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538米 你讓人去做個鑑定,我跟聽絮的

  慕晚茶不知道這兩個小時是怎麼過來的,她坐在那裡,沒有動過一下,靜默的像是一尊沒有任何生命的雕塑。記住本站域名

  南風的電話一直在響,這兩個小時他幾乎沒有停止過接電話,每一次電話響起的時候都會掀起她心頭的期望,卻每一次都會以失望終結。

  季絕來過電話,陸林的顧少辭來過電話,最後是遠在巴黎的薄暮寒來了電話。

  唯一不同的是,季絕他們的電話打給的是南風,而薄暮寒的電話直接撥到了慕晚茶的手機上。

  南風看向發呆的慕晚茶,「慕小姐,您的電話在響。」

  女人像是這才反應過來般垂眸看了眼亮起的手機屏幕,遲鈍的滑開屏幕接聽。

  她的聲音沙啞又苦澀,「餵。」

  那端是男人溫雋儒雅的嗓音,透著慣有的疏離和淡漠,優雅的高高在上,「薄暮沉的事我跟我爸都知道了,這邊也已經在查了。」

  有西方第一大家族伯格家族插手,大約會比現在容易一些。

  慕晚茶眼珠動了動,眸底全是寡淡的寥落,她張了張唇,吐出兩個字,「謝謝。」

  聽筒里的聲音依然是優雅而寡涼的,他淡淡的道,「我不是為你,只是覺得我爸白髮人送黑髮人未免太悽慘了些。」

  不管怎麼說,她都該說這句謝謝。

  準備掛斷電話的時候,那端的男人忽然淡聲開口道,「聽說你兒子跟我那個蠢弟弟都是MNSSU稀有血型?」

  慕晚茶不知道他這時候提起這個是什麼意思,但她還是回答道,「是。」

  薄暮寒的聲音一如他的姿態,優雅紳士,帶著西方貴族獨有的驕矜,「我建議你帶聽絮去做個親子鑑定。」

  慕晚茶有些不解,那男人輕飄飄的扔下一句話,「因為聽絮也是MNSSU稀有血型。」

  慕晚茶很疑惑,「聽絮不是你的女兒嗎?」

  是MNSSU稀有血型有什麼奇怪的?

  薄暮寒嗤笑一聲,似是不屑,「我不是MNSSU血型。」

  「你們在國內大約不清楚,聽絮並不是我的親生女兒,是我太太死後我抱養的。」

  慕晚茶震了震,「你讓我跟聽絮做親子鑑定的意思是……」

  男人的嗓音仍是悠然雅致的,「你不是猜到了嗎?」他的手指輕輕扣著深色的書桌,那嗓音愈發顯的優雅和淡然,「我撿到聽絮的地方距離南城第一監獄不過幾條街。」

  開始的時候他確實沒想過這層,一來,他不知道薄暮沉是MNSSU血型,二來,他不知道慕晚茶在監獄裡懷了孩子。

  只是今天薄暮沉突然出事,加上之前知道他還有一個血型一樣的兒子的事,他才敢往這上面想。

  他仍是那副溫儒優雅的腔調,卻直接將慕晚茶本就恍惚的理智直接炸的魂飛魄散。

  慕晚茶握著的手機險些掉下來,更快的掉下來的是她的眼淚,她低低喃喃的像是自言自語,「怎麼會?」

  薄暮寒繼續道,「聽絮這個名字是薄暮沉起的,他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恰逢南城柳絮漫天,於是便取了這個絮字,而聽字,是隨了你的兒子。」

  慕晚茶不知道薄暮寒是什麼時候掛斷電話的,她呆怔的神色里忽然勾起一抹弧度,唇角的笑意逐漸蔓延開來,眼睛裡卻全是眼淚,像是破碎的水晶顆顆落下。

  她忽然想起那個神色安靜的女孩兒巴巴的看著她時的模樣,讓人的心頭軟的不成樣子。

  南風不知道怎麼了,只是看著慕晚茶的神情便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薄總死了,呸,失蹤了,慕小姐該不是瘋了吧?

  他小心的叫了聲,「慕小姐?」

  慕晚茶擦了擦眼眶裡翻湧著的眼淚,然後從頭頂扯了幾根頭髮,抬頭的時候眼底一片克制,「南風,你讓人去做個鑑定。」

  她把手中的頭髮遞過去,安靜片刻才道,「我跟聽絮的。」

  南風怔了一下,隨即湧起巨大的狂喜,「好的,我馬上去安排。」

  慕晚茶又扯掉幾根頭髮,沉靜的道,「多做兩遍,務必保證準確度。」

  「好的。」

  南風還要盯著失事航班的消息,所以這事他讓交給了冷霧。

  冷霧全程都待在DNA實驗室,眼睛眨都不敢眨,直到負責檢驗的醫生把報告給他,他又拿著報告馬不停蹄的去找慕晚茶。

  慕晚茶捏著報告的手指有些顫抖,她幾度想打開,卻又仿佛失了勇氣一般。

  如果是薄暮寒想多了……

  如果是她期望太高了……

  她不敢想。

  希望之後的失望總是會更殘酷。

  她嘗試了幾次,最終還是沒有勇氣去打開。

  南風有些著急,「慕小姐,您不看看嗎?」

  是與不是總是要有一個結果的。

  慕晚茶垂眸看著封好的檔案袋,抿了抿唇,細白的手指纏上那圈細線一圈一圈的繞開,準備打開的時候,一道低沉沙啞的嗓音傳進她的耳廓,「晚茶。」

  像是穿過星河璀璨,準確的落進她的耳里,熟悉的讓她想流淚。

  她拿著檔案袋的手指驀然僵住了,難以置信般偏頭朝那聲音看了過去。

  男人身上是尋常的襯衣西褲,身材高大,眉眼英俊,全都是她所熟悉的模樣。

  她在怔愣半分鐘之後,眼底忽然就湧出潮濕的眼淚,所有被刻意壓制的情緒像是被打開了一個闕口,在那一瞬間如洪水般奔瀉而來。

  她看著他站在幾米之外,她想,幸好。

  幸好他還在。

  她張了張手臂,小跑著用力撲進他懷裡。

  她的嗓音猶帶著哭腔,軟軟的叫他,「薄先生。」

  薄暮沉怔住了,他沒想到她會忽然撲過來,只覺得懷裡滾燙,熨帖的他的心臟都分鐘發軟。

  他的喉結滾動,低低滑出一個字,「嗯。」

  女人埋在他的胸膛只有小小的一隻,她有些恍惚的重複著,「薄先生。」

  薄暮沉能感覺到她身上微微的顫意,他抬手拍了拍她的背,嗓音低沉,甚是溫柔,「沒事了。」

  機場的出口陸陸續續走出來同一航班的客人,均是一臉劫後餘生的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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