紅痕,赤裸裸的控訴她的罪行:「你呢?是不是早知道護士會來查房,才故意撩撥我的?」(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