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隔著漫長的無線電,南風也能感覺到他身上蔓延著的冷氣,於是很快的道,「是,薄總。Google搜索」
遲疑兩秒之後,他還是忍不住問,「如果被太太知道了……」
那無疑會給他們本就冷淡的感情雪上加霜。
薄暮沉修長的手指扶著手機,低沉的嗓音陰森冷漠到了極致,「那就做乾淨點兒。」
「是,薄總。」
次臥里,慕晚茶站在窗前,杏色的眼眸凝成的視線落在窗外的夜色里,目色沉靜,看不出來在想什麼。
男人象徵性的敲了敲房門,然後推門進來,卻也並沒有往裡面走了,而是站在那裡,「今天我不樂意給你洗澡,你自己擦擦。」
他的嗓音和他的臉色一樣冷淡,「手臂別沾著水了。」
慕晚茶無語的看著他一臉傲嬌的模樣,「我得罪你了。」
「嗯。」
慕晚茶,「……」
承認的這麼爽快,這話讓她怎麼接?
她還以為這男人讓她住過來是方便他占便宜呢,誰知道他說完這話便直接轉身走了。
倒不是說失望,而是挺詫異的。
這裡畢竟是她生活了好幾個月的地方,所以慕晚茶嗅著熟悉的味道,很快便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她起來的時候隱約聽見樓下有人在說話,她沒多想,去洗漱的時候才想起來自己的手不方便。
所以想著去找林姨過來幫她洗把臉,昨晚就只是用毛巾對付了一下,睡了一個晚上她總覺得臉上不乾淨。
樓下。
女人將手裡拎著的食盒打開,把裡面的東西一層一層取出來,低低柔柔的笑著,「這是你最喜歡的那家的早餐,剛好路過,順便給你帶了點兒。」
男人靠在柔軟的沙發里,身上是尋常的襯衫西褲,扣子並沒有全部扣上,露出小片肌理分明的胸膛,他單手撐著額頭,修長的手指扶著太陽穴的位置,短髮微亂,眉目間依稀染著剛睡醒時的惺忪,音色是淡淡的沙啞,「你帶著到劇組吃吧,林姨有做早餐。」
慕纖纖臉上的笑容微微滯了一下,隨即無奈的笑道,「暮沉,你忘了,《人間歡喜》殺青之後,我還沒接別的戲。」
薄暮沉垂著眼眸,聞言倒是沒有過多的神色變化,「最近事情多,倒是真忘了。」
慕纖纖將手邊的吐司和披薩推了過去,「來,嘗嘗。」
男人掀起眼皮看了眼面前賣相很好的食物,沒說什麼,但也沒有動。
樓梯上忽然傳來一道嬌媚慵懶的嗓音,「薄先生,能幫我洗把臉嗎?」
原本只是想麻煩林姨的,但是聽到樓下的聲音她就改變想法了。
坐在沙發上的兩人聽到聲音的時候同時朝樓上看了過去。
男人一眼便看見站在樓梯拐角的女人,她身上穿著寬鬆的浴袍,長發沒有整理,應該只是隨意的用手梳理了下,眼角眉梢皆是慵懶的笑意。
他抬手朝她招了招,「過來,纖纖帶了早餐,有你喜歡的叉燒。」
慕纖纖的臉色微微變了下,但也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淡淡道,「晚茶也在?過來嘗一嘗,味道還不錯。」
靠著欄杆的女人精緻的臉蛋上的青紫經過了一個晚上更加明顯了,頗有些慘不忍睹的意思,但她笑起來的時候依然驚艷四方,她的嗓音嬌嬌懶懶,「可是薄先生,我還沒洗臉呢,也沒換衣服,不太方便。」
於是慕纖纖眼睜睜看著坐在沙發里的男人站了起來,目色清淡的扔下一句,「她手不能動,我去幫她洗把臉。」
然後便邁著長腿上樓了。
走到慕晚茶身邊的時候,他側眸看她一眼,薄唇輕啟,「過來。」
「哦。」
女人慢吞吞的跟在身材挺拔頎長的男人身後,兩人都沒再看樓下的慕纖纖。
慕纖纖坐在那裡,看著那兩道身影一前一後消失在樓梯的拐角處,心裡說不出的複雜。
次臥。
慕晚茶看著薄暮沉一張面無表情的俊臉,紅唇勾起意味不明的笑,「薄先生這副表情,是覺得我耽誤你跟你的白月光吃愛心早餐了嗎?」
男人垂著眼眸看著她臉上那幾片明顯的青色上,低低的笑了笑,「薄太太現在這副鼻青臉腫的模樣,的確是比不上我心頭的白月光。」
原本慕晚茶也只是調侃一下,但是真聽到他這麼說的時候,臉上的笑容猝不及防的落了下來,連嗓音都是冷淡的,「那薄先生現在下去也不晚。」
說完,她抬手一把將站在身前的男人撥開了。
右手手腕卻被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攥住了,他微微垂首,鼻尖幾乎貼上她的臉頰,低沉的嗓音仿佛敲擊著她的耳骨,「你急什麼?」
他一雙深眸凝著她逐漸發紅的耳朵,饒有興味的低笑,「難道是……吃醋了?」
女人驀然抬眸看向他的臉,捕捉到他眸底的戲謔的時候,用力甩著被他攥著的手臂,「鬆手。」
她的反應讓薄暮沉忍不住失笑,卻並沒有如她所願鬆開她的手,而是扣著她的手腕將她帶向洗手間,「不是要洗臉?」
他擰了毛巾遞給她,「擦一下。」
慕晚茶細眉微微蹙著,「這個擦不乾淨。」
薄暮沉看著她幾乎皺成一團的臉蛋,很容易便能捕捉到她眼底的嫌棄,將毛巾放下,臉色清淡的吐出兩個字,「低頭。」
女人仰著臉蛋看著他,片刻後,聽話的低頭。
如海藻般濃密的長髮霎時間沿著肩頭盡數落下,垂在黑色的盥洗池上。
男人英挺的眉頭皺了皺,然後轉身拉開洗手間的房門出去了。
慕晚茶看著他在次臥的梳妝檯上翻翻找找的背影,頗為莫名其妙的問,「你找什麼呢?」
大概兩分鐘後,慕晚茶看著男人修長如玉的手指間圈著一個黑色的發圈,撇了撇嘴,早說找發圈她不就告訴他了。
他在她面前站定,低沉的嗓音格外的有磁性,「轉過去。」
女人站著沒動,薄暮沉看了她一眼,然後撥著她的肩膀將她撥過去背對著自己。
骨節分明的手指如上好的美玉一般,在她發間穿梭,動作並不是很熟練,甚至有幾下還拽到了她,但是他的動作儘量的放輕了,像是僵硬了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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