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251米 畢竟我聲名狼藉的話薄先生臉上也不大好看

  他都說到這種地步了,慕纖纖也不好再說什麼,於是便朝他輕笑了下,「好,那我先回去啦,我明天再來看你。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薄暮沉抿了抿唇,似是想說什麼,最後嗓子裡只滾出了一個字,「嗯。」

  病房門被關上,男人手裡握著的手機重新遞至耳邊,低沉的嗓音貼著聽筒,冷漠至極,「南風。」

  南風的聲音隔著無線電很恭敬,「總裁,我在,您說。」

  男人偏首看向窗外,視線是沒有焦距的渙散,沿著薄唇漫出的嗓音是漠漠的冷淡,「我跟晚茶離婚的消息暫時不要讓外界更多的人知道。」

  聽筒那端的南風很乾脆的應聲,「是,總裁。」

  ……

  慕晚茶是在婚禮之後的第七天進劇組的,而那一天,恰好是《人間歡喜》的最後一場戲,女主薄荷為了見男主紀禮,跑了二十多公里,最後卻撞上男主和女二俞淺出軌的畫面。

  因為女主的設定是穿著高跟鞋,後來扔掉鞋子光著腳跑的,為了效果逼真,唐知要求盛開親自上,這種沒什麼技術的活兒,唐知從來不准啟用替身,因為這場戲會在一定程度上傷到腳,為了不耽誤其他戲份,所以放在了最後拍,拍完這場戲便可以殺青。

  於是慕晚茶過來的時候,便看到盛開正繞著場地跑步。

  晨光熹微,盛開的長髮束在腦後,驚雲破月般的五官上沒有多餘的表情,白的幾乎不像黃種人的範疇的臉蛋上沒有任何的妝容,額上布了一層細細密密的汗珠,氣息有些喘,一看就是跑了有一會兒了。

  唐知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到站在那裡的慕晚茶抬手朝她招了招,「導兒,過來。」

  聽到聲音的慕晚茶轉了腳步朝唐知的方向走了過去。

  「唐導,怎麼了?」

  唐知看了眼站在她面前的女人,有些心虛的挪開了目光,下巴指了指旁邊的另一把椅子,「坐。」

  女人一雙美麗的眼眸在他成熟的俊臉上停留了一秒,隨即淡淡移開了,若無其事將椅子拉開的坐在了他的對面。

  男人手裡拿著劇本,視線落在遠處不斷移動的盛開身上,意有所指的道,「今天的戲份了解吧?」

  慕晚茶的視線跟著看了眼盛開,隨即有些茫然的道,「我當然知道啊。」

  第二天的戲份她頭天晚上都會仔細的做好筆記,然後第二天再做補充,如果連今天要拍哪場戲都不知道,確定不會被唐知罵的狗血淋頭?

  唐知點了點頭,「那好,今天的戲你跟。」

  慕晚茶想了下,然後認真的道,「如果唐導相信我的話,可以。」

  「呔,」唐知擺了擺手,不甚在意的說,「這幾個月我看的很清楚,你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

  她是在到法國的時候專門學了導演,後來也跟過幾部電影,這是第一次跟國內的電影,也是處在摸索的階段的,當不得唐知那麼高的評價,所以聽到唐知的誇讚也只是笑了笑。

  唐知抬著下巴指了指盛開的方向,「去吧。」

  慕晚茶看了眼他指著的方向,「幹什麼?」

  唐知眼一瞪,「當然是陪跑,不然你想讓我這把老骨頭去陪跑?」

  慕晚茶無語的看著對面渾身散發著成熟的藝術家氣息的唐知,深刻的懷疑之前給她帶的高帽子就是為了讓她跑腿。

  唐知被她的眼神看的有些心虛,將手裡的劇本塞了過去,催促道,「快去快去,劇本拿上,別忘了糾正盛開的表情情緒動作,總之,你是老大。」

  慕晚茶低頭看了眼自己腳上的高跟鞋,「我沒鞋。」

  穿著這雙鞋跑步得把腳崴掉。

  唐知一拍額頭,大手一揮,朝劇組人員喊道,「姑娘們,誰穿的布鞋,借用一下。」

  慕晚茶頗為無語的看著唐知像是古代老鴇招呼客人一樣,忍不住扶了扶額。

  有人回喊,「多大的腳?」

  唐知轉眸看嚮慕晚茶,下意識的看了眼她的腳,問道,「多大碼的?」

  「36。」

  唐知的視線從她的腳上往上移,不怎麼相信的問,「你這身高這么小的腳,底盤穩嗎?」

  慕晚茶,「……」

  她低頭看著他不說話,一臉看白痴的眼神。

  唐知咳了咳,然後偏頭朝劇組那邊喊,「36的,快點拿一雙。」

  幾分鐘後,慕晚茶換好鞋子,然後將唐知的劇本還給了他,從包里抽出自己的劇本,小跑著去找仍舊在跑步的盛開。

  盛開美麗的臉龐上鋪著一層細密的汗,在陽光的照耀下似是反著光,讓她本就白皙的臉龐猶如清晨沾染著露珠的花瓣,晶瑩欲滴。

  她額前的長髮被汗水全部打濕了,讓她看上去少了冰雪般的冷冽,多了分人間煙火氣。

  她目光平視著前方,仿佛周圍的一切都被她摒棄在外。

  慕晚茶追上盛開,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後,然後觀察她的表情。

  大概十分鐘之後,盛開的腳步慢慢的停了下來,雙手扶著膝蓋,等呼吸平復下來之後,才朝跟在身邊的慕晚茶淡淡道,「可以開拍了。」

  「OK。」

  慕晚茶拉下身後別著的對講機,「服化組,準備化妝。」

  從慕晚茶她們現在所處的位置走到劇組的化妝間大概要十分鐘左右。

  盛開和慕晚茶並排走著,女人清涼的聲音忽然淡漠開腔,「你很幸運。」

  「嗯?」

  晚茶一時間沒想到她這話的意思,偏首看向驀然開口的女人,等著她後面的話。

  盛開撩了撩落在耳畔的長髮,露出一張格外美麗冷傲的臉蛋,上面是沒有任何表情的清漠,如同皚皚雪原上的一株雪蓮花,她的表情乃至語氣都很認真,「薄先生很愛你。」

  女人一雙杏眸驀然睜大了些,似是沒想到她會突然這麼說,一張精緻的過分的臉龐上是肉眼可見的詫異。

  幾秒後,紅唇勾起一抹淺弧,唇邊的淺笑亦是染了抹難以言喻的自嘲,「可能,他只是想給我們彼此留些面子?」

  晚茶笑著,那笑意格外的涼沁,一如她的嗓音,聽上去很舒服,「畢竟我聲名狼藉的話薄先生臉上也不大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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