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我二叔在追求沈晚瓷
姜沂合自動將男人這句話解讀成了在關心她,她勾唇,剛要說話,就聽見門外有保鏢道:「薄總,姜二爺來了。」
二叔?
她臉色立刻就變了,盯著沈晚瓷:「挽挽,你難道不想查出姜家是誰想害你媽媽嗎?姜家你進不去,所以,只有我才能幫你查。」
沈晚瓷放下筷子:「謝謝你的好意,不過不用了。」
她起身,走到門邊時,姜二爺也恰好到了,「抱歉,給你們造成困擾了,我現在就帶沂合離開。」
姜沂合同意了回A市,也定好了後天一大早的機票,今天從醫院出來,也是說的想在回去之前想和在京都的朋友告個別,他最近忙,沒辦法對她的事事事操心,讓陸烽派了人跟著她後就同意了。
只是沒想到她居然來了御汀別院。
接人這種事,原本不需要他親自來。
沈晚瓷站在台階上,和男人形成了一個居高臨下對峙的姿態,她禮貌的笑了笑:「姜二爺,方便聊聊嗎?」
姜二爺緘默了一會兒,方才淡淡的點了點頭,「好。」
兩人去了花園中間的涼亭,旁邊是個小型的人工湖,假山流水,煙霧裊繞,吹來的晚風帶著裊裊的水汽,周圍種著這個季節開的花卉,淡淡的幽香撲鼻而來。
沈晚瓷看著那些花,她對花沒有研究,叫不出名字,只覺得好看,味道也清雅。
金嫂沏了壺茶過來,知道他們有事要聊,放下後就離開了。
「我媽過世的早,但她在世期間對我卻極好,尤其是……」她給姜二爺倒了杯茶,有些意味深長道:「後來那段時間,我更加領會到了這種好。」
沈晚瓷自嘲的苦笑:「有的時候覺得稀疏尋常的東西,失去後才知道有多難能可貴,人都是如此。」
姜二爺:「你那段時間……」
他想說『受苦了』,但發現自己沒立場說這句,所以話到嘴邊又咽回去了。
陸烽已經將這些年發生在沈晚瓷身上的事事無巨細的查清楚了,他聽懂了她的話,也知道後來那段時間是什麼時間,是她被後媽和妹妹針對,而沈震安卻處處偏心那對母女的時間。
沈晚瓷給姜二爺倒了杯茶,「我媽當年突然過世,您查過嗎?」
姜二爺放下茶盞:「你不用試探我,你媽過世,不是我做的。」
沈晚瓷雖然調查過他,也從聶母口中得知姜二爺應該是個端方的君子,不大可能做出因為利益殺害前女友這種事,但人心易變,十多年,誰知道呢。
他看著沈晚瓷,眼底神色複雜:「不讓你調查你媽媽的事,也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這件事我早幾年前就在查了,只要是找出兇手,把人繩之以法,誰查出來的不都一樣嗎?」
沈晚瓷將姜沂合剛才跟她說的那番話告訴了姜二爺,見他臉上表情沒有絲毫波動,像是早就知道了一般,「所以,真是姜家的人?」
「……恩,姜家水深,你別插手進來。」
「要我不插手也行,那能不能告訴我事情的進展,比如查到了什麼,有沒有懷疑的對象,讓我也有個知情權,」沈晚瓷偏著頭,一副小女兒的嬌憨模樣:「知道進展到哪一步了,心裡有底,也就不會胡思亂想了。」
姜家人口眾多,這幾年姜二爺掌權後,其他人都比較低調,有幾個還被派遣去了國外,不是尋常人能接觸的到的。
要靠她自己,肯定摸不清那些人的底細和性格,再說了,十多年的事了,一個連姜家人都接觸不到的外人,怎麼查。
聽說姜家十兄妹不和睦,老爺子死後為了爭家產,鬥了個你死我活,姜二爺作為勝出者,肯定對他們每個人都了解得透透的。
姜二爺笑了笑,本來銳利的五官因為這一笑,慈和了不少:「你也不用想著探我的口風,沒用的,我不會告訴你,我能告訴你的就是,快了。」
沈晚瓷的臉垮了下去:「……」
老狐狸。
姜二爺正色道:「你也別讓薄總去查,當年的事不簡單,曝光了是要丟命的,對方蟄伏這麼多年,萬一狗急跳牆……世上愛錢的人這麼多,為了錢不要命的也多,自古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他點到即止,但沈晚瓷聽懂了。
如果那人知道自己要曝光了,很可能對薄荊舟不利,畢竟都是死,帶走一個是一個。
涼亭離主宅有些距離,聲音傳不到那邊,但從落地窗前又能清楚的看到。
姜沂合此刻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她看了眼淡然的薄荊舟:「我二叔從來沒對哪個女人這般特殊過,你就不擔心他們會發生點什麼?聽說父愛缺失的女人在成年後,總會對比自己年長許多的男人產生感情,來彌補自己幼年時缺失的父愛。」
她窺著薄荊舟的臉色。
男人雖然還是那副無動於衷的冷酷模樣,但看向涼亭方向的次數卻多了,且眼底的神色越來越冷。
「我二叔沒結婚,零緋聞,雖然上了年紀,可除了眼角有些皺紋,半點都不顯老,身材比起有些年輕人而言也是絲毫不遜色,說他四十出頭,絕對沒有會懷疑,而且英俊儒雅,」姜沂合這話半點沒加水分:「而且他這個年紀的男人有閱歷、有學識、有經驗,疼起女人來就跟寵孩子似的,如果我二叔真追求沈晚瓷,你覺得她能把持的住?」
薄荊舟的視線落到姜沂合身上,燈光映在他漆黑的瞳孔中,冷漠而森寒,「姜小姐,你該走了。」
不等姜沂合做出反應,保鏢已經直接握著她輪椅的把手,將她從客廳推了出去。
耳邊安靜了。
薄荊舟將視線投向涼亭那邊。
不知道姜二爺說了句什麼,原本正經嚴肅的沈晚瓷突然笑了,嘴唇微動。
聽不見,但從嘴型上來看,她說的是:「謝謝。」
薄荊舟看著燈光下女人精緻帶笑的臉,薄唇抿成了一條筆直的線。
雖然姜沂合的話聽著刺耳,但不得不承認,兩人坐在一起的畫面看上去真的格外的——般配。
煙霧裊繞的水池邊,一男一女隔著燈光對視,周遭的花都顯得礙眼了。
這一刻,什麼年齡不年齡的,都完全不重要了。
薄荊舟耐著性子又在位置上坐了幾秒,終於沒忍住心裡一層一層湧上來的煩躁,猛的起了身,凳腳在地上劃拉出刺耳的尖銳聲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