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慕晚茶如往常一樣起床,洗漱,然後跟薄暮沉坐在一起吃飯,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她左手扶著瓷白的碗沿,右手扶著勺子,看著對面矜冷的面無表情的男人,輕聲道,「之前亞倫先生設計婚紗的事……」
她頓了一下,薄暮沉並沒有接口的意思,於是她只好硬著頭皮繼續下面的話,「如果你後悔的話,就不用……」
「你想都別想。」
男人冷冽的嗓音低低沉沉的打斷了她,一張英俊的臉龐上是諱莫如深的暗色,「慕晚茶,你沒有退路。」
這樣啊。
晚茶在心底嘆了口氣,不知到底是該慶幸他沒有放棄她,還是該替他悲哀。
薄暮沉放下手中的碗筷,一雙眼眸如同潑了深墨,低沉的嗓音有種勢在必得的意味,「關於婚禮,你有什麼要求可以儘管提。」
女人搖了搖頭,表現出的是少有的溫靜和乖巧,「沒有。」
男人的視線凝成的眸光深深沉沉的落在她的身上,眸底幽沉如海底深處,格外的高深莫測。
她太乖了。
她越乖,就越表示她心中有愧,否則,她應該如同一隻被踩了尾巴炸毛的貓一樣冷嘲熱諷,而不是此刻這般溫溫靜靜不言不語。
越想越煩。
薄暮沉索性直接從餐椅上站了起來,薄唇里溢出的聲音格外的冷,和他此刻的表情如出一轍,「我先走了,你慢慢吃。」
他沒有看她,繞過餐桌的時候袖角卻被一道極輕的力道拽住了。
他微微垂眸,那隻拽著她袖口的小手便出現在視線里。
他的視線從那隻白皙乾淨的手上移到她精緻的無可挑剔的臉蛋上,不語。
晚茶仰著臉蛋的模樣看上去像只討巧撒嬌的貓咪,她道,「你能送我一段嗎?我的車今天要送去保養。」
薄暮沉看著那張讓他又愛又恨的臉,想說的話有很多。
比如,為什麼非要今天保養?
比如,車庫裡的車不夠你開?
比如,梁斷可以送你。
但最終,這些話一句一句在腦海里滾過之後還是被理智壓了下去,變成了兩個字,「跟上。」
女人紅唇邊的弧度逐漸的擴大,變成笑意一點一點蕩漾開來。
劇組。
寧致從車上下來的時候,恰巧看到一輛黑色幻影在他的車子後面停了下來。
他眯著眼睛看了過去,視線在那抹纖細而驚艷的身影上停留了一瞬,隨即朝她緩緩笑開,招手道,「晚茶。」
黑色勞斯萊斯幻影的車廂里,英俊如同神祗一般的男人握著手剎的手指頓了一下,不由自主的朝女人看過去。
她側眸看向寧致,掃著精緻淡妝的臉蛋上亦是鋪著一層薄笑,弧度雖然很淺,但看的出來比往常的假笑要真實很多。
她笑著叫他,「你來了。」
寧致走到她身邊,若無其事的與她攀談起來。
幾秒後,兩人相攜著朝片場走去。
她甚至忘了跟他說再見。
而慕晚茶走出幾步之後,確實想起來了,小臉上淨是懊惱的痕跡,皺著的臉蛋活像一枚軟軟的包子。
寧致側眸看她,「怎麼了?」
慕晚茶苦著一張臉蛋,往寧致的方向湊近了些,小聲道,「我忘了我家薄先生了。」
果然,身後不遠的位置響起男人陰測測的聲音,有種似笑非笑的味道,「晚茶?」
慕晚茶繃著小臉,直覺他這樣叫她不是什麼好事。
別問她怎麼知道的,因為這個鋼鐵直男從來都是連名帶姓的叫她,或者意味深長的來一句薄太太。
哦,對,床上的時候可能會叫她晚茶。
寧致有些不明所以,雌雄難辨的臉上有些莫名其妙,「有什麼問題嗎?」
他沒叫錯啊。
明明一直都叫她晚茶來著的。
薄暮沉站在他們幾步之外的地方,身上穿的是純手工定製的黑色襯衫,下身是熨帖的一絲不苟的黑色西褲,腳上踩著的皮鞋乾淨的能顯現出頭頂天空的影子,渾身上下都充斥著商場貴公子的高貴冷蔑范兒。
他的唇很薄,微微挑起的時候有種難以用言語形容的性感,「還晚茶,叫的挺親切啊,沒搞錯的話那是我太太的名字吧?」
慕晚茶,「……」
寧致,「……」
他做錯了什麼?
晚茶一張臉蛋幾乎接近木然的狀態,僵著聲音問道,「薄先生,你還有什麼事嗎?」
薄暮沉沒有說話,視線卻是停留在寧致那張格外漂亮而乾淨的臉龐上。
寧致也掐准了時間接腔,同樣的表情做出來,還是讓人忍不住眼前一亮,他笑言,「薄先生還能有什麼事,還不是想告訴我,晚茶是他太太的名字。」
四目相對。
如果不是寧致的眼神太過乾淨,那視線分分鐘硝煙四起。
慕晚茶真的不知道此時該擺出什麼樣的表情了。
這種飛醋有什麼好吃的?
她硬著聲音道,「好了好了,都知道你太太叫晚茶了,可以走了?」
薄暮沉對她此刻明顯一副做賊心虛的表情很不滿,英俊的眉宇間落下一層冷冽的色澤,挑著唇低低道,「你確定,他們都知道了?」
晚茶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發現劇組那邊多多少少的視線掃過來,那視線里的意味不言而喻。
晚茶皺著臉蛋,頗為不在意的道,「上次你那麼大張旗鼓的把我從劇組拎出去,誰還不知道你太太叫慕晚茶?」
聽她這麼說,薄暮沉勉強算是滿意了,他抬手揉了揉她茶色的發頂,「既然知道,那就管好自己,別讓我每根頭髮絲都變綠。」
他的動作看上去很溫柔,但實際上根本不是那麼回事,那力道簡直要將慕晚茶整個人按進土裡變成土行孫。
晚茶苦著一張小臉,聽著耳畔被壓低但威脅意味極濃的話語,「知道了知道了,你不是還要上班?快走吧,要遲到了。」
薄暮沉低著的眼眸里映著女人的模樣,尤其是她此刻頗為無奈又毫無辦法的模樣,讓他從昨晚開始陰鬱的心情有回暖的跡象。
骨節分明的手指再次在她頭頂揉了揉,薄唇噙著淡笑,唇里漫出一個低而格外寵溺的字,「乖。」
女人被揉了一頭亂髮,頗有些暴躁的低吼,「薄先生,管好你的手,不是讓你來捋狗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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