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坐在沙發里紋絲不動,絲毫沒有被人指責的羞愧汗顏,反而坦然的很,唇邊噙著幾分淡笑,嗓音低沉,「慕小姐可能沒怎麼搞清楚,你我變成前夫前妻的關係,並不是默認以後我們老死不相往來,」
他稍稍停頓了一下,淡淡笑著,「而是給了我一個重新追求你的身份。記住本站域名」
女人一雙細眉擰的更深了,長發因為她擦拭的動作而變的有些凌亂,隱隱有些好笑和難以置信,「薄先生可別說,你現在的身份,是我的追求者?」
最後三個字說出來的時候,她的語氣乃至表情都有些無法描述,但那絕對不是驚喜。
薄暮沉坐在那裡,靠近扶手的那隻手肘搭在扶手上,手背撐著下巴,那模樣說不出的慵懶,連嗓音都是懶散的,「我的新身份,你滿意嗎?」
慕晚茶這次是直接笑了出來,純粹是覺得好笑,「你的新身份需要我來肯定嗎?」
男人一本正經的點頭,認真的道,「當然。」
如果她連他追求者的身份都不肯承認,那他不是平白做了無用功?
晚茶看著他,一字一句,「你的新身份,我一點都不滿意。」
講真,她現在看見他都會想到那雙原本該屬於聽離的眼角膜,她的心就會跟著疼一回,她的自責也會跟著多一分。
與其是說她在躲他,還不如說她在躲她良心裡藏著的那分愧疚和不安。
每每想到這裡,她對他的怨恨也會增加一分。
她指了指門口,面無表情的道,「薄先生,我這裡不歡迎你,請你出去。」
坐在沙發上的男人看似懶散而漫不經心,但始終注意著她每一分的表情變化。
他看著她不知想到了什麼而變的格外冷的臉蛋,抬著下巴指了指茶几上放著的白色塑膠袋,「給你買的藥,擦了我就走。」
女人順著他指的位置看過去,很容易便看見袋子上印著的紅色字體,那個紅色的十字符號尤為的明顯。
慕晚茶靜了片刻,「好,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薄暮沉這時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長腿邁著的步子不疾不徐的走到她面前,長指扣住她細白的手腕,稍稍用力,將她拽到了沙發上。
按著她的肩頭坐下,他拽過她手裡的白色毛巾,給她擦頭髮。
他的動作不重,但莫名就有種不容抗拒的感覺。
「你不必三番兩次強調讓我走,」他的聲音一如他的動作一般輕柔,「你這樣很容易讓人覺得你心虛和害怕。」
女人霎時間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瞬間炸毛,「你少胡說八道,我害怕什麼?」
男人手上的動作沒停,低著眼眸無言的看著她,那表情分明在說,你這副模樣就是在害怕。
他的眼眸太深,深的像是隨時會讓人溺斃在那無邊的深眸里。
慕晚茶別開了視線,不再跟他對視。
臥室里一時間靜謐無聲,讓人徒然生出一種寧靜的安詳感。
大約十五分鐘後,她的頭髮被擦的半干,男人才將他手裡的毛巾隨手放在了茶几上,然後撈過了白色的塑膠袋。
從裡面撿出一包醫用棉簽和一管藥膏,然後旋開了藥膏的蓋子,修長的手指在管身上擠壓著,用棉簽沾了藥膏後塗在她的額頭,然後均勻的抹開。
她的皮膚很白,所以一點淤青都會顯的格外打眼。
而此時,她的額頭,她的臉頰,以及脖頸,但凡裸露在外的皮膚都沒有逃過被砸的厄運,所以那一片一片的青印子此刻看上去便顯眼的很,尤其是剛剛洗過澡之後,一眼看上去像是受到了多慘的蹂躪一般。
他的薄唇緊緊抿了起來,下頜線條亦是緊緊繃著,薄唇吐出兩個字,「抱歉。」
每次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慕晚茶都忍不住想笑,於是那笑意便很快蔓延至唇角,「抱歉什麼呢?因為你替她們求情嗎?」
男人認真的給她抹著藥膏,沒有說話,顯然是默認了。
女人的臉蛋上淨是涼沁的嘲弄,「明知道替她們求情會讓我不高興,為什麼還要那麼做呢?」
依然沒有人回答。
慕晚茶仰著臉蛋,臉上的淤青盡數暴露在他的視線里,她的嗓音清清靜靜的,「是因為慕纖纖嗎?」
「不是。」
她的話說完,男人的聲音便無縫銜接上她的話,「因為我有更好的辦法教訓她們。」
這次倒是輪到慕晚茶詫異了,「什麼辦法?」
男人低垂著的眼眸注視著她的臉蛋,嗓音低沉,隱約可見寵溺的韻味,「讓她們變的跟你一樣。」
慕晚茶,「……你不會也僱人砸了她們一波吧?」
男人換了支棉簽,重新蘸了藥膏,方才不緊不慢的低聲道,「不可以嗎?」
慕晚茶,「……」
還以為這男人舊情難忘,敢情是覺得光是進局子被教育一下不夠解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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