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是她做的這一切
她咬唇,收回視線,雙手抵著薄荊舟的胸膛,不情不願的說道:「抱歉,昨晚的事是我誤會你了。」
話落,她用力將人推開,薄荊舟猝不及防,直接從床上摔了下去。
沈晚瓷顧不上其他,急忙翻身從床上爬起來,赤果著衝進浴室。
經過盥洗台時,她側頭看了眼鏡子。
從脖子到鎖骨,再到腹部,全是痕跡。
雖然她沒有記憶,但光是看身上這副慘相,也能大致想像出來昨晚的場景。
沈晚瓷:「……」
直到躺在浴缸里,身體被舒適的溫水包裹,她才開始回憶昨晚的事。
昨晚她們寢室聚會,從進包間後她就沒出去過,也沒吃過外面的東西,所以究竟是什麼時候中招的呢?如果對方是將藥放在酒里的,那除了她,其他三人又是什麼情況呢?
她和楊夢辰先出了包間,後來徐可和尹瑞溪有沒有給她打電話呢。
酒店是她定的,房卡都在她這兒。
沈晚瓷習慣性想要去摸手機打電話,摸了個空,才反應過來她的手機已經被昨晚那個不知道是男是女的神秘人給扔了。
如果藥是她的室友下的,那昨晚那個神秘人又是誰呢?
腦子裡想著事情,時間就過的格外快,夜闌的浴缸又是恆溫的,她根本沒注意自己泡了多久。
直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沈晚瓷,你要是再不出來,我就直接進去了。」
是薄荊舟的聲音。
早上空腹泡澡容易低血糖,沈晚瓷已經在裡面呆了四十分鐘了,他忍耐到現在才敲門,已經是給足了她時間冷靜。
沈晚瓷回神,才發現自己有點暈,手指的皮都泡皺吧了,她急忙從浴缸里爬起來,裹著浴袍出去了。
薄荊舟將衣服扔給她,淡淡道:「換衣服,去看看昨晚是誰導的這齣戲。」
……
經理辦公室。
沈晚瓷和薄荊舟進去的時候,她的三個室友都已經跟個鵪鶉似的在沙發上坐著了,哪裡還有昨晚日天日地的豪爽奔放。
尹瑞溪最先看到她,扁了扁嘴,委屈的直嚎:「晚瓷,你昨晚去哪兒了啊?我跟徐可把你電話都打爆了你也沒接,找經理調監控也不給調,我們差點都報警了。」
她的樣子看起來實在有點慘,頭髮凌亂、滿臉疲憊、眼睛通紅,說著說著還打了個酒嗝。
她情緒激動的看著沈晚瓷,要不是兩邊站著保安,估計就要朝著她衝過來了。
沈晚瓷:「那你跟徐可昨晚睡哪?」
她幾乎百分之九十九可以確定,自己是在包間裡中的招,服務員送的酒都是未開封的,她的目光掃過沙發上神色各異、但無一不都流露出關心的三人……
所以,那藥到底是誰下的?
她們大學時候關係不錯,相處四年,從來沒有紅過臉或者生過氣,但畢業後各奔東西,這些年也就逢年過節發發簡訊問候一下,感情還剩多少先不說,但肯定沒有以前那麼純粹了。
尹瑞溪:「睡包間啊,我們本來想重新開個房間的,但又怕你回來找不到我們,結果還沒天亮就被人給強行薅到這裡來了。」
徐可從薄荊舟一進來,視線就一直在他身上,她比較敏感,觀察力也比其他兩人強,見薄荊舟和沈晚瓷都是一臉嚴肅的樣子,皺眉問道:「晚瓷,昨晚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沈晚瓷:「恩。」
她又將視線投向始終沒說話的楊夢辰:「夢辰,你呢?昨晚去哪了?」
最後那杯酒是楊夢辰給她的,離開也是她提出來的,但剛出去她就說要去上洗手間,而她也是在那個節點遇到的危險。
楊夢辰捂著腦袋:「我昨晚剛進洗手間的隔間,就被人迷暈了。」
經理:「我們發現楊小姐的時候,她確實暈倒在洗手間裡,也第一時間送她去了醫院,至於是不是被迷暈的,化驗報告還沒出。」
沈晚瓷扭頭:「經理,昨晚洗手間門口的監控,我能看看嗎?」
「對方應該是提前踩過點的,出現前用布遮擋了監控,」夜闌樓上樓下、明里暗裡的監控有幾百個,某個監控出了問題,而且又只是短短几分鐘的時間,很容易被忽略掉,「至於……」
他話音一頓,視線落到一旁的薄荊舟身上,暗處的監控關乎到夜闌的聲譽問題,而據媒體上的消息,這位和沈小姐現在是離婚狀態,誰知道他現在到底是什麼心思。
男人昨晚被身體的反應折磨了大半夜,堪堪睡著沒多久又被沈晚瓷給吵起來了,這會兒身心俱疲,觸到經理的目光,沒好氣的道:「她要看你就給她看,看我幹嘛。」
很快,一份監控視頻就被擺在了沈晚瓷面前。
經理:「對方做了偽裝,又是背對著視頻的,只拍到了半張臉,但……」
沈晚瓷的目光落在電腦屏幕上,終於明白經理為什麼欲言又止了,這他媽是戴了個面具啊,還是京劇臉譜。
「扶你上樓那兩個人薄總已經派人去查了,相信很快就會有……」
「簡唯寧。」沈晚瓷突然開口,打斷了他的話。
薄荊舟皺眉,不悅道:「你到底對她有什麼執念?整天念叨她的名字。」
沈晚瓷似笑非笑的指著屏幕上戴著京劇臉譜的人:「薄總,您瞧瞧,這是不是你的前女友。」
簡唯寧雖然做了偽裝,也穿了套比較寬鬆的衣服,但一個人的氣質和走路的姿勢是騙不了人的,她還從小練舞,氣場比普通人更為突出,只要是熟悉的人,還是能認出來的。
薄荊舟掃了一眼,實話實說:「看不出來。」
「那你這個男朋友當的挺不合格的,」沈晚瓷以為他是在故意包庇簡唯寧,冷聲嘲諷道:「對自己喜歡的人,不應該是對方化成灰都能認出來嗎?」
「那是DNA檢驗技術,直白點說就是不是人能看出來的。」
沈晚瓷:「……」
瞧把你能的,還講起道理來了。
哪天你要把我惹毛了,我就穿成這樣把你揍一頓。
薄荊舟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但如果是你,別說包成這樣,就是裹成木乃伊,我也照樣能認出來。」
雖然沈晚瓷肯定這人就是簡唯寧,但光憑這個視頻,她肯定不會承認。
「應該是她……」聶煜城從外面走進來。
薄荊舟本來只是倦怠疲憊的面色瞬間陰沉了下來:「你來幹嘛?」
聶煜城壓根沒理他,而是看向沈晚瓷,將一顆白色藥丸遞到她面前:「這是昨晚簡唯寧給我的,讓我放在你喝的酒里。」
他說話時也看了眼屏幕,同樣認不出那人是簡唯寧。
沈晚瓷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出,那女人可真是惡毒,別說她和薄荊舟已經離婚了,兩人構不成情敵關係,就算真是情敵,用這種手段對付人,也太齷齪了。
她伸手要去接,另一隻手比她更快——
是薄荊舟。
等沈晚瓷反應過來,藥丸已經在他手上了。
她的手撈了個空,微微一頓後才收回來:「薄總這是想包庇她嗎?還是說人證物證俱在,薄總也不相信她會做這種事?」
她一連叫了他兩聲薄總,那眉眼間綿長的冷笑和嘲諷在這一刻都仿佛化成了實質的刀,刀刀扎在他的胸口,而她此刻站在聶煜城身邊,和他形成了一條清晰的、不容跨越的分界。
薄荊舟抿著唇,一雙黑沉沉的眼睛盯著她,看不出喜怒,但明顯已經怒到了極致,「你覺得我是這樣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