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267米 談判對象,你前夫

  慕晚茶默了默,他一個拿過多項國際獎項的知名導演已經淪落到這種地步了嗎?

  「唐導,如果我搞砸了……」

  「算我的。Google搜索」

  都已經說到這裡了,慕晚茶還能說什麼,她只能答應下來,「好,你把合同,談判內容時間地點給我發過來,對,還有談判卡在哪裡,卡住的原因以及對方的意圖都給我整理一份。」

  頓了頓,她接著道,「還有談判對象的基本資料,人際關係興趣愛好都給我弄一份,最好能有他的弱點。」

  唐知在那邊默默咂舌,女人拼命起來還有男人什麼事啊?

  這哪裡是導演,分明是被導演事業耽誤的談判高手啊。

  他很爽快的應下來,「沒問題。」

  兩分鐘之後,慕晚茶看著手機上發過來的一條簡訊,上面只有四行字,分別寫著:

  談判時間,看你有空。

  談判地點,看你心情。

  談判內容,拿到巔峰院線的25%。

  談判對象,你前夫。

  她扶著額頭,無語了好一會兒。

  難怪他不怕得罪她前夫,敢情讓她去刷臉的對象就是前夫啊。

  她剛要把電話撥過去,屏幕便閃了起來,她看著不斷跳躍著的唐知的名字,接聽。

  「唐導,我能拒絕嗎?」

  那端唐知直接否定,「不行,你明明答應的好好的,」

  他頗為誇張的道,「哎呀,我喝西北風不要緊啊,皮糟肉厚的,但是副導兒你不一樣啊,細皮嫩肉的,嬌嬌軟軟的,哪兒喝的了西北風啊。」

  慕晚茶想說話,還沒張口便被唐知打斷了,「合同的事你不用管,你什麼時候談好了我什麼讓公司的人去簽。副導兒,回見。」

  說完,他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扶著手機的女人聽著聽筒里傳來的嘟嘟的忙音,頭疼的揉了揉額頭。

  自從上次薄暮沉去過姜宅之後,慕晚茶便一直躲著他,因為她頗覺得心虛。

  不是因為她鞭抽了雲團,而是因為他問的那個問題。

  那是她的什麼人的眼角膜。

  如果他留點心,就很容易查到上次她身邊有一個小男孩兒,如果他問起來,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她也沒想好要怎麼說,如今的日子,不過是有一天躲一天。

  她只盼聽離能快些等到眼角膜,然後手術之後帶他走。

  從聽離和她出門遇到麻煩那天開始,她就時不時的會想,跟薄暮沉離婚的決定,可能真的是她衝動了?

  她甚至不知道現在的自己到底在想什麼,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回到了原點,手裡原本就不怎麼樣的牌越打越糟了。

  抬手捏了捏眉心,將腦海里那些紛雜的情緒摒棄,然後換了衣服出門。

  她直接開車去了巔峰,但她並沒有進去,而是在那家離的最近的西餐廳坐了下來。

  她摸出手機,在通訊錄里翻了翻,通訊錄上的備註還沒有改過來,她在那個特別的備註上點了一下,電話撥通。

  聽筒里響起的是單調的連線的聲音,就在她以為會自動掛斷的時候,電話接通了,男人低沉清雋的嗓音淡漠響起,「什麼事?」

  慕晚茶被男人冷然的聲音噎了噎,調整了下呼吸的節奏,才慢慢的道,「你今天有時間嗎?」

  跟著他的聲音一起響起的,似乎還有紙張翻過的聲音,他的音色清清漠漠,重複的問道,「什麼事?」

  女人遲疑片刻才軟著聲音道,「請你吃飯。」

  他的聲音幾乎是接著她的話音響起,格外冷漠的三個字,「沒時間。」

  慕晚茶安靜了好一會兒,才低低軟軟的說了聲抱歉,「好,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女人百無聊賴的趴在桌上,偏首看著窗外的行人,默默的想,半個月之前她給他吃閉門羹的時候大約也是這樣的心情吧。

  現世報來的可真是猝不及防啊。

  服務生過來禮貌的詢問是不是要點餐。

  慕晚茶沒接菜單,沒什麼興致的報了兩道菜,「一份生煎鵝肝,一份黑椒豬扒。」

  其實她不怎麼喜歡西餐,但沒辦法,直接找去公司的話有點太不見外了,再說了,中國人談事情一般都愛在飯局上談,中餐廳也不是不行,但顯然不如西餐廳安靜,倒是可以選包廂,但那麼隱蔽的環境顯然不適合她和薄暮沉現在的關係,而這附近比較安靜的西餐廳只有這一家是最好的。

  餐廳上餐的速度很快。

  都說天地萬物,唯美食不可辜負。

  慕晚茶看著眼前看了就食指大動的食物,低落的心情勉強算是好了一些。

  嘗了一口,唔,還可以。

  餐廳很安靜,裝修格調舒適而優雅,桌上擺放著的白色瓷瓶里的紅玫瑰開的正熱烈,給這幽靜的環境裡添了一抹艷色。

  耳畔流淌著悠揚的小提琴的聲音,如同山澗淙淙而過的小溪,時而輕快,時而又如輕盈的羽毛輕柔低緩。

  不得不說,在這樣的環境裡用餐的確是一種享受。

  不過吃著吃著,她看著餐盤裡的豬扒,就覺得有些膩了。

  於是她抬手招來服務生,懶懶的道,「加一份松茸湯,配野生松露。」

  「好的,小姐,您稍等。」

  剛剛走過門口的男人聽到這道聲音步子微微頓了下,他幾乎是下意識的在餐廳里掃視了一周。

  果然,在一個比較隱蔽的卡座了看見了一顆腦袋,準確的說只有一片茶色的頭頂,但僅憑這個他也能辨別出那女人是誰。

  站在他身側落後一步的女人很敏感的察覺到他微微停頓的步子,於是輕聲問道,「薄總,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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