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294米 太太,告訴他們,聽離是誰的兒子?

  隨即隊長便收了手中的槍,朝李修弘做了個請的手勢,李修弘也沒多說什麼,抬腳就往前走。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走到薄暮沉身邊的時候,他不由的側眸看了薄暮沉一眼,眼底的狠戾盡顯無疑。

  誰知薄暮沉忽然若無其事的開腔了,「警官。」

  警隊小隊長客氣的道,「薄總請說。」

  眉目英俊的男人臉上是雲淡風輕的淺笑,嗓音里是貴公子獨有的矜貴,「警官,帶走李先生之前可否先將我兒子放出來,我太太很擔心。」

  警隊隊長似是有一瞬間的詫異,「不知薄總的兒子在哪裡?」

  薄暮沉俊美的五官醞釀出淺笑,聲線淡靜,「這就要問李先生了,畢竟是李先生把我兒子半路劫走的。」

  李修弘壓著胸腔里那股蓬勃的怒意,咬著牙道,「薄先生可不要胡說,那是我兒子。」

  薄暮沉清俊的臉龐上是尋常的淡然,嗓音沒有任何波動的痕跡,「我不是說了,李先生說他是你的兒子,拿證據說話。」

  他臉上的表情徒然陰沉了下去,周身皆是泛著陰森的寒意,「否則,像今天這樣,再有半路劫我兒子的事,我就直接動手了,誰死誰活看大家的造化。」

  李修弘此時的表情是極端的狠辣陰鷙,幾秒後,他倏然笑開了,「借用薄總的話,你說那是你的兒子,拿證據說話。」

  薄暮沉的神色滯了一下,但很快的,他亦是低低的笑著,「我太太就是證據。」

  他微微側了眼眸,神色淡淡的看著身側緊繃著的女人,「太太,告訴他們,聽離是誰的兒子?」

  情緒和神經雙重緊繃著的慕晚茶聞言便抬頭朝他看了過去,男人英俊淡漠的俊臉倒映在她的眸底,她的思緒微微一晃。

  男人低沉的聲音再度響起,「太太?」

  慕晚茶仰著臉蛋,一字一句,「聽離是我和薄先生的兒子。」

  她轉過頭,看向眼前的李修弘,臉蛋上淨是冷峭的冰涼,「李先生,眾所周知,我十二歲遇見薄先生,一見鍾情,中間追了他六年,出國五年,和他有一個五歲大的兒子也不是很難理解的事吧?」

  警隊隊長沉默片刻,朝李修弘道,「李先生,說句公道話,孩子的父親是誰有待考證,但孩子母親在這裡,你是應該先把孩子還給他的母親。」

  李修弘的表情陰鷙到了極致,他冷著一張臉朝身後的手下道,「把聽離帶出來。」

  說完,便率先朝一邊聽著的警車走去。

  聽離被帶出來的時候,慕晚茶忍了一天的眼淚刷的就掉了下來,細白的手指捂住唇瓣,將所有的聲音都吞進了嗓子裡。

  薄暮沉看她一眼,隨即邁開長腿朝慕聽離的方向走了過去。

  他在慕聽離前面站定,將他從李修弘的手下手裡接了過來,然後抱在懷裡。

  懷中是軟軟的一團,軟的讓人心生無限柔軟。

  他低聲道,「聽離,我是你媽媽的丈夫,你可以叫我……」他似是沉吟了下,才接著道,「你可以叫我爹地。」

  慕聽離被一雙有力的手臂抱在懷裡,鼻尖嗅到的是讓人安心的味道,他沉默片刻才道,「我見過你。」

  抱著他的男人微微一怔,隨即仔細的看著他的五官。

  他長的很漂亮,漂亮的不像一個男孩子,臉蛋白淨可人,眉眼像極了慕晚茶。

  他的視線落在他的眼睛上,盲人的眼睛和正常人的眼睛很容易區分,他的眼睛此刻就是無神的,蒼白的。

  薄暮沉忽然就想起了那雙換給黎傾的眼角膜,他淡淡的想,如果他沒有搶這個孩子的眼角膜,那麼他現在是不是已經可以看見了?

  是不是就更加像慕晚茶了?

  這可能是他這輩子做過的最後悔的一件事了吧。

  聽離沒聽到他說話,也不介意,自顧自的說道,「叔叔,我記得你的聲音,但我不記得在哪裡見過你了,你還記得我嗎?」

  因為眼睛看不見,所以他對聲音特別敏感。

  男人看著他的五官仔細的回想了下,隨即得出一個答案,「在巴黎的機場,我給你買了一罐牛奶。」

  「哦——」小男孩兒拖長了尾音恍然大悟。

  「我記得了,」他的笑容很甜,「還是要謝謝叔叔,那是我喝過的最好喝的牛奶。」

  眉眼英俊如斯的男人臉上依稀染了薄笑,「你已經謝過我了,而且我也收了你的錢了。」

  聽離臉上的笑容看上去很開心,但有些不好意思,「叔叔,對不起啊,上次不知道您是媽咪的丈夫。」

  薄暮沉低垂著眼眸看著那張極為漂亮的臉蛋,他笑起來的時候和慕晚茶如出一轍。

  他隱約還記得當時便覺得他的笑容很熟悉,原來是因為像他的媽媽嗎?

  他的腦海里乍然划過一個念頭,如果那時候他就知道這是慕晚茶的孩子,那麼今天的一切是不是都不會是這個樣子?

  「聽離,」

  女人的聲音溫溫柔柔的響起,霎時間吸引了慕聽離的注意。

  他臉上的笑容更盛了,「媽咪,媽咪,我在這裡呀。」

  慕晚茶稍稍仰了仰臉蛋,將臉上的淚意逼了回去,白淨的五官上挽起的笑意柔軟而溫暖,「聽離,對不起,媽咪來遲了。」

  聽離對薄暮沉道,「叔叔,謝謝您帶媽咪來找我,我現在可以去找媽咪嗎?」

  薄暮沉看著那張稚氣的臉蛋,喉嚨里溢出一個字節,「嗯。」

  他將小男孩兒放在了地上,身後兩步的女人便大步上前,蹲下身子將他一把抱在懷裡,她的臉埋在聽離的肩膀里,低聲道歉,「對不起。」

  聽離小大人似的抬手摸了摸她的發頂,笑著安慰道,「晚茶不用道歉,是聽離讓晚茶擔心了。」

  薄暮沉低垂著眼眸看著眼前一大一小抱在一起的模樣,心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疼痛,他眯了眯眼眸,看了眼天邊淡金色的光陣,然後轉身,大步朝黑色幻影停著的方向走去。

  南風和梁斷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底看到了無奈。

  抱著聽離的慕晚茶根本沒察覺到他的離開,倒是聽離敏感的察覺到了,「晚茶,是剛剛那個叔叔離開了嗎?是他不喜歡聽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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