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逼著她吃避孕藥
一看薄荊舟這態度,再聽他說話時陰陽怪氣的語調,沈晚瓷就知道……他都知道了。
上午簡唯寧在她這裡沒討到好,轉身出去了幾分鐘,再回來時臉色好了不少,下午薄荊舟就找上門來,言辭里外都帶著羞辱的意味。
原來是替心上人來報仇的。
沈晚瓷今天忙了一天,像個提線木偶似的被指揮著做這做那,已經很累了,好不容易收工,還要面對這男人的挑刺,臉色驟然沉了下來。
她將手機放在桌上,發出『啪』的一聲脆響。
她雙手環胸,往靠背上一靠,開門見山:「簡唯寧想幹嘛?把錢要回去?不可能。」
薄荊舟眉眼陰鬱,「我和你談的挽挽的事,別把旁人扯進來。」
「旁人?簡唯寧上午給你打過電話吧,是不是告我狀了?你一來就陰陽怪氣的讓我用身體換資源,難道不是為了幫她出氣故意羞辱我?」
「她能跟我告狀,證明你確實做了瞞著我的事,你能做,別人說一說就成了告狀?」薄荊舟靠近她,氣場愈發冷然,「你是挽挽的事,為什麼不告訴我?」
「告訴你幹嘛?你家有古董要找我修復嗎?」
男人似笑非笑,「你明知道我是什麼意思。」
沈晚瓷倏然沉默了,過去的記憶隨之襲來,心裡升上一層難言的酸澀和悵然,隨即她勾唇笑了起來:「那你問過我嗎?我的工作間就設在你書房的旁邊,從來不鎖門,甚至很多次都是虛掩著的,那麼多工具和損壞的物件,只要長眼睛的人都能看見,但三年了,你一直視而不見。」
從決定離婚起,她就不怨了,她都不要這個男人了,還有什麼好怨的?
如今談起過往,只是有些意難平罷了。
看著男人緊繃的臉,沈晚瓷笑得愈發肆意,「你一直覺得我只是個每月拿幾千塊工資的生活助理,而能有這份工作還是因為媽開了口,你會這樣認為,難道不是因為在你心裡,我就是離了你,離了薄家就一文不值的廢物嗎?」
薄荊舟微微垂首,西餐廳的燈光恰到好處的昏暗,他的眉眼被籠罩在短髮的陰影下,無法透過它們看清他此刻的情緒。
面對她的質問,他始終一言不發。
也不知道他是良心發現,覺得愧對她,還是他根本無法理解,她為什麼會有這樣大的怨氣。
「我從薄氏離職,你讓陳栩去調查我,他跟你說我在京元做清潔工,你就真的以為我只是個清潔工,你為什麼從來沒想過,我一個985畢業的大學生,還有薄氏這個鑲金的工作經歷,怎麼會去做清潔工呢?」
後來的種種,工作室的人叫她『挽挽』,生日宴上當著賓客的面修復古畫……
這麼多不對勁的地方,只要稍微一想,都能猜出端倪,但薄荊舟卻半點沒發現異樣。
能將偌大的薄氏管理得井井有條、蒸蒸日上,薄荊舟的心思可謂是深不可測,既然如此那就只能證明——
不在乎。
所以才能忽視得這麼徹底。
這時服務員開始上餐,可沈晚瓷的胃口都被倒完了,她拿著包起身就要走。
薄荊舟終於有了反應,伸手拽住她的手腕,「吃飯……」
末了,他抿了抿唇,又道:「抱歉。」
「受不起,薄總要是真覺得對不起我,就趕緊在離婚協議上簽字,我保證每天早晚三炷香的感謝你。」
「過去是我做的不夠好,但離婚的事,免談。」
居然還有臉說只是不夠好?
沈晚瓷狠狠翻了個白眼,「您可真是會為自己臉上貼金!不談離婚,那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說的,放手。」
她用力抽著自己的手,掙扎間,一不小心將桌上的酒打翻,直接淋了薄荊舟一身。
醇厚的酒香在空氣里瀰漫開……
薄荊舟雖然穿的是深色衣服,但酒潑上去,還是留下了明顯的痕跡,濕透的襯衫貼著肌膚。
他愛乾淨的程度雖然談不上潔癖,但這樣黏答答的貼在身上,還是讓人很難受,他咬牙:「沈晚瓷……」
沈晚瓷看了眼他的衣服,半點歉疚的心都沒有,反而揉了揉被他抓紅的手,「你要再動不動就抓著我,下次我就直接往你臉上潑!」
說完,她轉身就走,半點留戀都沒有。
……
接下來的幾天,節目連著錄製,沈晚瓷累得夠嗆,終於在結束的第二天能夠休息了。
但這一天,江雅竹約了她逛街。
馬上要到春節,要備年貨,還要給下人們發新年禮物。
沈晚瓷看著她買的那一大堆東西,好奇問道:「這些往年不都是王姨在操持嗎?怎麼今年您親自來買?」
「我最近閒得無聊,就找點事來做,先買點,她看著有缺再補。」
「明年爸是不是就不走了?」
薄榮軒將薄氏交給薄荊舟打理後,閒得無聊,跟朋友又合開了家公司,本來是打算搞著打發時間的,哪曉得業績不錯,不僅沒成功擺爛,還開了分公司,把自己困在外地,只有逢年過節才能抽得出時間回來一趟。
但前段時間聽說找到合適的管理人,沈晚瓷促狹的沖江雅竹眨了眨眼睛:「到時候您肯定就不無聊了。」
江雅竹被她調侃得淡笑出聲:「好啊,都打趣到我頭上來了,看來荊舟還是不夠賣力……」
話說到一半,她才想起兩人正在鬧離婚,好心情瞬間都沒了。
但又怕給沈晚瓷增加不必要的心理負擔,只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強顏歡笑。
「放手,你他媽給我放手,再不放老子打死你!」突然,前方傳來一道憤怒的男音,瞬間蓋過商場裡熱鬧的氛圍。
兩人抬頭看去……只見不遠處,一個形如枯槁、素麵朝天的女人正死死拉著一個中年男人,而那男人懷裡還小心翼翼的護著個孕婦。
即便是孕婦,打扮得也十分好看,一身名牌抵得上普通家庭一年的收入。
滿臉憔悴滄桑的女人如同潑婦一般,絲毫不顧及臉面:「我憑什麼要放手?你是我老公,老娘十八歲就跟了一窮二白的你,彩禮婚房什麼都沒要,這些年省吃儉用,三年才買次衣服,現在你有錢了,就在外面養女人,我操勞付出了這麼多年,才掙下的這份家業,憑什麼讓這個賤女人乘涼?!」
見周圍人都盯著他們指指點點,男人惱羞成怒,「你他媽還好意思說,嫁進來這麼多年,連個蛋都沒給我們家生一個,你現在都四十了,醫生也說你生不了,你這女人好惡毒的心,居然想讓我們家三代單傳絕後!」
「我生不了,我生不了還不是你這麼多年一直逼著我吃避孕藥!」女人瘋了一樣朝著被男人護著的孕婦撲去,「我這輩子懷不了孩子,我也不會讓這個賤人生!」
可她的手還沒觸碰到孕婦的衣角,人就被男人一腳踢飛……
很快,商場保安急匆匆趕來把人帶走了。
沈晚瓷見狀,挽著江雅竹的手,「媽,走吧,我們去樓上逛逛。」
她邁出一步後發現江雅竹沒跟上,扭頭就見她臉色很不好,沈晚瓷蹙眉,「媽,您怎麼了?」
「晚瓷,你老實跟媽說,你和荊舟結婚三年都沒懷上……是不是他不想要,也逼著你吃避孕藥?」
吃避孕藥,沈晚瓷猛地怔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