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茶,「你看著我吃。Google搜索」
「可以。」
他乾脆利落的扔出兩個字,然後順手撈了桌子上放著的水杯,將裡面的水潑進了火勢漸熄的垃圾簍,這才帶著她往外走。
慕晚茶被他半抱著,不再做徒勞的掙扎,雖然仍是不太情願,但還是跟著他的步子。
直到被他塞進車子裡,封閉的車廂里濃郁的菸草氣息盡數往她鼻尖里鑽,以至於她被這濃重的味道刺激的鼻頭髮癢,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正在替她扣安全帶的男人英挺的眉頭微微皺了皺,「感冒了嗎?」
因為他側過身子的緣故,他們兩人之間的距離極近,近到她能看清他沒有長的誇張但異常濃密的睫毛,能看到那睫毛下深沉晦暗的眼睛裡倒映著的她的影子。
她裹起來的心臟有些發軟。
慕晚茶微微偏開頭,避開他那雙深邃的眼眸,將視線放在窗外,淡淡的道,「沒有。」
男人的眉宇並沒有舒展,明顯是不怎麼相信,他甚至將手伸出搭上了她的額頭。
額上貼上一隻溫熱的大手,是屬於他的溫度。
慕晚茶不得不轉眸看向他,「車裡太嗆了。」
薄暮沉怔了一瞬,隨即抬手按下車窗的控制鍵,低沉的嗓音里似是隱著極淡的懊惱,「抱歉。」
車窗的打開,冬日夜間的冷風攜著料峭的寒涼源源不斷的往車廂里灌,卻也沒能一下將車廂里的氣味沖淡。
慕晚茶淡淡的問,「你來多久了?」
男人一邊發動引擎,一邊低低靜靜的回答,「沒多久。」
他這麼說,慕晚茶也沒有追問,但她很清楚的知道這男人嘴裡的「沒多久」絕對不只是「沒多久」。
用餐地點定在了小庭居。
同樣是以中餐為主,如果熹微樓磅礴大氣有錢難進,處處彰顯著身份,那小庭居便是很家常溫馨的中式餐廳,透著溫暖的人間煙火氣。
慕晚茶手肘搭在桌子上,細白的手指撐著下巴,微微歪著腦袋看著窗外的景致。
對面的男人低眸看著手中扶著的菜單點菜。
等飯菜上來,慕晚茶才發現他點的是單人份的,連米飯要的也是一碗。
他英俊的臉龐上是尋常的清淡,聲線亦是一如既往的清淡好聽,「快吃吧。」
女人看了他一眼,然後面色無異的一手端起瓷碗,一手扶起筷子,垂眸間將眼底的神色掩去。
只是哪怕她不抬頭,也能感覺到那道眸光深深灼灼的落在她的身上。
他挺拔的身形里微微有些隨意的靠在椅子裡,一張俊臉上沒什麼表情,唯獨那雙落在她身上的眼眸格外的深。
深沉的她絲毫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包廂里似乎只剩下慕晚茶手裡扶著的筷子碰撞瓷碗發出的極輕的聲音。
她被那眸光看的頗有些不自在,但面上並沒表現出什麼。
只是他的眼神太過直白,以至於她實在難以忽略,女人抬眸間嗓子裡似是溢出一聲極低的嘆息,她問,「你到底要幹什麼?」
男人眉眼清俊,眸光深沉,聲線如同大提琴的聲音低沉的寵溺,「你不是讓我看著你吃?」
她讓他看著她吃,他果然就看著她吃。
「我讓你先回去你怎麼沒有先回去?」
說的好像他很聽她的話一樣。
薄暮沉不說話了。
就在慕晚茶以為他無話可說的時候,卻聽他情緒極淡的說了句,「離宋敘遠一點。」
女人垂著的眼眸抬了起來,不知是沒聽清,還是有些不理解,問道,「你說什麼?」
薄暮沉卻沒再看她了,只是偏首將視線挪向了窗外,露出的是線條乾淨利落的側臉。
天知道他看到那些照片的時候是什麼心情。
眉目疏朗英俊的男人和精緻沉靜的女人湊在一起,距離近的讓他忍不住心生嫉妒。
他們在看劇本,時不時的交流,有時大約意見不同,所以有幾張照片裡可以清晰的看到女人微微蹙起的眉目,以及據理力爭的執著。
是他沒見過的光彩熠熠。
所以,他想也沒想的放下手邊的工作開車過來了,卻看到擺在桌子上的餐盒,很普通,普通的沒有特色,但明顯跟一次性的是有差別的。
他吃醋了,當然,可能更多的可能是嫉妒。
他偏向窗外的眸光深沉冷漠,那視線不知什麼時候變的陰鷙,有淺淺的殺意漸漸瀰漫,他的嗓音卻是沒有任何變化的平淡,「不要試圖去招惹任何一個男人,這是我的底線。」
他怕他會嫉妒的要殺人。
女人細白的指尖扶著的筷子頓了頓。
她抬起的眼眸望向他的側臉,線條流暢的線條不知什麼時候緊繃起來,很容易便將他的不悅放大。
即便他沒有看她,她也能清晰的感覺到他的不悅。
他一直都是深沉內斂的,而那深埋於骨的霸道,終於還是一點一點浮出水面。
晚茶左手撐著下巴,歪著的臉蛋上像是純粹是好奇,「薄先生,你一直都這麼雙標嗎?」
薄暮沉偏向窗外的眸光收了回來,深深靜靜的落在她白淨的仿佛會發光的臉蛋上。
「一邊和慕纖纖卿卿我我,一邊要求我身邊連個太監都不准有?」
男人英挺的眉目皺緊,剛想張嘴,卻直接被女人輕輕俏俏的嗓音打斷了,「薄先生不要誤會,我不是吃醋,只是想跟薄先生商量一下,不要時時刻刻找人監視我,雖然我有個來歷不明的孩子,但我沒有時時刻刻想著出牆的愛好。」
雖然她眼角眉梢的弧度還在,但她的音色已經逼近冷漠了。
薄暮沉看著她,一張俊臉陰沉的不行,像是隨時都能結出一層薄冰。
最後,他只是冷冷的扔出三個字,「菜涼了。」
眉眼精緻的女人順勢放下手中的筷子,唇邊挽起一抹淺笑,「我吃好了,可以走了嗎?」
回到溫莎王朝,慕晚茶過去看了眼慕聽離之後,便直接上樓了。
睡次臥大概那男人不會允許的,所以她心安理得的霸占了主臥,加上之前基本都是她睡著之後他才回來,兩人也算是井水不犯河水。
像今天這種一起回來的,在那件事之後還是第一次。
她覺得每個毛孔透露出的都是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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