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瓷搬回了御汀別院,客廳里的花已經被陳栩做成了永生花,怕刺激到她的情緒,就放到了二樓閒置的房間。
知道她要回來,傭人已經將里里外外都打掃了一遍,床單也換了。
太晚了,沈晚瓷也沒精力再收拾那幾大箱她從公寓帶過來的行李,她本來只打算帶點日常用品,衣服那些御汀別院都有,但孟於非要全部給她收拾了。
好好的一個公寓,弄得跟蝗蟲過境似的,除了房東原來的家具,其他的連垃圾都帶下樓扔了。
沈晚瓷囫圇的沖了個澡,就爬上了床。
翌日。
她被電話鈴聲吵醒,晚上睡得太晚,這會兒困得連眼睛都睜不開,思緒也是一團混沌:「喂,哪位?」
「還沒起?」
這聲音有點耳熟,她仔細思索了半晌,然後才反應過來……
「爸。」
沈晚瓷拿下手機,看了眼時間,剛好九點。
姜二爺:「姜沂合出獄了。」
「??她不是……判了兩年嗎?」
從海上回來沒幾天,姜沂合就被警察帶走了,是以前被她欺負過的人去法院把她告了,各種罪證加起來,判了兩年。
時間太趕巧,而且判得也快,這其中有沒有姜二爺的手筆她不知道,也沒問過。
「她出獄,我也是今天才接到的消息,不是按正常程序減刑出的,是走的關係,聽獄警的描述,去監獄接她的應該是姜五爺的秘書,當時也在船上。」
「……」
沈晚瓷若有所思的擰著眉,姜五爺死了,他卻活著,而且現在還能從監獄裡帶走姜沂合。
姜二爺神情嚴肅:「我懷疑他是紀思遠的人,他突然接走姜沂合,應該是要有動作了,你提醒某人多注意一點,別被人挖坑埋了。我這段時間查了查,紀思遠表面上看著是個沒什麼本事的,但他背後的人脈和資源卻非常的深厚,沒有個幾十年的積累,是做不到的。」
「好。」
「要我說,你就應該再看看,世上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不遍地都是?你前段時間不是說他被人當小白鼠,餵了一段時間的藥嗎?說不定身體早就出了問題了,你跟著他,以後指不定還得照顧病號。
我最近這段時間在京都,看到不少有能力有手段的男人,我把聯繫方式都要到了,你要是有這心思,我都推給你,還有照片,你選選哪個合眼緣,約出來吃頓飯,就算你現在還喜歡薄荊舟,那也可以選幾個當備胎嘛,多比比才知道好壞啊。」
「……」沈晚瓷翻了個身,笑著道:「他們給你聯繫方式的時候,知道你是要給他們拉紅線嗎?知道你給他們找的對象是個二婚少婦嗎?」
「這都什麼年代了,離沒離過婚有什麼重要的,只要三觀談得到一起去,那些都不重要,再說了,我姜聞瀟的女兒,什麼人配不上,誰敢對你挑三揀四,你這麼漂亮、還有能力有名氣,能看上他們那都是他們的福氣。」
沈晚瓷放棄了跟女兒奴的姜二爺講事實,在他心裡,自己估計配個王子都綽綽有餘:「……好好好,您說的都對,但我不想找備胎,您還是歇歇心思吧,不要再四處要聯繫方式和拍照片了。」
不然以後她估計就要跟秦悅織一樣,當個別人口中的女海王了
「爸,以後您退休後可以考慮開個婚介所,就憑你手機里那些官二代、軍二代、富二代的聯繫方式和照片,絕對能支撐你做上市。」
打趣了兩句,沈晚瓷就掛了電話,將姜沂合被接出獄的事告訴給了孟於,讓他轉述給薄荊舟。
做完這一切,她又睡了個回籠覺,這一覺睡得有點久,醒來後就變天了。
各大財經板塊都在爭相報導,陸氏卷進了一場非法集資的金融風波,負責人薄荊舟如今下落不明,陸氏的大門被要債的都擠爆了。
這個雷是突然曝出來的,震驚了京都的整個上流社會。
前一天還是別人口中誇誇其談,能把薄家擠下神壇的未來之星,今天就成了人人喊打的落水狗,偌大的公司人去樓空,要債的、要工資的、採訪的都堵在門口,那哭嚎聲隔幾里地都能聽見,簡直是一片人間煉獄。
沈晚瓷『噌』的一下從床上坐起來,看了看手機上顯示的日期,確定是今天。
嚇死她了,她以為自己這一覺睡了一個星期。
可怎麼會這麼突然?昨晚和薄荊舟聊天時隱隱覺得他是要動手了,但沒想到會這麼快。而且這到底是薄荊舟的計劃,還是紀思遠的計劃?
薄荊舟現在是陸氏的負責人,是執行總裁,陸氏出了這樣的事,他也是要負責的,怎麼看都是殺敵八百自損一千,雖然陸氏沒了,但非法集資,他也要坐牢啊。
除非事後能把這口鍋完全撇開,撇給誰?陸家人?紀思遠?但沒有他的簽字,那些人如何能融到這麼多資金?
而且新聞上說,現在到處哪兒都找不到他的人。
沈晚瓷腦子裡一片混亂,但手上動作卻沒有停,她給薄榮軒打電話,對方也不知道具體什麼情況,說是還在查:「晚瓷,你也別太擔心了,你要相信荊舟。」
這話也不知道是說來安慰她的,還是安慰他自己的。
「好。」
沈晚瓷應了一聲後就掛了電話。
她相信薄荊舟,但在事情沒搞清楚前,她還是做不到啥也不操心的待在家裡等消息,她又找到孟於的電話撥了過去,但沒人接。
聽著那頭傳來的忙音,她心裡愈發的慌亂。
她又問了和薄荊舟走得最近的顧忱曄,要把紀思遠背後的人脈全都挖出來,靠他現在陸宴遲的身份,肯定是不行的,他肯定要找人合作,而顧忱曄是他最佳的合作對象。
顧家是世家名門,在各界都有人,且脈絡深厚,他們還是最好的兄弟。
不過她也沒抱多少希望,既然這事薄荊舟沒跟她說,那和他好得同穿一條褲子的顧忱曄肯定也不會跟她說什麼,但要是不問,又總是抱著一點希望不甘心。(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