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如狼似虎的年紀
薄荊舟的動作停了下,整個人都有些沮喪,他的下頜靠著沈晚瓷的肩,沙啞透了的聲音帶著幾分不怎麼明顯的委屈:「你不喜歡我親你嗎?不過也對,你都不喜歡我,又怎麼會喜歡我親你呢?」
「……」
她第一次見薄荊舟喝得這麼醉,以前也有醉的時候,但那時候他都是倒頭就睡,別說說話,就是容嬤嬤來了都把他戳不醒。
她沒說話,薄荊舟也不說話了。
兩人之間陷入了一種短暫的平衡。
然而這種平衡並沒有維持多久,男人開始解襯衫的扣子:「那我不親你,我們直接來吧。」
沈晚瓷就算再遲鈍,也聽懂了他這句『直接來吧』是什麼意思,冷著臉皮笑肉不笑的道:「好啊,去床上吧,這樣站著怪不舒服的。」
薄荊舟明明醉得不清,但居然還知道床在哪,走過去時還記得把沈晚瓷攬住,生怕人跑了。
一到床邊,薄荊舟就徹底脫了力,抱著沈晚瓷一起倒在了床上,不過在最後關頭,他還是撐住了,沒有整個人壓在她身上。
僅還剩兩顆扣子還扣著的襯衫隨著他的動作墜下來,露出男人勻稱緊繃的胸腹部肌肉,不得不說,就薄荊舟這副模樣和身材去牛郎館,絕對是兩位數起底的價格,富婆搶著要的那種。
薄荊舟俯低身體朝著她靠近,帶著濃郁酒氣的呼吸拂過她的臉,沈晚瓷撈過床上的一個半人高的玩偶兔子塞給他,自己則從縫隙中爬了出來。
客廳茶几上,她的面果然坨了,每根麵條起碼泡大了兩倍,看著就沒有食慾。
沈晚瓷扭頭,面色不善的盯著床上抱著兔子自言自語的薄荊舟,遇上他果真就沒有好事,這是家裡最後一包泡麵了。
她在手機上點了外賣,又去房間裡摸薄荊舟的電話,解鎖,點開陳栩的微信用薄荊舟的語氣給他發了條信息:「來沈晚瓷的公寓接我。」
陳栩回的很快:「少夫人,我走不開,我女朋友說我再不分白天晝夜的加班,不搭理她,就死給我看。」
開玩笑,他要是連誰給他發信息都分辨不出來,這個特助也被做了。
「……」
陳栩這裡走不通,沈晚瓷只得給顧忱曄打電話,但接電話的卻是個女人,她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對方應該是聶煜城口中那個叫言棘的姑娘。
她嗓音清冷,有種高山流水的空靈感,「你找顧忱曄?他死了。」
沈晚瓷本來想掛電話的,她不認識言棘,也不了解她,怕自己出聲會讓她誤會,這個時間點,一個女人給自己男人打電話,讓他來某公寓接人,怎麼看都感覺有貓膩。
但對方都出聲了,再掛就有點欲蓋彌彰了。
而且這話一聽就是兩人吵架了。
言棘肯定道:「你不是薄荊舟。」
沈晚瓷報了自己的名字,「薄荊舟喝醉了,我本來是想讓顧公子來接他回去的。」
「喝醉了扔出去不就得了,」言棘不在意的道:「他們兩個都是一丘之貉,你指望顧忱曄來把薄荊舟帶走,還不如指望公豬生崽。」
「……」
「男人就是篤定了你會心軟,所以才會一次次觸碰你的底線,你這次把人踹出去,他下次保證不會用喝醉酒這招來博取同情。」
沈晚瓷看向薄荊舟。
剛才還鬧著要跟她再試一次的男人這會兒居然——在給兔子講道理。
被酒浸潤過的嗓音很低沉,帶著明顯的沙啞:「不喜歡的人跟你提這種要求,你得堅定的拒絕,一巴掌把人扇出去,遇到要動粗的禽獸的話,就拿東西死命的砸,動刀也行,出了事我給你兜著,不能這麼隨便,一點都不反抗就同意了。」
不然被秦赫逸和聶煜城那兩個混蛋占了便宜怎麼辦?
「你這個年紀的女人有生理需求是正常的,但你克制一下,至少等我……」
沈晚瓷冷笑,直接一腳將薄荊舟給踹到了地上。
她這個年紀,她什麼年紀?她才二十五,要等十月份才滿二十六。
她這輩子遇到的最大的禽獸就是他。
薄荊舟話還沒說完,就感覺身體突然懸空,下一秒,就掉在了地上。
落下去之前,他還下意識的護住了懷裡的兔子,用自己的身體墊在了下面。
沈晚瓷居高臨下的看著這一幕,呵,狗東西,對只玩偶兔都比對她好,還用身體給它墊著。
床不高,地上還墊了塊厚厚的長毛地毯,摔下去也不是很痛,但薄荊舟的酒卻好像醒了一些,睜著眼睛茫然的看著床上坐著的沈晚瓷。
沈晚瓷將手機扔給他,皺著眉,嫌棄的抬手在鼻子前扇了扇,搞的一屋子的酒味,煩死了:「酒醒了就滾,要不然就打電話讓人來接。」
薄荊舟下意識的接過手機:「晚晚,我有個朋友對著他老婆不太行,他老婆跟他離婚了,如果是你,能不能接受男人……恩……有那方面的缺陷?」
『缺陷』兩個字,他說的很輕。
沈晚瓷壓根沒往薄荊舟身上想,他雖然一直沒碰過她,但每次吻她時該有的反應還是有的,只是到最後都沒動真格的,而且每次過後都會去洗手間裡呆很久,出來後浴室里冷冰冰的,想來也知道他在裡面做什麼。
他朋友不算多,沈晚瓷認識的就那一兩個,第一反應就是顧忱曄。
剛才言棘還說他死了。
恨屋及烏的原因,沈晚瓷對顧忱曄的印象也不怎麼樣:「不能,我要是他老婆,我也離婚,女人大好的青春何必浪費在一個幹啥啥不行、吃飯第一名的男人身上?離婚後分一大筆財產,包小鮮肉不香嗎?男人都是女人成功路上的絆腳石。」
薄荊舟:「……」
他的臉已經完全青了。
沈晚瓷的每個字都在他緊繃的神經上跳舞。
他緊緊咬著後槽牙,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沈晚瓷。」
沈晚瓷斜著眼睛看他,這個動作讓她的神態看上去有那麼幾分高高在上的藐視,話說的比他還慢:「畢竟,我這麼個如狼似虎的年紀,怎麼能容忍沒有男人的日子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