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1章 還打算抱多久

  薄荊舟眉頭皺了又皺,想抽菸,但他今天沒帶。

  他平時菸癮不大,偶爾想抽的時候忍一忍就過了,但今天越忍越煩躁,再加上紀思遠一直在耳邊喋喋不休,就更煩了,「我出去抽支煙。」

  紀思遠定定的看著他,沒攔。

  薄家準備了煙,就放在餐飲區,外面是個小陽台,正好當抽菸區。

  但此刻,那兒已經有人了,隱隱有人影映在薄薄的紗簾上,薄荊舟沒過去,而是去了外面的花園。

  他沒披外套,玻璃門一打開,夾著雪花的風迎面吹過來,爭先恐後的從領口、袖扣和褲管鑽進去,如刀割一般,刺骨的疼,僅僅只站了一分鐘,他渾身便被凍得沒了一絲溫度,拿著煙的手都開始不受控制的抖,嘴唇更是泛著青色。

  寒意甚至把心裡的煩躁都壓下去了,因為太冷了,完全沒心思想別的。

  有風,煙燃得特別快,薄荊舟掐滅菸蒂,但沒有進宴會廳,而是繞到後面,準備從安全通道上樓。

  ……

  樓上房間。

  沈晚瓷沒想到從浴室里出來的人居然是聶煜城,他穿著酒店提供的浴袍,腰間系帶只松松的系了一下,隨時都有散的可能,頭髮不停地往下滴著水。

  拉開門的那一瞬間,他明顯也愣了一下:「怎麼是你?」

  「有服務生告訴我,我婆婆在花園裡摔了一跤,被他們扶到這個房間休息了,我剛才敲門沒人應,見門開著,我就進來了。」

  「我讓助理去給我找換洗的衣服,所以沒關門,我沒見過伯母。」

  這明顯是被人騙了。

  雖然不知道對方的目的是什麼,但此地不宜久留。

  沈晚瓷剛準備轉身出去,虛掩的門就被人從外面推開了,力道很大,實木門結結實實的撞在她的背上,她完全毫無準備,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聶煜城伸手,穩穩的托住她,本來就系得很鬆的系帶哪裡經受得起這麼大的動作,被拉扯得散開了一些,領口微微敞開,露出他精瘦卻並不瘦弱的胸膛,是那種女人很喜歡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身材。

  但此刻的沈晚瓷壓根沒去注意這些,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身後推門的那人身上。

  布了這麼個局,那這突然推門進來的,究竟是敵是友?

  她實在想不明白對方設計這一出是為什麼,難道就是為了讓別人看到她和煜城孤男寡女在房間裡?要是已婚,還能傳個出軌的緋聞,但他們一個單身,一個離異,就算有什麼,也沒有涉及道德或觸犯法律吧?

  但在看到進來的人是薄荊舟之後,她頓時就明白了,這些,是做給他看的,那人想離間他們的關係。

  會這麼做的,她目前只想到紀思遠那個變態,真是又變態又LOW,這種別人玩爛了的招都還在玩,霸總文看多了,把自己帶入成惡毒女配的角色了吧。

  薄荊舟的目光落在聶煜城扶著沈晚瓷的那隻手上,臉色一寸寸的冷了下來,更讓他惱怒的是,沈晚瓷的手居然搭在他的腰上。

  這副姿態加上聶煜城的穿著,怎麼看怎麼曖昧,刺得他眼睛疼。

  男人唇角下沉,說話的語氣跟憋著氣的哪吒似得,一開口就能噴出一團火:「還打算抱多久?」

  沈晚瓷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還被聶煜城扶著,她的手也還搭在對方的腰上,急忙站直了身體,「對不起。」

  這句話也不知道是對誰說的。

  聶煜城慢條斯理的收回手,故意氣他:「要不是你推的那一下門,我們也不會抱在一起。」

  沈晚瓷『唰』的一下扭頭瞪他:「你別胡說。」

  說完後她又看向薄荊舟:「我剛才差點摔倒,是煜城扶了我一把,你下次推門能不能輕一點?」

  聶煜城:「這裡是酒店,處處都是監控,你就這麼大咧咧的上來?不怕馬甲掉了,被人下藥吃成個精神病?」

  薄荊舟的視線緊盯著沈晚瓷,紀思遠給他吃藥的事,就只有她知道,所以她連這個都和聶煜城說?

  心裡氣歸氣,但當著外人的面,也不能和她吵,不然不是給人趁虛而入的機會嗎?

  所以這股氣就只能發泄到聶煜城身上:「你現在不止要當白蓮花,還要當顯眼包是吧?問你話了嗎?你就插嘴。」

  聶煜城聳了聳肩,將腰上的系帶系好:「那人開始懷疑你了,這齣戲是在故意試探你的態度呢,這會兒估計已經安排好了人在每個通道口堵你。你最近注意些,別真被人當成小白鼠給餵傻了,久病床前無深情,你要是傻了,我第一個竄梭晚瓷把你甩了。不過你現在也沒見著有多聰明,演技差成這樣還敢學人家穿馬甲。」

  薄荊舟聽得直皺眉。

  什麼叫久病床前無深情?

  「你是自己沒女人要,也不希望別人感情好是吧?」

  聶煜城眼底隱著深刻的痛意,但只有像薄荊舟這樣和他一起長大,特別了解他的人才能看出來,他道:「還真讓你猜對了。」

  「叮」的一聲。

  是電梯停穩時發出的提示音,聽遠近,應該是在這一層。

  走廊上很安靜,門又開著,連電梯開門的微弱聲音都聽得一清二楚。

  門一開,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傳出來,速度很快,直衝著他們這邊而來,這個房間離電梯不遠,眨眼間就到了門口。

  薄荊舟皺眉:「應該是記者,現在出去,對晚晚的名譽有損。」

  流言之所以能殺死一個人,是因為它們不需要任何根據支撐,更不需要什麼邏輯,只用惡意的揣測,把最髒最污的水往人身上潑。

  兩男一女獨處一個房間,本身就夠讓人浮想聯翩了,再加上聶煜城這副造型,一看就是剛洗過澡,更容易讓人誤會。

  薄荊舟雖然手可通天,但管不住別人的嘴,更管不住別人心裡怎麼想,他旗下就有傳媒公司,深知道緋聞的可怖,它能把一個惡毒的人捧成人人敬重的神,也可以把善良的人踩進泥里,受萬人唾罵,永世不得翻身。

  腳步聲已經到了門邊。

  薄荊舟看了眼旁邊的衣櫥,拉開門,將沈晚瓷拽過來,吩咐道:「進去。」(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